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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庶女到后妃:妃子不善(225)

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可怜之人,留不住他的心,如今却还妄想要强留住他的人。她还以为,她来了,他可以为她做到六宫无妃。所以,她在后宫走的每一步,并不比我轻松容易。只是,我比她运气好点,至少,我有他的理解。

他说,只要我知道,他便可以永远撑得下去。

而我,亦是。

浅笑着看着太后,我开口道:“您那么聪明,自然知道,这和嫉妒无关。臣妾选择如此,便是和您至今还留着裕太妃的目的一样。”

她留着裕太妃,不也正是怕失去夏侯子衿的心么?我想,我都如此说了,她心里该是明白。

“放肆!”太后怒吼一声,抬手一掌掴在我的脸上。

是啊,我放肆了,她是太后,我不该如此跟她讲话。缓缓跪下,话还是要说:“太后打的真对,只是臣妾还是那句话。要臣妾出手除掉瑶妃,不可能。”

这是太后第二次打我了,每回都很大的力。脸颊早就火辣辣地烧起来了,我却不抬手。太后心里其实清楚,要我去除掉瑶妃根本不是一个好办法,只是她心里对瑶妃的厌恶,让她变得有些不理智。

她还是很愤怒,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我抬眸瞧她,鼓起勇气道:“您为何,如此讨厌瑶妃?”瑶妃可是她的亲外甥女啊,那血缘关系,是无法改变的。

我曾经想,如果太后的妹妹还活着,知道她如此待自己的女儿,又会是何种感受?

太后一下子怔住了,从我的话里,她自然已经听出了什么意思。

半晌,才听她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她不配!”

不配?

配不上夏侯子衿么?

我实则想问,那么谁才配的上他呢?我不过只是个妄生的女儿,太后觉得我配么?还许我后位……

呵,时至今日,我居然觉得愈发地看不懂太后了。

良久良久,才见太后转了身,低声道:“哀家知道了,起来。”

有些吃惊地望着她,知道了?那么,是不会逼我去除掉瑶妃了么?

站了起来,正思忖着,听她又道:“浅儿,带她下去休息。”

听见浅儿进来的声音,她朝太后瞧了一眼,见太后轻轻闭上了眼睛,挥手示意我们出去。

浅儿引了我出来,此刻外头的雨已经停了,天色不早了,空气里还透着湿冷的味道。二人走在长廊上,有风吹过来,将长廊上的灯笼吹得左右晃动,光线投下的影子也变得歪歪扭扭起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浅儿朝我道:“一会儿姑娘回去了,记得早些休息,你今日淋了雨,弄不好.会病了。”

我一下子怔住了,她真会变通啊,唤我“姑娘”。淡笑一声,点了头。

她又道:“如今姑娘住暖阁不合适,就委屈你暂时住在眷儿的房间里。”

我应了声,如今眷儿过储良宫伺候姚淑妃了,她的房间该是一直空着。她是太后身边的贴身宫婢,吃穿用度也不会比一般的小主们差。

浅儿将我带到了房门口,推开房门进去,点亮了屋子里的灯,才道:“那奴婢不打扰姑娘休息。”说着,便要出去。

而我,突然想起一事,便问:“对了,冷宫其他人呢?”这段日子事情太多,再者,又是我在上林苑的时候,与韩王失踪过一天一夜,回了宫,居然都将此事忘了。

我也是,方才在太后寝宫,与她谈起瑶妃的时候,想起瑶妃希望夏侯子衿六宫无妃的事情,才又想起当初被打入冷宫的陈静嫔和阮婕妤来。

我是真真糊涂了,这事到了现在才想起来。

浅儿怔了下,随即道:“她们在打入冷宫的第二日便双双自尽了。”

自尽?

我吓了一跳,急声道:“为何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

浅儿回了身,开口:“那时正值皇上生辰期间,这种事,自然不能声张的。

外头瞧起来,不过只是死了两个废妃而已。姑娘还是早点休息吧,奴婢告退了。”她只说了这么多,便再不做停留,出取了灯笼匆匆出去。

打入冷宫的第二天,那时候,所有人都还在上林苑呢。

是啊,皇上生辰,赐死舒贵嫔的时候,都说不宜见血光的。又怎么会将这样的事情传出来呢?我突然想,此事夏侯子衿知道么?

缓缓坐下,这宫里,总有那么多令人吃惊不已的事情啊。只端看着,我能不能承受得住了。

坐了会儿,才又觉出了身上的凉意一阵一阵上来了。忙转身,和衣上床,将自己的身子严严实实地裹起来。

睡了会儿,才觉得身上的暖意上来了,慢慢地,变得舒服。心下松了口气,还好,没有觉得难过,没有生病。现在这个当口上,还真的不是生病的时候啊。

叹息一声,摇摇头,不去想今日那些烦心的事,紧闭了眼睛。

也不知睡了多久,隐约似乎听见房间里有人的脚步声,心下大吃一惊,才要转身,便感觉一只大手伸过来,点了我的穴。我一下子僵住了,什么人?

这句话,想问,却是问不出来。

来人将我扛上肩,推开后窗,纵身跃出去。

我吓得不轻,拼命地撑大了眼睛瞧着,只是外头真的好黑啊。再者,我被他甩在肩膀上,侧看着,着实瞧不出来人是要将我带去哪里。

他的轻功极好,踩在屋面上,只发出微乎其微的声响,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出来。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便从屋面跃下,闪身进了宫殿。

我猛地瞪大了眼睛,这里是……

他见我丢在榻上,没有停留,回身出去。那一瞬间,我看清楚了,御前侍卫的服饰!呵,掳人都可以掳得如此光明正大,连着衣服都不叫人换啊。

感觉身后有人走过来的声音,他的手指轻点在我的肩头,不过一顺的时间,僵硬的身子一下子解放了一般。我本能地跳了起来,瞧见夏侯子衿阴沉着脸站在我的身后。

我就知道,是他。

想了想,起身,朝他行礼:“参见皇上。”他说,私下不必拘礼。那么此刻,在天胤宫,我还是该恭敬地对他的。

他只直直地瞧着我,不说一句话。脸色依旧铁青,呼吸声沉沉的,瞧得出,他气得不轻。

从他派人将我从熙宁宫掳出来,我便知道了。他若是不生气,便是会自己偷偷地去探我,哪里会如此叫人将我带出来?

只是,我倒是奇怪得很,我原以为,他会在瑶华宫陪着瑶妃。却不想,他居然会独自出现在天胤宫。

二人都不说话了,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我略微直起了身子,他忽然开口道:“好巧啊,那雷专挑烛台劈!”

看来,他是派人查过雷击的原因了,我才想起,那烛台一定是落在了殿内的。只要一瞧便可以瞧出来,那定是被雷击中。我虽未曾见过那被击中的烛台,却也知,定是惨不忍睹的。再者,那上面还有被我拉直的挂钩。此事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纯属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