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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影的傀儡公主(2)

“这只不过是一场梦……一场没完没了的恶梦……”

左妤媗再也无法忍受地按着剧痛不已的额角,原本只是用来自我安慰的低语愈说愈大声,也愈说愈气愤,后来逐渐变调成为倾尽全力气呼呼的高分贝宣泄,最后不但成功掩盖过眼前好比菜市场般的混乱争吵,同时也喊出自己诚心祈求的愿望——

“拜托谁来把我打醒啊?!”

啪!

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刮子声,回荡在瞬间寂静的华丽酒店内。

呜呜呜,好痛!是哪个王八蛋真的打她?还打得这么狠、这么带劲!是跟她有仇吗?

头脑疼痛晕沉中,她只感到脸庞热辣辣的,眼眶也酸酸的,更不幸的是她穿不惯高跟鞋的双脚在一阵踩空后,终于要害她跌断脖子了。

“左妤媗!”

男人隐含怒意的低咆,穿透她的耳膜。

视线模糊中,她看见一向不苟言笑冷冰冰的黑勋,凝肃脸庞勃然变色地朝她疾奔而来,那紧拧的眉头、眼底一闪而逝的异样情绪,她是否可以将之归类为“关心”呢?

“你这个笨蛋,连闪都不会吗?!”将差点滚下台阶的她及时拥入怀中,瞪着她苍白的面容和肿了大半的脸庞,他又急又气地骂道,并藉由怒吼来掩饰心底异样浮起的担忧与骚动。

算了,去他的关心!刚才是她脑震荡一时闪瞎了眼,才会错将他无情的眼神看成是关怀。

可这会脸颊被泼妇甩耳光打得热辣辣也就算了,耳朵还被黑勋近距离的责骂荼毒得很痛很痛,身体也被他毫无节制的力道弄得很疼很疼,她不得不怀疑他是故意的!

左妤媗最后索性赌气地闭上眼,任由意识渐渐远离这场混乱。

这样也好,至少昏过去后一觉醒来,自己就能摆脱这场荒唐可笑的恶梦,和那个老爱板着脸、拧眉睨视她的急冻男……

第一章

大家都知道,罗马不是一天造成的。

但左妤媗十九年来力求低调的人生,却在一夕之间风云变色、鸡飞狗跳!

在遇上那个有着神秘封号“魅影”的黑氏男人之前,她和大多数年轻女孩一样,不过是个平凡无奇的大学生,日复一日过着平淡且安稳的生活……呃,虽然还有那么点贫穷,可是日子一样过得知足常乐没什么好抱怨,顶多偶尔作作白日梦希望自己中乐透,但也实在没什么特别可言。

然而现在回想起来,“暴风雨前的宁静”这句话,指的也许就是她十九年来平淡低调得几乎让人失去警戒心的人生……

“不错,妤媗,你又破纪录了!”

t大校园操场内,田径队教练看着码表上的数字频频点头称好。

“只要继续保持成绩,这次全国大专院校的女子长跑赛,你一定能再度夺冠!”拍拍她肩头,教练满意地说道。

“嗯,我会努力的。”面对教练的鼓励,左妤媗只是淡笑回应。

因为对她来说,有没有刷新纪录不重要,她真正在乎的只有赢得比赛后所能得到的实质报酬——一笔优渥的奖助学金。

不能怪她市侩,毕竟身为一个学费、生活费都得靠自己想办法打点的穷哈哈大学生,“有工必打,有钱必赚”一直是她坚定信奉的八字箴言。

“时间不早,我该去打工了。”瞥了眼腕上好用耐操的百元地摊表,她迅速拎起充当书包用的赠品环保袋准备闪人。

“呼、呼呼……才刚结束练习就要去打工,你都不会累啊?”一同受训的队友气喘吁吁地睐着她。

真是强者一枚!

刚跑完三千公尺大家全都像堆废柴似地瘫在草坪上,哪还有多余的力气四处趴趴走?更别提去正值晚餐尖峰时间,一忙就要三、四个钟头的餐馆打工。

“真不懂妤媗干么那么拚命打工,她家不是很有钱吗?”

