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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皮下(13)+番外

白一茅仰起头,枕在玻璃上,轻声说:“我有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孤家寡人一个……”

他突然止住了声音,透过被雨水打湿的窗户,他看到一把透明的伞,伞由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士举着,伞下则是那个让他烦恼了大半夜的女人。

颜秾和阮钦大半夜站在雨地里做什么?

白一茅皱起眉,却又觉得自己无聊的很,管人家的闲事做什么。

他背对着窗户,心脏突然一下又一下跳的厉害。

邵嘉“咚”的一声推开了浴室的门,磅礴的热气蜂拥而出。

“哎?你在窗前站着做什么?”他穿着浴袍蹲在地上,从自己的行礼箱里扒拉东西,他的身体把行李箱遮挡的严严实实。

“这天不是雷就是闪电的,小心被打到。”

白一茅轻轻“嗯”了一声,迈出一步,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窗户下面已经没有人了。

“你在看什么?”

白一茅下意识遮掩:“看这雨什么时候能停。”

邵嘉掏出两罐装啤酒,随手抛给白一茅一罐。

白一茅动作敏捷,长臂一揽就将那罐酒握在了手里。

邵嘉“咔嚓”一声,拉开拉环,仰头就灌了一大口。

“啊——爽!”

“小白啊,你怎么不去洗啊?啊,我知道了。”邵嘉递给白一茅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邵嘉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若是我跟颜秾拍了那样一段戏,也会舍不得洗澡的。”

白一茅看着窗上滑落的雨滴,沉声说:“刚刚那一段戏,我们两个从始至终就没有碰触过。”

“可你还不是硬了?”

邵嘉仰身横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灯,慢慢摇晃着易拉罐:“我跟你说,圈子里所谓的女神、美女,我见到的不知道有多少,但是,无论上镜还是平常都好看到要了男人命的,就只有颜秾一个了。”

“你觉得孟依岚怎么样?我知道你们这些小伙子都觉得这种嗲里嗲气的女孩子可爱,可我一看就知道,孟依岚的鼻子和下巴都动过。”邵嘉不屑地撇撇嘴。

白一茅没说话。

邵嘉又说:“唉,你只有到了我这个年龄,才能真正品味到像颜秾这种女人的美,潇洒、帅气又美艳,不需要男人,可男人偏偏犯了贱一样上赶着。”

邵嘉扬了扬眉毛:“小白啊,听邵哥一句劝,这种女人你碰不得的,嘿,你丫听没听啊!”

白一茅起身,将易拉罐原封不动地放在桌子上,沉声说:“邵哥,我出去一趟。”

邵嘉瞅了他一眼,挥了挥手:“去吧去吧,晚上给你留门。”

白一茅去了客厅,客厅的角落里还堆积着拍摄所需的物件儿,他找了一块木板,经过大厅的时候,餐厅的灯还亮着。

他抱着板子,沉默地经过。

他将板子锯成楼梯一样宽,钉在被颜秾鞋跟戳破的楼梯板上。

忙活完,白一茅又看了一眼餐厅的方向,上楼。

白一茅离开后不久,颜秾拉开餐厅的门,声音冷淡:“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阮总,明早就跟船离开吧,你我是不可能的了。”

楼梯上发出一阵脚步声,似乎有人往上跑。

颜秾抬头,关上了门。

她上楼梯的时候看到了那阶与众不同的楼梯。

颜秾两眼一弯,无声笑了笑。

上到二楼,季深深穿着短衣短裤,正在做拉伸运动,眼神却不安地转来转去。

看到颜秾一个人,季深深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颜秾:“刚才是你?”

季深深点头:“颜姐,我都听到了,你现在是单身?”

颜秾盯着他。

季深深羞涩地挠了挠脸颊:“那你看我怎么样?我喜欢颜姐你好久了。”

颜秾轻笑一声,钻石耳钻闪烁着。

“抱歉了,我不喜欢太嫩的。”

季深深立刻说:“我不嫩的。”

颜秾上下瞟着他,笑容意味深长:“是吗?”

