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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庶女到后妃:妃子不善(121)

深深吸了口气,我沉思了片刻。此事固然是要查的,只是,又该以何借口去,这才是个问题。

芳涵仿佛是猜透了我心中所想,开口道:“奴埤今日是叫人去取娘娘您的衣服之时才听闻的,我们大可当做不知。一会儿奴婢过浣衣局去,说娘娘又突然念起初雪的好来,想再把她调回来。到时候的事情,奴埤会看情况行事的。”

想了下,只好点头,这样的话,倒也说得通。便道:“那姑姑便去吧。”

“是,奴婢这就去,娘娘且等在宫里,此刻不要出去。”她又嘱咐了我,才回身出去。

朝晨为我倒了杯水,进至我手中,才道:“娘娘先喝口水,也许此事,只是个巧合.”她的声音细细的。我知道,她这是宽慰我的话,浅笑一声,若真的是巧合,也便好了。

喝了口水,我忽然道:“晚凉,你去……”话说了一半,又顿住,后宫不得干政,有些事,我还是莫管的好.

晚凉不明所以,问我道:“娘娘有何事要奴婢去办么?”

浅笑一声道:“不,没事了,你们先下去吧.”

晚凉迟疑了下,终是和朝晨应了声,一道退了下去。

又坐了会儿,觉得有些困乏,起了身行至软榻边躺了.迷迷糊糊的不知何时竟然睡着了。也不做睡了多久,感觉屋子里的烟熏浓了起来,吸了几口.有点呛人.咳嗽了几声,睁开眼睛,才见香炉那边连冒出的熏烟颜色都变了。皱了眉叫:“晚凉。”

“娘娘.”晚凉推门进来,惊呼一声,忙从过去道,“呀,奴婢该死!”

我起了身,捂住口鼻问:“怎么会这样?”

晚凉一面取了头上的簪子掀开了香炉的盖子,伸手进去拨弄,一面道:“不知是谁,添熏香的时候,落了点碎布在里头,眼下虽未燃起来,烟雾却是一下子大了。娘娘您没事吧?”她回头瞧着我问。

“嗯。”我淡淡地应了声,起身将窗户打开。

转身的时候,见她已经处理好了,正抬手将盖子盖上。

那一刹那,我脑海里猛地想起方才在储良宫的时候,听闻的那两个宫婢的话来。说是姚妃的寝宫里要换香炉。

香炉!

心头狠狠地一震,太后派人将整个储良宫上下都查了一遍,我不知.究竟有没有查那几个香炉!是否,有人在香炉里动了手脚呢?若是能在熏香路添上一抹麝香,那还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娘娘。”晚凉上前来,见我怔怔地站着,突然不说话了,有些担忧地问我,“娘娘您怎么了?可是因为这熏香……”

我不理会她,只径直上前,伸手用力地将那香炉推至地上,只听“砰”的一声,那香炉瞬间便缺了一角。也幸得宫中香炉以美观为主,并不是全以铜制做成。而我宫里的,便是上好的陶瓷制成的。

晚凉吓了一跳,以为我是因为此事生气了,忙跪下道:“娘娘息怒!”

我瞧她一眼,淡声道:“起来吧,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坏了一个香炉罢了。你马上去内务府换一个来便是。”

我的话,说得她一怔,半晌才起了身,去收拾地上的东西。我又道:“晚凉,方才本宫再次进储良宫之时,那两个宫婢的话,你可还记得?”

她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滞,本能地抬头瞧了我一眼,我朝她轻笑一声,她终于恍然大悟,忙点了头道:“是,奴婢知道了.”语毕,再不看我,只专注地将地上的东西收拾完毕,匆匆出去。

缓缓收回目光,回身坐了。

储良宫的东西出去,既然是换,定还是在内务府的。只希望晚凉现下去,还不算太晚.

她前脚才出去,便见朝晨进来道:“娘娘发生了何事?方才奴婢听闻瑞公公说您房里有动静。”

我摇头道:“没事,就是本宫房内的香炉坏了,让晚凉去换一个来。”听我如此说,她倒是也不再说话?

隔了会儿,我想起一事,便问:“太后还在储良宫么?”

朝晨愣了下,忙道:“奴婢听闻太后后来出去了,好像是去了御书房。后来,姚妃娘娘的娘亲来了。姚妃真是好大的面子呢,太后竞能答应让她娘亲进宫来照顾她。”

我低头不语,给姚妃更大的安抚还在后头呢,如今不过是恩准了姚夫人进来探视,这还不算什么。

至于她说太后去了御书房……

看来太后也是担忧姚家会以此事为借口,提出一些无理的要求。我隐隐地觉得此事,定不会有此罢休的。不管姚妃流产是不是意外,此事都会查到有人死为止。

想到此,指尖不免一颤。

我想,姚家要的交代,除了一个说法,更多的,是更加实际的东西。

又坐了会儿,才听闻芳涵回来。

她进来,只说了两个字——他杀。

她说出口的时候,我依旧平静地坐在桌边,一开始就猜中的结局。

芳涵又道:“奴婢问了浣衣局的宫婢,说是初雪中途突然有什么事情,回了一下房间,却始终不见她再出去了。后来又人选去的时候,才发现早就意见断了气。奴婢瞧了一眼尸体,颈项处,有着一深一浅两道印子,这是不合常理的。”

那么,是被人勒死了,再挂上去的。

杀我调走的贴身宫婢,争对的人,便只能是我了。

芳涵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缓声道:“奴婢回来的时候也一直在想,究竟初雪的口中,还能有着什么秘密。只是,奴埤一直未曾想出来。”

这个问题,在逮她过浣衣局去的时候,我便已经开始想过了。自然,也是一无所获。

半晌,我才开口道:“初雪的死,有人介入么?”

她摇头:“没有,现下在表面上瞧来,不过是自尽了一个宫婢的事情。浣衣局的嬷嬷都在说,是吃不了苦,所以才想不开的。上头也批下来了,尸体已经火化,骨灰也处理了。奴婢是看着事情办完,再回的。”

我缄默了,看来对方也是不想将此事伸张的。

对方也小心翼翼,这样更加让我觉得不安了。

芳涵又欲说什么,恰逢晚凉自外头进来,她本能地抬头瞧去。我也抬头,见晚凉匆忙进来,从袖中取出帕子,帕子中间裹了一小段的熏香。不必她说,我也知道这熏香必然是姚妃宫里的东西。

晚凉将东西呈给我,接着道:“娘娘,奴婢去的及时,内务府的人正要处理那香炉里的东西呢。您瞧,奴婢偷偷取了一段来。”

伸手,将那小段熏香从她的帕子中拿出来,低头闻了闻,晚凉有些着急道:“娘娘!”

我笑道:“没事。”我又没有怀孕,就算真的有麝香,也没有关东的。

芳涵不明所以,皱眉道:“娘娘您这是……”

朝晨也是疑惑地看着我。

闻上去,不过是很普通的熏香味道,继而,不自觉地笑,若是闻一下便能闻得出异样,那姚妃又怎会没有发觉?抬眸看着芳涵,我小声道:“姑姑,如果这熏香里掺了麝香,可以瞧得出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