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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我这一豁出脸面，杨云也不再拿那件事威胁我了，所以，我终于不用再对上官撒谎了。
可是，也许是终究有点心虚吧，我觉得最近的上官很怪。注意，不是冰冷也不是火暴而是阴沉，那种暴风雨将来的窒息和郁闷，虽然他还是天天做饭，还是天天帮我调洗澡水的温度，还是天天带我上班接我下班，但我总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虽然很丢脸，但我必须要承认我的确对上官有种习惯的惧怕，一旦他发火，我就会像兔子似的老实。虽然这次他还没发火，但我清楚的知道，绝对不能点燃这根火线，否则后果一定是灾难性的。
压力促使人进步，在这样恐怖的阴影下，我突然变的聪明灵活起来，我甚至没用上官提醒就记住了圣诞节，并用一个月的工资买了块手表当礼物准备在平安夜的时候送上去——虽然他手上的那块估计要比这个贵几十倍，但总是番心意对吧，伸手不打笑脸人，看在我这么狗腿的份上，就算他知道我和杨云见面了，也不会再发火了吧。
呃，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上官是知道我和杨云见面的，虽然只是我的猜测。但自从杨云点破我那天天的菜鸟表演之后，我就觉得作为同一家族的兄弟，上官的精明没理由输给他的兄弟，特别的对手是我的时候。
虽然圣诞节在国内是越来越火红，但毕竟是外来节日，公司在这一天并不放假。临出门的时候，我把那块手表塞到了皮包里，准备晚上的时候送给上官，按惯例，不管东方还是西方的，只要遇上个节日上官就会要求庆祝的，因为我这糟糕的记忆，往年都是只收礼物，就算哪次我记得买礼物，也大多是在第二天才能送出去，因为我一般只记星期几，而不会去记几月几号。
这次我总算记住了，看在我这么用心的份上，那个暴风应该会在没形成之前就散去吧。
到了办公室，和往常一样的泡好茶，看着没有文件的桌子，我突然有点无所适从。企划已经结束了，又没有别的工作，我要做什么，休息吗？
想了想，我决定还是到网上再搜集点游戏的资料，虽然不能说以后公司就会向游戏方面发展，但这无疑会是很大的一部分，所以还是多了解一点的好。
刚打开一个网站，就听经理用低沉的声音道：“李一，杨欣，你们两个进来一下。”
我很坦然的走进经理室，已经是年底，公司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新案子，所以这次叫我们进来应该就是因为那个企划，虽然这次审核的速度有点太快，但也没什么，反正我已经尽力，就算真被开除也可以问心无愧。
静静的站在办公桌前，等着经理发话，但足足站了有两分钟，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我好奇的抬起眼，见他正眯住眼，死死的盯着我，那表情，说不出的阴沉。
咦？那个企划真有糟糕到这种地步吗？还是我又在无意中做了什么让他发火的事？
老实说，我一直觉得经理老是看我不对眼，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惹到了他，但好象他总和我过不去。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这个，是谁做的？”说着，啪的一声丢过来一个文件夹。
第33章
我一愣，那不是我昨天才交上去的企划吗？
“是我。”看了眼阴沉的经理，我出声道。总不能让女孩子出面对吧，可是他怎么好象很生气？这个企划有这么糟糕吗？
“你一个人？”经理的声音有点咬牙切齿。
我看了看杨欣，她怕的低着头，身体微微的颤抖着。唉，可怜的女孩，一定很少面对这样的经理吧。不过现在的经理很可怕吗？不错，他好象是很生气，脸色也很阴沉，但可怕程度……好象连上官的一个眼神也比不过啊。
我又发现了一个和上官住的好处，那就是心理素质的提升。看看，现在除了他，我几乎不怕任何人了。这是不是算另一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我还在胡思乱想，经理磨牙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我点了下头：“大部分是我一个人做的。”算了，就一力承担吧，反正事实也差不多。
“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的这个企划和另一组的这么相似？”说着，他又丢过来一份文件。