不知怎么的,他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请一定要记着我这文还有个“悬疑推理”的标签~

第12章

第二天,颜秾睁开眼,窗外依旧黑漆漆一片。

她拿过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是“上午六点零三分”。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

颜秾看了一眼还在打鼾的孟依岚,穿好衣服出门。

“醒了?”周寒山正站在梁行渊与乔文的房间门外,房间的门还开着。

颜秾拂了拂短发,笑眯眯地点头:“周导不是说去搬东西吗?”

梁行渊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语气轻浮:“哪有让女人搬东西的道理,尤其是颜秾你这样的美女。”

三人之间陷入一种诡异的气氛。

梁行渊抹了一把脸,闷声说:“抱歉,我还没睡醒。”

周寒山慢条斯理说:“你这个状态很危险,上一部戏没出来就忙着入这部戏。”

梁行渊放下手,盯着周寒山的眼睛:“我能做好。”

周寒山抱着胳膊淡淡说:“如果是以前的梁行渊是不会说这些的。”

梁行渊沉默以对。

周寒山:“你说出来还有机会解决,如果不说出来,我觉得情况不对就会让你立刻离开片场。”

颜秾看了两人一眼,软声说:“行渊、寒山,你们两个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两人同时转头,望向她。

“寒山,你明明是关心他。”

周寒山撩起眼皮:“阿秾,你知道我。”

“还有,行渊,我们很想知道你的状态,不是因为电影,而是因为我们是朋友。”

梁行渊定定地望着她,许久才叹息:“我有时候会将自己和我上个角色搞混,但这种情形已经好多了。”

“不会再有刚才的状态了吗?”颜秾仰望着他的双眼。

梁行渊凝视着她眼中的深渊,轻声说:“我感觉我在下落。”

颜秾立刻伸手抓住他的胳膊,面露忧色。

梁行渊的目光滑过她的手,又一点点移开:“就这样。”

颜秾面露疑惑。

“就这样抓住我,这样我才不会摔得粉身锁骨。”

颜秾恍然大悟:“是你指我能让你从角色中脱离出来吗?”

梁行渊顿了片刻,看到颜秾身后的周寒山朝他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对,没错,就是这样。”梁行渊直视着周寒山,勾唇一笑。

他突然弯下腰,伸手抱住了颜秾。

他贴着她的耳边:“颜秾能让我找准现实,艾情能让我投入角色。”

周寒山猛地拍开梁行渊的手臂,笑着说:“来,咱们一起去搬东西去吧。”

“既然周导都去了,那我自该陪同。”

两人对视着一步步走下楼梯。

颜秾站在门口就停住了脚步,这雨下得也太大了,就好像天被捅破一个窟窿似的。

廊檐下都被溅起来的雨水打湿了。

朝远处望去,是无边无际的雨雾,能听到波涛声,能闻到咸腥的气味,偏偏看不到大海。

乳白色的雨雾中似乎走来一个人影,他肩上扛着一个大纸箱,连件雨衣都没穿,瓢泼似的大雨击打在他肌肉上,溅起的水花像是为他蒙上一层珠光。

颜秾拿起雨伞架上的伞,跑了出去。

她撑起伞,一不留神,踩上一块圆润的石头,鞋底一跐溜,猛地朝后栽倒。

颜秾“啊”了一声,手臂却被人一把攥住。

潮湿的掌心散发着灼热的温度,一直往她皮下钻。

她手中的伞被甩了出去,全身被雨水淋湿,而抓住她的他更湿。

他一手按着肩膀上的纸箱,一手攥着她的手臂,肩膀肌肉绷紧,手臂上的肌肉有力流畅,他轻轻一拉,颜秾就像纸片人一样投进了他的怀抱里。

白一茅低声叹气。

自从遇上她,他都不知道是第几回叹气了。

“你的脚没事吧?”

颜秾心思一转,试探着将脚踩实,口中“啊”的一声,面露痛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