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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皮下(58)+番外

“他们?”

“不过,一切都没关系了!”他重新扬起笑容,高举着双手,疯疯癫癫状,“你是我的,我为了你杀了这些人,我为了你,都是为了你!”

《孤岛》剧本中,艾情的丈夫也为了艾情杀了很多人。

“放屁!”颜秾真的怒了,她撩起一脚就朝他下~体踹了过去。

“一切都结束了。”他死死握住她踹来的腿,逼近她。

烛火乱颤,似乎下一刻,这点微弱的烛光便会熄灭。

颜秾正准备在捅他一刀,他却突然停住了,摸了摸后脖颈,他用力一拔。

烛光下,他手里正捏着一根银光闪闪的针。

麻醉~针!

颜秾抬头朝破洞处望去。

看不清人影的雨雾中,白一茅正攥着一把麻醉~枪指向邵嘉,他快步朝这里接近,嘴里喘着热气,热乎乎的气体融入乳白色的雨雾中不见了踪影。

“白——”颜秾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邵嘉转过头,朝她温柔一笑。

她顿时毛骨悚然。

邵嘉猛地朝她刀的方向撞去,颜秾移转刀刃,他却伸出手,死死抱着她的手,引导着她朝自己的心口狠狠地戳了进去。

“噗嗤”一声,刀刃扎进柔韧的人肉中,温热的血溅上她雪白的手背。

颜秾瞪大了眼睛,嘴唇微颤,要把手抽出,可他即便要死了,仍旧不肯放手。

他艰难地抬头,脖子上绷出了青筋,他张开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可还没有说,便是一大口血冲嘴里喷了出来,喷了她一脸。

白一茅猛地冲了过来,把邵嘉踹倒在地。

邵嘉的身体在地面上抽动几下,接着,整个人就不动了。

“阿秾。”白一茅温热的手掌抚上她的脸。

颜秾直勾勾地看着他。

明明近在咫尺,她却什么也看不见。

她仿佛被罩进了一个毛玻璃罩子里,看不清,也听不清。

她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

颜秾指尖儿轻颤,慢慢抬起了手。

她愣愣地看着自己脆弱的手指,以及上面粘着的鲜血。

就是这双手,杀了一个人。

她慢慢地转过头,看着地面上的邵嘉。

黝黑的瞳孔一瞬间收缩。

光重新洒下,冷气浸透肌肤。

颜秾舔了舔唇,颤声说:“我、我杀人了。”

白一茅黑漆漆的眼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他粗糙的手指抚摸着她细嫩冰冷的脸颊。

“没事,不是你的错。”

颜秾眨了眨眼睛。

他将她按在了怀里。

烟的味道,水的味道,以及血腥的味道,一同在鼻尖舞蹈。

“没事,你是自卫,没关系的。”

白一茅一遍又一遍说着,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白一茅毫不避讳地牵住她鲜血淋淋的手,将她手里的刀拿过来,放在一旁的料理台上,又牵着她捡起门边的录音笔,打开门,同她一起走了出去。

“不需要处理一下尸体吗?”

白一茅冷淡说:“不用了。”

颜秾轻而易举地就察觉到他压抑的愤怒。

她睫毛轻颤,低声说:“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

白一茅狠狠地按住她的肩膀,沉声说:“阿秾,你就不能多依赖我一些吗?”

“怎么了?我的天!你们这是发生了什么!”乔文尖叫一声,匆忙扶住楼梯扶手。

“发生什么了?是阿秾……”周寒山也从楼上走了下来,正撞见一身鲜血的白一茅和颜秾。

他眯起眼睛,像是在开玩笑一般:“你们该不会把谁给分尸了吧?”

