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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刃不畏香(4)

“-,你一个大男人的,这种小伤忍一忍就过去了。”

从国中开始就进入道馆习武,看多了皮粗肉厚把受伤当吃饭一样平常的豪迈男,弓巧月还没见过哪个男人像他一样,一点小伤也可以嚷嚷这么久。

“你手劲就不能轻点吗?”他不满地闷哼。

这个怪力女下手还真不留情,他就是天生怕痛不行吗?谁说男人就一定要耐打耐摔、打落牙齿和血吞的?

会讲出这种话的一定是个没良心的女人!

“就是要用力推,才能让扭伤的筋骨回位,这样才好得快呀!”不理会他的抗议,弓巧月继续手上推揉的动作。

“……还有,你拿什么东西要涂在我身上?!臭死了!”

天呐,他向来自豪的灵敏嗅觉快被这股难闻的怪味给破坏殆尽了!

“这药酒是我师父的祖传秘方,对筋骨扭伤非常有效,等你试过就会知道它的厉害。”不理会眼前男人像个小鬼头般哇啦哇啦的抗议,她毫不客气地将药酒往他劲瘦的腰杆抹去。

“唔……”

一股透体清凉的感觉从她按压在自己腰间的手传来,让南宫杼敏感地颤了下身子,明显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以及不同于一般女人细滑娇嫩的微粗双手。

可这种感觉,竟莫名地让他感到一阵酥麻、通体舒畅!

比起以往和女性肢体接触的经验,她揉抚过他腰身的双手竟更能燃起他体内阵阵火苗,让他诧异之余还得忍著伤痛,极力掩饰不该被挑起的邪恶欲念。

“搞什么,是太久没碰女人了吗?”他微涨红了脸闷声咕哝,在心底暗啐自己都受伤了居然还能思淫欲。

可这也不能全怪他呀!谁教这蛮女不顾他极力反对地强“抱”民男,还不由分说地硬脱了他的衬衫,对他上下其手揉揉弄弄,自己才会把持不住想入非非……

正当他双眸微眯,享受著按摩的舒畅,并在心里指控著她的罪状时,原本已渐渐减缓痛意的腰际猛地又传来一阵酸疼。

大功告成“啪”地一声轻拍他脆弱的腰,弓巧月开心地说道:“好了,这样应该差不多了。”

“哎哟!”南宫杼吃痛地哼了声,眼神怨怼地瞪著她瞧。

这个怪力女就不能对伤患温柔点吗?

“怎么,应该好多了,没那么疼了吧?”不解地与他大眼瞪小眼,她压根不知他心底的抱怨。

算了,他不想这么小家子气地和这个粗线条的女人计较。南宫杼认命地默默别开眼,一声不吭地生起闷气来。

“对了,关于那瓶香料我已经帮你和司铎学弟联络,他一听到你受伤就急著跟学校请假要来接你,我没想到你们居然是表兄弟,他真是个体贴善良的好孩子。”

“你、你把我受伤的事告诉那小子了?!”听了她的话,他根本高兴不起来。

可恶,那小子哪里体贴善良了?分明是逮著机会光明正大地跷课,听见他受伤忙不迭想赶来看热闹吧!

“怎么了?你不是急著想拿回香料吗?司铎学弟说他会顺道带来给你,这样一来心情应该好多了吧!”弓巧月歉然地瞄了眼他负伤的腰。

“……也是啦。”想到梦寐以求的保加利亚黑玫瑰香料,南宫杼不得不点头承认,自己内心还是很期待的。

“你开心就好,我今天都还没正式向南宫学长道谢呢!”

她忽然端起正经严肃的神情,跪坐在他身前朝他深深一鞠躬。

“呃,你干么这么说?”他诧异地望著她正经八百的模样,不解地问道。

“其实我也期待这把逆刃刀很久了,今天若不是南宫学长不辞辛劳特地为我送来,恐怕还要等好一阵子才能见到它。”纤白素手珍惜地轻抚过黑亮刀鞘,她眸光柔美含笑说著。

南宫杼的目光随著她修长白皙的指,缓缓游移在漆黑雕花的刀鞘上,一股深沉炽热的渴望因她的举动蓦地袭上心头,随著血液迅速在他体内流窜鼓噪,最终汇聚在小腹引燃不该延烧的欲念。

“真是鬼迷心窍了……”他低声轻喃,目光却怎么也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只见她温柔依恋地来回抚触著长刀,女性纤巧的掌心缓缓握上刀柄,刷地一声抽刀出鞘,逆刃锋芒在光的折射下闪烁著耀眼银辉,白光倒映在她清丽秀气的脸庞,形成一幅极为强烈而迷人的画面。

好美!

