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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明月照宋城(305)

作者: 华雪慈 阅读记录

她吐气如兰,田骁激动得连浑身肌肉都起来。

娘子从不曾这样主动过……

“嫤娘,嫤娘,”他低低叫着她的闺名,语无伦次地说道,“……我的心肝儿肉,你要什么?要什么……你就是要为夫的心肝,这会子也掏出来给你……我的心肝儿……”

嫤娘面染红晕,在他耳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你!”

田骁一怔。

“我要你!就要你一个……你也只能有我一个!”她紧紧地抱住了他的颈子,鼓起勇气在他耳边说道,“倘若你敢另结新欢,我定誓死和离……你若待我一心一意,我必陪你白首到老……”

这些话,要是放在平时,嫤娘可是不敢说的。

今儿仗着几分酒意,又要醉不醉的,索性说与他听。

他到底会怎么想?

嫤娘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儿的……

在这世道,男子纳妾是天经地义的。田家虽有家训,男子要年过四十膝下无儿才能纳妾,

可若他阳奉阴违的话,她又能有什么法子?

索性与他丑话讲在前头!

若他生出了二心,定要另结新欢,那她宁愿和离……

不料田骁听了她的话,却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儿仿佛欢喜得就要爆炸开来,似乎不管怎么做都不能表达他此时心底的快活,只得急切地一下又一下地吻着她的后颈,耳垂,还喘着粗气哆哆嗦嗦地说道,“嫤娘!我的嫤娘,我的心肝儿……我只爱你一个,只要你一个……倘若将来有违此誓,教我不得好死……”

“二郎!”嫤娘哽咽着喊了他一声。

她动了一动……

原本是想从他身上下来的,不料……他那样滚烫坚硬的物事却紧紧地了她,且他强有力的胳膊又按住了她纤细的腰身,她哪里还动弹得了!

“嫤娘……”他用带着哀求的语气,低低地叫着她的名字。

嫤娘面红耳赤,却又骑虎难下。

看着妻子娇媚羞涩的模样儿,田骁更是心痒难忍,便伸手拉下了她的衣裳……

“二郎……”她不安地低声呢喃道。

一样物事了她那里,令她忍不住惊呼了起来……嫤娘抬眼,看到他隐忍的表情与渴求的目光……

不知从何时起,她竟然已经与他坦诚相对了!他宽阔胸膛上的古铜色肌肤与强壮的肌肉让她羞愤,可他俊美的面容又教她挪不开眼……

一时间,嫤娘心乱如麻,竟不知如何是好。

心底隐约有种让她不能自已,仿佛有个声音对她说,嫤娘,不要拒绝,你既爱他……为什么不试着主动一些?

嫤娘闭了闭眼。

她就着田骁的服侍,抬高了腰……

半晌,她狠着心往下一坐!

“啊……”难耐的声音自嫤娘的樱唇间溢满而出。

而田骁的喉头也发出了一声低沉的闷哼声,他的脸上,是不敢置信的满满狂喜,以及舒爽到了极致的无尽享受。

第两百三十五章嫤娘掌家

一大清早,嫤娘就被田骁给闹醒了。

昨天夜里的一晌贪欢,让两人之间的感情似乎又上了一个台阶,红粉纱帐里盛满了甜腻腻的浓情蜜意……

两人如交颈鸳鸯似的耳鬓厮磨,你侬我侬了许久……到了后来,春兰一连叩门请起了三四回,小夫妻俩才恋恋不舍地起了身。

等到两人好不容易起了身,又洗漱好了之后,嫤娘坐在窗前梳妆打扮,田骁就拿着本书,痴痴地看着她。

嫤娘描眉,描一会儿,转头看看他,抿嘴笑笑,拿着黛石继续描;再描一描眉,从镜子看看他,又嫣然一笑……

小红和春兰压根儿就不敢抬眼。

饶是如此,二婢却仍被两位主子之的郎情妾意给搅得双颊通红。

待嫤娘上好了妆,两人又腻歪在一块儿吃了早饭,田骁这才依依不舍地去了外院。嫤娘站在院子门口看着他的背景,直到他沿着花廊离去,再也看不到了,这才抿嘴一笑,带着春兰去了正院。