乔文一愣,脚下一滑,整个人“嘭”的一声摔在了楼梯上。

乔文捂着后背,“哎呦哎呦”叫个不停。

白一茅冷淡说:“别胡说八道。”

周寒山看着颜秾。

颜秾捂着脸,全身忍不住轻颤:“我、我……”

周寒山轻呼一口气:“没事,如果你不舒服就先不要说。”

正在楼梯上挣扎的乔文突然顿住了,轻声问:“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白一茅的身体一僵。

颜秾抬起头。

“似乎有人来了。”白一茅望着门口。

乔文干巴巴地吞咽了一下。

颜秾揪住白一茅的衣摆。

白一茅摇头:“没事。”

不一会儿,门被人敲响。

白一茅低头看了看颜秾,颜秾垂着眼轻声说:“我没事,你去开门吧。”

白一茅紧紧拥了一下她,这才转身朝门口走去。

站在楼梯口的三人,看到门被打开,纷乱刺眼的探照灯刺入。

“警察,不许动!”

白一茅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打起了十二万分警惕。

明明岛上无法与外界联系,为什么警察会突然到来?而且还一副这里发生了什么恶性案件的态度。

作者有话要说:

还没完,出岛还有剧情。

——

颜秾:那些个神经病,总想让我成为凶手!

第50章

坐上警方的快艇回陆地的一路上,颜秾的脑袋都是蒙的。

怎么会变成这样?

从认识阮钦,到接了《孤岛》这部戏,一切都往着一个难以预料的方向滑去。

阮钦……

颜秾上下嘴唇轻轻碰触到一起,却感到一股腥咸,那是血的味道。

她闭上眼睛,靠在警局的墙壁上。

因为岛上死了四个人,重伤一人,所以他们剩下来的四个人都要接受调查。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不管,你们立刻放了我,要不我就告你,告死你们!”刚刚逃出生天的乔文疯狂叫嚣着。

颜秾将入耳的噪音排出,双手搭在一起抵在嘴边,仔细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她与阮钦初识时,也并没有感觉阮钦有什么疾病,谁知道越演越烈,竟然自杀在岛上,就为了陷害她吗?

邵嘉也是,五年前那场戏,除了周寒山和梁行渊她基本都不记得了,原来那个时候他就在吗?他往她刀上撞,做什么?也在陷害她吗?

这些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颜秾面前的光突然被一个高大的身影遮挡住,她慢慢抬起头,正看见白一茅紧锁的眉。

他与那些警察认识,刚刚过去寒暄了一会儿。

白一茅在颜秾的身边坐下,伸展手臂,毫不避讳地揽住她的肩膀。

颜秾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轻轻抖了一下肩膀。

白一茅似是被什么刺激到了,越发紧的揽住她。

他低下头,温热的唇碰触着她的发丝,灼热的气息喷上她的耳朵。

“别闹了。”颜秾有气无力。

白一茅轻声说:“你似乎很困惑。”

颜秾瞥了他一眼,咬着唇,轻声说:“怎么能不困惑,所谓的凶手死了,我现在可是最大的嫌疑人。”

“你说,他们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即便死也要拉我下地狱?”

她声音沙哑,眼角微红,鬓角散乱,眼神却直直地望着他,就好像他手中正捏着一段绳子,可以直接拉她上去,但是他松手,她却会直接坠下地狱。

明晃晃的节能灯泡照得她脸颊泛白,显得那双眼眸越发黑沉。

白一茅抬起手,温热的指尖扫过她的脸颊,勾起一缕碎发,别到她的耳后,他小麦色的指尖儿捏住她的耳垂,轻轻揉了揉。

细小的电流钻进,颜秾身子轻颤。

“我会拉住你,不让你坠入地狱的。”

颜秾轻笑一声,泛红的眼角却盈出一滴泪。

“好累啊。”她沙哑的语音如同雨后的残花,无力地坠落。

白一茅粗大的手掌插进她的发丝中,轻轻按揉着她的头皮。

她吸了一下鼻子,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

她的鼻子埋进他的风衣里,风衣里有着孤岛上冰冷而潮湿的腥味,不知道是来自海水,还是来自死亡。

白一茅贴着她的耳朵低语:“阮钦的死亡很明显是自杀,孟依岚的死亡邵嘉也应下了,而且,我在悬崖下发现了手锯,手锯上有颜料……你还记得你借邵嘉的手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