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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渣攻头顶放羊(86)+番外

骁柏缓步走到摄像机旁边,调整了一下角度。

他偏头看着易熔,瞬间变化的脸色,让易熔明白,刚才的说辞,全部都是骁柏的谎言。

易熔喘着粗气,已经出离了愤怒,瞳孔几乎爆裂,眼珠子突着,拳头攥得死紧,额头青色的筋脉突了起来,且根根分明。

“你的表演时间。”骁柏举手打了个响指,随后就转眼,看着摄像机上的画面。

一团火烧了起来,或者可以说是置身在火山里,连手指尖都觉得火舌蔓延了过去。

易熔躬着背脊,呼吸声沉重,落在自己耳朵里,如同雷鸣般炸响。

他不停往背后退步,直退到身体贴着冰冷的墙壁。

但不够,太热,每处皮肤,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热。

他手指不受控制,开始拉扯身上的衣服。

仍抬头看着对面的骁柏,易熔忽然想起来,那天给骁柏用了药,对方是不是也是他当下的这种感觉。

尊严在这一刻,似乎被烈火灼烧着,践踏着,第一次有了屈辱和悲愤的情绪。

易熔望着骁柏,他想说点什么,然而好像一张口,就会有别的声音冒出来。

易熔转过身,拿头往墙上撞,一次次撞击同一个地方,不多时额头就有鲜血冒出来。

猩红的血顺着他脸颊往下流淌,看起来悲惨到了极点。

他抓着自己手指,掰断了一根,试图通过不断的痛楚来圧制体內的慾火。

然后药效异常强烈。

咚咚咚,墙壁被撞得巨响。

骁柏冷漠地旁观着。

他没有在屋里待太久,到易熔把自己周身衣物都给扯碎后,他坐上轮椅,缓慢推着,移了出去。

房门不隔音,因而里面的撞击声外面都听得一清二楚。

程皓努力忍耐着,才没有冲进去,好在当他耐心快要告罄的时候,骁柏拉开门出来了。

“打电话给徐歇,让他今天过后,将易熔放了,我不恨他,他不值得我去恨。”

第43章 羊十五

某个小旅店里, 顶楼一房间, 后脑勺贴着块纱布的蔺远此时正坐在床边的一张单人沙发上。

前面一两米开外站了两个人, 两人虽低垂着头,但暗里用眼神瞧蔺远。

回齐都的事, 蔺远没有同蔺家的任何人说,他父母都暂时离开齐都,回了老家, 有避开的一点原因在里面, 不只是徐歇,还有程皓那里, 徐程两家都在向蔺家施圧。

再继续待下去,到底会发生什么,没有人可以预料。

蔺远联系的这些人,不算是他的,他手里有钱, 所以直接找的一些犯过事, 有案底的人,这样的人豁得出命, 只要钱够了。

然而仿佛老天都不肯帮他, 人算不如天算,没捅死徐歇, 到是把骁柏给伤到了。

若是知道出一趟国,会有现在这种种事,他当初就该冒一下险, 将骁柏一同给带走。

时间回不到过去,那些想法,只能被扔进垃圾桶。

暗袭不成,蔺远清楚徐歇必定会有所防范,接下来要近他的身,恐怕就是难上加难。

但让他就这么放弃,蔺远手指紧紧捏着杯子,嘭一声里,玻璃杯竟是在大力下直接被捏碎了,玻璃片刺破他的手心,冰冷的液体淋到手上,猩红鲜血更是转瞬涌出来,蔺远感觉到掌心尖锐刺痛,他眸色完全暗了下去。

徐歇将他逼到如今这个地步,就算是徐歇防备再严,他也不可能就这么放弃。

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他蔺远自出生开始,就没有怕过什么。

“……你们刚才说沈晨和程皓似乎关系不一般?”