田夫人比嫤娘起得还晚,这会子还在梳头。

嫤娘不动声色地用眼睛的余光扫视了周围,并没有发现公爹田重进的影子,又见仆妇们安静从容的模样儿,心知公爹肯定已经不在府里了。

想着不免考虑避嫌了,她也松了一口气。

嫤娘上前,接过了梳头嬷嬷手里的梳子,替田夫人挽了个松松的坠马髻,然后又选了一副石榴石的头面替田夫人簪上了。末了,她又让侍女们去外头采摘了些鲜花进来,因见紫薇开得好,就小心翼翼地掐了一丛,仔细地绾在田夫人的发髻里。

最后,她替田夫人在脑后撑起了镜子,让田夫人拿着另一块镜子在前头照着。

田夫人看着自己别致又新颖的发饰与髻子,高兴得合不拢嘴。

“你用过早饭了?”田夫人笑吟吟地问道。

原嫤娘就该晨昏定省地服侍田夫人的,要是直接说自己已经吃过了,恐有不敬,可这会儿都已经临近中午了,说自己还没吃也有点儿假。

因此嫤娘答道,“回娘的话,二郎扯着我一块儿吃,我就用了些……我服侍娘用早饭罢?”

田夫人笑道,“成啊,就给我添一碗粥……不,半碗就够了,看这天色,呆会子就要吃午饭了罢?”

嫤娘去了外间,果然看到八仙桌上已经摆着丰盛的早饭,便替田夫人舀了一碗粥。

田夫人过来坐下,就着嫤娘的服侍吃了半碗粥,才吩咐侍女道,“去叫她们都在院子里头候着,我和你少夫人吃一盅茶就来。”

侍女应声而去。

嫤娘连忙捧了茶盏过来,服侍田夫人漱口,又端了沾了温水的帕子供田夫人擦嘴净手;最后她又亲手沏了一杯茶,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请田夫人饮茶。

田夫人接过了茶盏,嗔怪道,“咱们娘们儿一团和气才是,你却偏偏这样生疏……”

嫤娘抿嘴笑道,“先我在娘家时,也是这样服侍我娘的。”

田夫人听了,惬意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是个有福之人……可就是在生养上吃了亏,生了两个皮猴似的儿子,那个时候啊,真是差一点儿就被他们哥俩给活活气死了!直到你和青娘进了门,才教我享了一回女儿福!”

嫤娘轻声笑了起来。

陪着田夫人吃了一盅茶,娘儿俩又聊了一会子的天,田夫人才带着嫤娘去了院子里。

院子里已经站满了穿着绸缎衣裳的管事们,林林总总地看着……至少也有三四十号人。人人都颌首垂眸,两手直立垂于身侧,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儿。

侍女们搬了两张椅子出来,田夫人带着嫤娘上座,清了清嗓子,说道,“原说你们少夫人三月就到,不巧却耽搁了,因此放任你们这些人混到了如今。现如今……你们少夫人也终于到了,还不快快上前与她见礼?”

众管事们连忙上前,朝着嫤娘见了礼。

嫤娘矜持着说了声“众位客气”了,便安然受了众管事们的礼。

田夫人待众人向嫤娘行了礼之后,才开始疾声厉色地敲打起众人来,她表情肃穆,辞措严厉,将本就微微躬腰而立的众管事们给骂得人人都作起了揖。

嫤娘心知,这是婆母在替自己敲打这些管事呢!当下便默不作声,只静静地听着婆母训人。

田夫人狠狠地敲打了一番众管事们,然后又云淡风轻地和嫤娘说了几句话,就让众管事上来回话。

众管事轮流上前,将自己负责的事儿一一向嫤娘汇报。

其实在嫤娘还没到瀼州之前,春兰就已经和田夫人屋里的管事嬷嬷们一起管事儿了,再加上李奶娘一家来瀼州至今已经快三年了,也早就在这边府里经营得风生水起……

所以当管事们回话的时候,嫤娘只是做个过场装装样子,让春兰拿着帐薄记事罢了。而熟知家务事的春兰很快就将事情理得一清二楚,再口齿伶俐地报与嫤娘听……很快,刚到了晌午时分,田府所有的家务事就已经被料理得井井有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