双手紧紧握住武士刀,衣袖微掀露出半截藕臂的她,看起来竟不可思议的灿亮耀眼、教人移不开视线!

这一刻,他忽然能够理解为什么道馆内那些男人会对她如此迷恋,还私下封她为镇馆之花,不允许任何人来挑战她的权威地位。

不可否认地,他的心脏也因眼前的她而狠狠悸动了下!

也许,之前是自己的观点太偏颇,才会一味地看她不顺眼,甚至偷偷在心里骂她是恶女、蛮女、暴力女,其实回头想想,他也有不对的地方……

“喝啊!”

刷──砰当!

一声娇斥伴随著重物落地声,惊回了他飘远的思绪。

“吓!你、你干什么?!”

内心对她的歉意与自责才进行到一半,南宫杼就被眼前突然上演的暴力情景吓出一身冷汗。

“期待了这么久才收到这把逆刃刀,我当然要试试它呀!”望向他惊恐万分的神情,弓巧月一脸无辜地回道。

“你、你试刀就试刀,没必要把门给劈成两截吧?”看著惨遭分尸的和式纸门,南宫杼嗓音微哑。

他惊疑不定的目光缓缓瞟回了她手中那把逆刃刀。

逆刃,顾名思义就是刀刃与平常的位置相反,相对杀伤力也就减低许多,只能用来制人却无法伤人。

可看看眼前这个女人,她居然能用逆刃刀把门劈成两半……

这算哪门子的安全武器啊?

“我总得看看顺不顺手……”

她一脸委屈地蹙起纤秀柳眉,活像饱受坏蛋欺凌的可怜小姑娘。

天晓得他还比较怕她好不好?!

“我想,这应该证明它够顺手了。”勉强将视线调回一旁破败的纸门,南宫杼无奈地摇头叹息。

现在,他真的诚心诚意期待表弟快点来接他,因为他一刻也不想多待在这个特长是伪装成柔弱可爱小白兔,实际上却再危险不过、应该贴上“生人勿近”警告标语的女人身边!

“呵、呵呵……实在是逊毙了!”以银色皮革制发带将长发束起,司铎尧隐忍笑意的话声,就这么不客气地回荡在屋内,教人听了倍觉刺耳。

“你可以笑得再嚣张一点没关系。”等自己伤好,看他怎么修理这个不懂尊敬兄长的小鬼!

瞪著眼前不知是来探病还是嘲笑他的表弟,南宫杼脸色不佳地趴卧在床,后腰隐隐传来的疼痛,不断提醒他几天前那件让自己丢尽男子汉颜面的糗事。

那天,他不但没取回属于自己的香料,还意外负伤,最后沦落到被个女人“抱”进道馆休息上药,一想起那个屈辱的画面,他忍不住恨恨地丢出了手中的枕头。

噢!一个不小心用力过猛,他的腰又犯疼了!

“对、对不起,都是我不小心寄错礼物才害南宫学长受伤,如果要怪就怪我吧,一切都是我不好!”即将升高二的姜怀雁──同时也是搞出这次赠品寄错乌龙事件的罪魁祸首──此刻正站在南宫杼的病床旁,青春洋溢的秀气小脸满是沮丧。

要不是她老是笨手笨脚办事凸槌,也不会给大家惹了这么多麻烦!

呜呜呜……仔细想想,自己真是个带衰的倒楣鬼,当初会进入恋慕学园的“恋慕七夕活动委员会”,就是因为在全年级抽签中不幸抽到签王,现在想想,那果真是她一连串倒楣遭遇的开端。

“啧,别哭了,小雁。南宫学长就算要怪也不会怪你,是吧?学长?”

帅气的司书翼像尊守护神般站在姜怀雁身后,指责的眼神毫不避讳地投向一旁闲闲没事、专会推诿责任的活动委员会会长司铎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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