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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庶女到后妃:妃子不善(195)

“皇上!”

那一刻,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勇气,扑上前抱住他的身子。

他的身子微微僵住了,却也不推我,冷笑道:“现在,算什么?”

我知道,他还在怪我不回宫先去驿馆,怪我回了宫又不来探他,见了他,还要说那些过分的话气他。呵,他就是这样的性子,最喜欢发火动怒。只是不知为何,见着这样的他,却远比我刚进来的时候见着他的样子来得安心。

“放手。”他的声音沉沉的。

我咬着牙:“不放。”

他似是怔了下,又道:“朕叫你放手!”

这回,他叫得虽然大声,可力道却远远不如之前那一次了。我心下窃喜着,他总是这样,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所以,我才不怕他。

抬眸瞧着男子的面容,苍白里带着倦意,他虽没有出去找我,那一夜,定也是睡不安稳的。他受伤,不告诉其他人,还要带伤处理政要。姚行年也回来了,姚家的事,必然还是要他去撑的。

而我,还对他说什么,韩王救我是出于本能,就像那时候在储良宫里他替我挨了姚淑妃一掌一样,都是因为本能,无关乎爱。那么,他眼看着我掉下去,情急之下冲过来,又算什么呢?

明知道拉不住我,还急急冲上来……

如此,我还不明白么?

喉咙有些堵,依旧抬眸瞧着他,开口道:“皇上,臣妾知错了。”

他微微动容,却是倔强地不看我,哼了一声道:“朕从来不知,你也会知错?”

我不禁想笑出来了,他不就是等着我来认错么?如今我来了,他倒是好,又要装出一副高傲的样子。抱着他的手依旧不放松,却又要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伤处,将头靠在他的胸口,低声道:“那臣妾自己来认错了,皇上还生气么?”

他不说话,呼吸声缓缓地平静下来。

良久良久,他终是深吸了口气,沉声道:“朕从来没有遇见过,像你这样的女子。”

我抬眸瞧着他,笑问:“像臣妾这样,是哪样?”

他突然抿唇一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无赖。”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居然说我无赖?谁比谁更无赖,还用我来说么?

我才要开口,他突然又道:“昨日朕在你景泰宫等了好久,后来听闻你过驿馆去了,朕还以为,你会在驿馆待上很久才回。”

我微微怔住,本来,我还真是想待得久一点的。只是,韩王带来的大夫说,他就诊的时候不习惯有人在场。想起这个,才又要想起青阳来我宫里说的那番话,不知为何,每次想起来,心里总是不舒服。好像,会出事一样。

他低头瞧我,脸色微变:“怎么不说话?抱着朕,还想着他?”

心下一惊,望看面前的男子犀利的目光,微微感叹。如果我说不,他便又知道我在骗他了。干脆咬着牙道:“韩王因为是救了臣妾,所以臣妾才担心他。如果皇上体恤,就告诉臣妾,他如何?”

他倒是没有生气,微哼一声道:“朕还以为你会求着朕让你出去看他。”

我摇头:“不去。”

嫔妃是不能私自出宫的,更不能以那样的理由,出去见别的男人。

他的眉毛微佻,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又道:“臣妾是您的妃子,他是北齐的王爷,臣妾心里清楚着,皇上大可以放心。”

他愣了下,突然伸手抱住我,轻言道:“朕对你还真不放心。”

我吃了一惊,随即笑言:“那么皇上可要再看一次臣妾的守宫砂?”想起那一夜,他愤怒地挽起我衣袖的样子,我甚至,还用力地甩了他一巴掌啊。

他略微怔了下,却是没有回答,只道:“朕的太医还被拒之于门外了,晋王和显王也是。”

这些,我都知道了,晚凉告诉我的。所以,才愈发地让我觉得忧心。不要太医也算了,他们自己带了随行的大夫,可是拒绝探视,那不是藐视天朝的皇帝么我瞧着他,小声问:“那皇上生气了么?”

他沉声道:“朕以为,莫不是他们北齐还要朕亲自探视才会见么?”

我惊道:“皇上要去么?不,您身上有伤。”这个时候,他怎么能去?万一再要有人对他不利,那看怎么办?况且,韩王还不一定会见他。想到此,心头不免一震。真是奇怪,我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看着我,方才还犀利的目光缓缓柔和下去,开口道:“朕不去,瑶妃去了,她虽然是北齐的郡主,可如今也是天朝的妃子,她替朕去,也就罢了。见不见.随便他们。”

我才想起青阳说进宫来是去见了瑶妃的,看来瑶妃该是来请示了夏侯子衿,出去看韩王去了。不过韩王是她叉兄,她于情于理都该去探视一番的。

不过我想既然是瑶妃去,定然是见的。

才要说话,忽然听外头刘福的声音传来:“皇上,太后派人送了莲子羹来。

我忙放开了圈住他的手,简单收拾了一下边上的东西,听他低咳一声道:“拿进来。”

进来的果然是浅儿,她见我也在,略微吃了一惊,忙道:“奴婢参见皇上,娘娘。”

他点了头道:“母后还未休息么?”

浅儿笑道:“淑妃娘娘陪着太后说话,还做了莲子羹,太后便说,要奴婢给皇上送些来尝尝。”

他应了声,又道:“搁下吧,替朕谢谢母后。”

“是,那奴婢告退。”语毕,恭敬地退下去。

我朝桌上瞧了一眼,开口道:“皇上现在吃么?”说着,便要起身去端过来他却道:“朕吃不下,你吃吧。”

我皱眉瞧他:“皇上怎么了?”

他轻摇了摇头,道:“就是累了。”

我扶了他:“那皇上早点休息.明天还早朝呢。”

他也不推辞,只侧身躺了下去。我帮他盖好了被子,听他突然又道:“朕都下旨说姚振元是因为救驾牺牲,还赐了姚家诸多赏赐。姚行年那只老狐狸,居然说,原来姚振元的位置,他帮朕挑选了一名能者!”

我一怔,才想起那时候,他是说要顾卿恒暂代姚振元的职位的。只因那时候还不发丧,于情于理都不该直接将那职位抢过来。看来姚行年回皇都还真是做了万全的准备,连着人选都挑好了。

什么能者啊,那分明就是他的人。

如今儿子死了,这皇都的兵权他还不愿交出来!真是可恶啊。

我想了想开口道:“姚将军找的这个人既然是心腹,那只要除掉他,想来他一时半会儿定是找不出第二个了。”

他却是低哼一声道:“姚振元刚死,如果姚行年带来的人,再死,难免不会引起他的疑虑。再者说,姚振元的死,对外推在了南山刺客身上,对姚家,则推在了舒景程头上。如今要再死人,谁去背这个黑锅?”

看来他想的倒是透彻。

我又问:“他找的,是什么人?”

“还不是他的老部下,叫张陵。”他的声音冷冷的,很是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