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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庶女到后妃:妃子不善(111)

迟疑了下,终是掀起帘子,步入内室。

见他睡在床上,侧身朝内,我只能瞧得见他的背影,不知他是否真的睡了。轻声上前,坐在床沿,伸手去扯被子。手却被他一把抓住,有些吃惊,他却并未转身,只沉了声道:“当年她可以狠心将朕抛弃,可如今朕却,不能。”

俯身抱住他,轻言道:”臣妾明白。”

心里是有恨的,明明是自己最亲的人,却要狠心将自己抛弃。他的话,会让我想起我的爹。同样的骨肉至亲,可他却能表现出这样不同的两种态度来。

所以,戒心里,怨恨他。

可,倘若有一天,要我看着他去死,我定也是会,心软的。

所以,他心里的苦,我理解。

隔了半晌,他忽然翻身,伸手将我纳入怀中,长长叹息一声道:“母后,不喜欢她。”

太后对待裕太妃的态度,我也明白。当年她将夏侯子衿过继过来,那么他便只能做她的儿子。我知道,她其实无法容忍他的生母还活是世上,她不是不喜欢她,她是恨她。

那么,太后如今能让她活着,是否也只是顾及到了夏侯子衿的感受呢?

心头微微一惊,裕太妃可以活着,可,她不能太过紫接皇上。

这大概便是,太后的心境。

我不说话,又不知过了多久,才听他又道:“朕,恨她。”

“皇上……”

他赫然闭了眼睛,紧抿着双唇,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紧紧地抱着他的身子,我低声道:“皇上希望太妃可以在宫里平平静静地过完下半生,这些,臣妾都明白。”

他不去看她,一是不想。就像他方才说的,他恨她。这么多年的事情,他总是心怀芥蒂的。而二,便是不能。太后视裕太妃为眼中钉,她既然能放任着这枚钉子在眼皮子底下存活这么久,必然也是有原因的。

可,相信他比我更加明白,一旦那层薄薄的纸被捅破,太后也是不会善罢甘体。

她不会容忍他,有两个母亲。

太后什么事都能妥协,唯有此事不能。

他只闭着眼睛,不说话,抱着我的手臂始终不松开。我一手,缓缓地握住他的手,而后,紧紧地握住。

他忽而将脸埋进我的颈项,轻声道:“阿梓,谢谢你。”

怔住了。

自那日石洞的事情后,他再也没如此唤过我。

不知为何,如今再听他这般唤我,我竟然会觉得,真好听。

呵,我定是傻了。

嬉笑着开口:“皇上要谢臣妾,可也不是嘴上说说的。”

他笑一声道:“怎么,你还想得寸进尺?”

“臣妾不敢,只是臣妾向您学的。”每次他帮我,总要我欠他一份情。上回遣太医出宫为苏暮寒诊治是,在上林苑的时候射箭给我看亦是。

我不指明,聪明如他,也是知道的。

他依旧靠着我,浅声道:“你可别学朕说要朕等着,朕只准你现下说,逾期不候。”

真是霸道,不过我也正是要现在说。

我才要开口,他却似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放开抱住我的手,睁开眼道:“对了,朕才想起来,你给朕做的点心还落在御宿苑啊。”他说着,甚是惋惜。

我一怔,随即道:“此事还不怕皇上怪臣妾,您说晚上再回去吃的,臣妾还未来得及做。”反正,都落下了,做不做,都已经无所谓。

闻言,他轻“唔”了声,倒是不再提及那事,又道:“你说,要朕做什么?可别也叫朕做点心,朕,不做。”他咬牙切齿地说着。

我不禁笑出声来,我哪里会叫他去做什么点心?

坐起了身,取出昨夜小桃交给我的玉佩递给他。

他接过,低头瞧了一眼,脸色微变,开口问:“这玉佩朕记得赐给了姚妃的.如何会在你的身上?”

我道:“这是臣妾昨日去永寿宫的时候,太妃的宫婢交给臣妾的。说是太妃和姚妃拉扯的时候被太妃扯下来的,那宫婢思忖着若要是贵重的东西,便只能还回去,却又不敢自己去。臣妾不如做了顺水人情,帮她还了。”

闻言,他浅笑一声道:“既如此,那为何又要叫朕去?”

我瞪他一眼:“皇上觉得真叫臣妾去,合适么?”不管怎么样,夏侯子衿赐给姚妃的玉佩到了我手上,总归就是不合适的。

他眸中的笑意又是缓缓敛起,继而开口道:“那你说,朕去,如何说?”

我不以为然:“皇上随便编个理由,姚妃也不敢再问。”这事谁还能比他去更合适呢?

他不语,只低头瞧着手中的玉佩。

我想了想,终是咬牙问:“皇上,您觉得这次太妃突然发狂,是否事有蹊跷?”

他猛地瞧了我一眼,我望着他手上的玉佩,又道:“以往的事,臣妾只知一知半解。太妃是否对太后……”话至一半,我不再往下说,相信他定是知晓我的意思的。

这玉佩是太后送给他的,而裕太妃冲上去的时候,独独从姚妃身上攥下了这样东西,不免让人遐想。

他却微哼一声道:“你想的多了,她并不知这是母后送与朕的玉佩。”

他的话,今我一阵迷糊,裕太妃不知?我确实是惊讶的,那么,她紧紧地抓着这玉佩,难道真的只是巧合么?所以,我方才将玉佩交给他的时候,他都没有怀疑起此事跟太后有关。

见他微微皱眉,低声说着:“这流苏倒是换过。”

流苏!

目光看向他手中的玉佩,昨夜,我就注意过了,下面的流苏已经破损得厉害了。我当时只以为是浸了水才会是这样样子。原来,竞不是么?

第007章 孩子

他欲将玉佩收进去,我忙抢了过来道:“既然这流苏破损得厉害,不如臣妾给它换了,您再还回去。”语毕,也不等他开口,便起了身朝外头道,“初雪。

“奴婢在。”初雪走了进来。

我将玉佩交给她道:“你下去找条好看一些的流苏,将玉佩上的换下来,好了再拿来。”

她小心地接过,点了头道:“是,奴婢这就去。”

待她出去,感觉身后之人也起了身道:“这宫婢朕看着面生,怎么,你原来的那宫婢呢?”

想来,他说的便是晚凉了。淡笑一声道:“犯了错,臣妾罚她去外头了。”

“哦?”他的眉毛微佻,戏谑地开口,“朕觉得你可不像是那种人啊。”

“哪种人?”歪着脑袋问他。

他却是浅笑不语。

隔了会儿,他又躺下去,拉我过去,一面道:“朕至今尚未翻过你的牌子,你心里可有什么想法?”

微微怔住了,好端端的,他如何说起这个来?他还问我有什么想法。呵,说实话,我并不曾有什么想法。

听我不说话,他又道:“母后找过你几次,是为何?”

原来,他都是知道的。

转念又一想,他不会又要以为我是太后的人吧?抬眸瞧着他,见他正直直地看着我,看来是等着我回答。思忖了下,老实地答话:“太后说,为夏侯家开枝散叶是我们后妃的责任,太后希望后宫多一些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