相似？我拿起来看了看，不由得睁大了眼。真的啊，除了细节，思路竟一模一样。也是一个混杂的产物，也是一个有足球赌博仙剑的东东。这、这也未免太像了吧，就说不约而同，可是真有这么巧？
但如果不是巧合，那就是……抄袭？！
我呆在了那儿，我不愿去猜想一个办公室的同事会做出这样的事，但好象只有这么一个可能了。而且我一向粗心，从没有想过要保密，文件往往就那么丢在桌子上，另一组的人能找到……一点也不奇怪。
等等，经理把我和杨欣叫进来，又这个态度，难道他以为，抄袭的是我们？
我正要开口，经理瞪眼道：“这的确是个很有趣的想法，虽然还有点粗糙，但很有可能通过公司的审核。可是再有趣，也没有有趣到让人去抄袭的地步！”说着，眼光像刀刃似的割向我。
“我没有抄袭，这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就算我再老实，也不愿意吃这样的亏。
“哦，不是你抄的，那是赵汉他们抄你的了？那么，为什么抄袭的他们比你提前一个星期就把企划交了上来？为什么抄袭的他们比你还快？”经理冷笑。
我也很疑惑，这个想法是在那次同学会之后才成型，算算时间，应该是二十天前，而在其后我又花了十天的时间来找资料，规划每一个细节，也就是说真正形成企划，最早也是在十天前，最后我又花了十天的时间来完善充实以及做最后的敲定。
也就是说赵汉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抄——就算有，他们也绝对不可能比我早一个星期提出来，除非，他们在一开始就知道了我大概的想法。
我再次向杨欣看去，除了同组的她，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个企划，连上官都没有。
可是，会是她吗？我们不是一组的吗？企划有抄袭的嫌疑，就算是我做的，对她也没有好处啊。
她抖的更厉害了，脸微微的侧了一下，看向我的目光充满了乞求。
乞求？
乞求什么？真是她说的？可如果是无意的话，现在应该向经理说明啊。她在什么场合说的，只要在公司里，只要有人为她做证不就好了？就算没有证人也应该说出来啊。
我满是疑惑，她的表情充满了哀求和愧疚。
愧疚？！大脑翁的一下，一个画面突然出现在脑中。
“阿一还真是个怪人啊。”
“人家那是老实。很可爱啊……”
“哦，我就不可爱了？”
“你是坏，不是可爱……”
赵汉！那个男人是赵汉！的确是杨欣说的，可是她并不是无意中说的，他是对另一组的赵汉说的！
第34章
是的，就是赵汉，那天在森林公园她之所以匆匆走开，就是因为她和赵汉在一起。
我呆在了那儿，我不想相信这个推测，可是除了这个推测之外，我找不到别的可能。
耳旁翁翁做响，仿佛被无数只蜜蜂缠绕着，经理的声音远远传来，我却已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
为什么？这只是一个测试，虽然经理说了开除，但那也只是对我，对他们，只是一些奖金的损失啊，最多，也就是再被训一顿，为什么要抄袭？
而最令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杨欣要这么做，我可以理解她在无意中把我的构思说出来，但为什么在之后还不停的提出自己的想法，不停的要我补充融合？
如果没有她的那些要求，也许我也不会拖到最后才把企划交上去，也许我可以比赵汉那一组更快些……
一旦开了闸，各种疑惑和猜疑都奋涌而出，猛然又增多的各种文件，杨欣的各种要求……
想法越来越偏激，到最后我甚至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全办公室对我的一次阴谋，老陈、杨欣、赵汉、所有的人都想逼我离开。
猛的摇摇头，把这些思绪抛开，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最后只能有气无力的说了句：“我没有抄袭。”
经理的脸上突然闪过一道什么，他盯着我：“证据呢？”
我看向杨欣，希望她能为我做证，虽然很可能没有用，但我希望她能说些什么。但是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用那种哀求而愧疚的目光看着我，漂亮的眼睛里闪着泪光，嘴唇微微的哆嗦着，仿佛一株在暴风雨中挣扎的小花。
这种姿态令我又是迷惑又是震惊。在我的印象里，杨欣一直是干脆强硬的，是现代社会的新新女性，有能力有手段有信心，就仿佛一个穿着盔甲的斗士，虽然她经常利用女性的权利指使男士做事，但这并不代表她的能力比男人差，她只是更有手段罢了。但是现在，她就像个被屠割的羔羊无辜而可怜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