“唉,你不懂,再有钱也是别人家的钱!妤媗从小寄人篱下住在阿姨家,人家疼女儿不见得会疼她啊,听说她连上大学的学费都得自己赚……”

“怎么这么抠门啊!又不是生活很苦,干么这样苛待自己亲人?再说,她那个读文学院的表妹叶芷湘住校内可是出名的千金大小姐,连书包都是lv当季限量品,真是超夸张的说,那一个包包足抵大学四年的学费了吧!”真是看得她们这些平凡学生又羡又妒啊。

“最让人心理不平衡的是,听说每天开积架在校门口等她的帅哥,是南部某家中小企业小开,两个人还打算在近期订婚呢!”

“嘘,小声点,别让妤媗听见。”

瞄了眼尚未走远的左妤媗,大伙儿七手八脚捣住发言者的大嘴巴。

“我还听说啊,那个帅哥之前追的其实是妤媗呢!但最后不知为何被叶芷湘横刀夺爱……唉,想想真是现实,虽然叶芷湘的个性让人不敢恭维,但好歹她家境富裕,人又长得正,难怪男方会……”

队友们在背后细碎的八卦,左妤媗其实都听见了。

对于大伙儿小心翼翼的讨论,不敢触动她的“伤心处”,她只能摸摸鼻子,神情有些无辜和无奈。

就算她现在跳出来告诉大家别担心,自己和她们口中的帅哥小开之间根本没什么,恐怕队友们还是会认为她在强颜欢笑吧?

其实被人误会,她也觉得很困扰啊!

像表妹叶芷湘就已不下数十次向她放话,要她离她的男友远一点,天知道她和王姓小开认识的时间是比表妹早没错,但他们的关系仅止于餐厅服务生与常客一枚,就被表妹那群无孔不入的姊妹淘眼线打小报告。

“唉,总不能要我这名小小服务生视客人如无物,这样不立刻被老板‘火’掉才怪!”她没力地摇头叹息。

骑着脚踏车,左妤媗频频看表担心打工迟到,可才刚骑出学校后门拐了个弯,就迎面撞上一辆黑头轿车。

匡当——砰!

“呜哇啊!”

完了,她死定了!

虽然撞击的力道不大,左妤媗仍是狼狈地摔下铁马滚到路旁,瞪着宾士车头闪亮亮的三星标志竟被自己的破脚踏车撞得摇摇欲坠,她仿佛看见好多钞票生了翅膀向她说有缘再相会。

顾不得身上的擦伤,她急急忙忙凑近,想趁车主尚未发现前将歪掉的三星标志乔回正位。

“这么昂贵的车居然禁不起这点小擦撞,简直是中看不中用,骗钱嘛!”她忍不住碎碎抱怨。

“左小姐,你不要紧吧?”宾士车司机赶忙下车询问。

“呃,我、我没事……咦?你怎么知道我姓左?”蹲在车头前,她狐疑地抬眸,赫然发现不知何时身边竟多了好几名黑衣壮汉。

妈妈咪呀!

她不小心撞到的,该不会是某某帮派老大的车吧?

瞪着从宾士车后座缓缓步下的男人,逆着光,左妤媗虽然一时间看不清对方的相貌,却意外着他颐长挺拔、宽肩窄臀的模特儿型好身材。

通常有钱坐这种黑头轿车还请了司机的,不都是该像她姨丈那种秃头啤酒肚的中年欧吉桑吗?

但眼前的男人……呃,才不过三十五岁左右吧?

这么年轻该不会真是混黑道出身的?!

可看他梳理得整齐俐落的墨黑短发,和熨烫笔挺的铁灰色西装,那严肃正派的模样,说他是从时人杂志中走出来的白领精英、商场悍将还比较像。

“你是左妤媗,没错吧?”

正当她看他看得出神时,黑勋蓦地冷冷开口。

“呃,你、你怎么知道?”点点头,她纳闷地问。

可对方并没有好心地给予答复,只是在转身回车内时微扬了扬下颚,向一票手下指示,“带走。”

“是!”

几名黑衣壮汉声如洪钟,旋即一左一右像拎小鸡般将她揪了起来。

“喂喂喂,你们干么?想带我去哪?啊,我的脚踏车……”

惊愕地瞪着紧抓住自己不放的男人,左妤媗抗议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见那几个黑衣男竟将她唯一能用来代步的铁马给摔到一旁,老旧的车轮禁不起这翻折腾,全都歪歪扭扭的像两枚压烂的甜甜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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