“是,我们跟了一天,程皓看沈晨的表情,同徐歇如出一辙。”一人回答道。

蔺远摇着头轻笑,一时间他忽然想起易熔来,也想起那一天,他和易熔两人一起从白天到晚上。之后的时间里,他因为被徐歇的人跟得紧的缘故,就没有再去过那家酒店,到是易熔常去。

出国前见易熔的一面,当下回想一番,似乎易熔在谈及到骁柏时,面色隐有异常。

不能否认的一点,他对骁柏的执着,的确起源于对方美好的身体,他上过的人不少,骁柏不是唯一一个,但却是唯一的让他念念不忘的人,不然也不至于会将人给绑了,玩了一整夜。

他能对骁柏有兴趣,易熔和他爱好较为相似,会喜欢骁柏,自然就在情理之中。

而程皓,和徐歇关系那么好,兴许情况和他同易熔差不多。

他不仅要让徐歇死,还要从他们手里重新把骁柏给抢回来。

那样一个人,挑起了他的兴趣,就休想独善其身。

蔺远吩咐两人:“继续跟着徐歇,我不信他一天二十四小时没有破绽,另外也分几个人去跟着沈晨,他徐歇不会是笑到最后的人。”

他自己才是。

蔺远甩开手上的水,抽了几张纸巾,将流血的扣子摁住。

接到程皓电话的当天徐歇就命人放了易熔,不过哪怕给易熔解了手腕和脚上的锁链,易熔也没有立刻就离开那间屋子。

那杯水里放的药丸,是之前给骁柏吃的几倍,鲜血模糊了他满脸,浑身都汗水涔涔,然而体內的火依旧燃烧的旺盛,右手五根手指掰断了四根,四根手指呈现扭曲的姿态,还剩一根手指。

痛楚强烈,但慾火灼烧得更加猛烈,地上是一片狼藉,红白相间,猩红的血液里,淡色液体显得不那么明显。

屋子正中间的摄像机让人拿走,就他之前在摄像头下做的那些事,足够徐歇用来报复他了。

屋外的人都走了,房门大大打开,易熔爬过去,将扔在地上的衣服给捡了起来,哆嗦着胳膊单手把衣服套上,他眨眨眼,汗水浸进眼睛里,酸涩胀痛,转头往四周看,很快看到一根凸起来似乎摇摇欲坠的钉子,他扣抓着墙壁,走过去,用完好的那只手,把钉子给抜了下来,跟着紧攥着钉子,在呼吸了片刻后,眼眸一狠,下一瞬钉子刺进了大腿里。

鲜血涌出来,这股痛异常尖锐,彻底将体內那股焦灼给圧制下来,易熔抜了钉子,扔地上,看也没有多看一眼,返回身,把褲子套上。

一瘸一拐走出了破烂的房间。

他走过的地方,他的身后,都蜿蜒出一条血痕。

这处地方位置偏僻,易熔几乎觉得自己的血液快要流光,眼前总算看到有移动的人影,不过他的嗓子已经哑了,发出赫赫赫的声响。

那人只是为了抄近道,才走着的这条路,完全没想到大白天竟然遇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尤其是那张脸,被鲜血模糊得,就是眼睛也完全血红。

啊,那人惊恐的叫了声,以为碰到鬼了,吓得拔腿就狂奔。

转瞬就消失在道路尽头。

易熔刚升起来的一点希望,顷刻里就倒塌,而随着血液的流失,他体力也慢慢耗尽,再坚持又走了两步路后,轰一声倒进了路边的杂草里。

等易熔从昏迷中醒来时,他已经浑身上下都包扎着沙发,额头,手指,还有大腿。

人则躺在高级加护病房里,他睁开眼睛,入目是他家人担忧和焦急的张张面孔。

“小熔,你醒了?”

“医生,医生……”有人激动一边往外跑,一边叫着医生。

易熔觉得浑身莫名不怎么痛,尤其是手指,隐约里好像都有种不存在的感觉,易熔抬起扎着针头的那手,就去扯另一手上的纱布,他想确认一下,看自己手是不是废了。

易熔猩红着眼扯纱布,纱布包裹得严实,易熔心急,反而越扯越急。

有人扑上来,摁住他肩膀,抓着他手臂,阻止他类似自残的行为。

“你在做什么,手才刚刚接好,别又弄伤了。”易熔父亲大声呵道。

易熔全身肌肉都绷着,力道大得让面前的人险些没摁住他。

但忽的,易熔周身力道一卸,随即他身体倒了回去,倒在病床上,砸出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