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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庶女到后妃:妃子不善(236)

满屋子的人个个噤若寒蝉,连着大气都不敢出。

这时,外头有人进来道:“皇上、太后,刘大人来了。”

夏侯子衿坐正了身子,沉声道:“宣。”

不一会儿,便见一个身着官袍的中年男子进来,跪下道:“臣刘时元参见皇上,参见太后!”他说话的时候,肩膀微微地颤抖着,看来宫里的事情,他也是听说了。

上面的人不叫起,刘时元便只能跪着。听夏侯子衿冷声道:“刘时元,朕命你搭建那戏台,你做的很好啊!”

“皇上……皇上明鉴啊!”刘时元磕着头道, “此次搭建戏台乃是臣亲自监工,并无任何差错啊!”

只听“砰”的一声,那桌上的茶杯已经摔在了地上,听夏侯子衿怒道:“没有差错那戏台会好端端地塌了!”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刘时元哭喊着磕头。

满屋子的人皆跪了。

刘时元继续说着: “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中间并无任何差错!至于那戏台为何会倒塌,的确与臣无关啊!”他的声音都颤抖了。

若是千绯和她腹中的帝裔有个好歹,这刘时元便不必活了。

太后突然道:“你敢确定你的工序没有问题?”

刘时元怔了下,忙拼命地点头:“臣确定。”他咬着牙。

“你若是有半分假话,哀家决不轻饶!”

“臣不敢,臣所言句句属实!”底下之人说得咬牙切齿。

“皇上……”太后看向夏侯子衿。

听他微哼一声道:“此事你是监工,无论如何都推卸不了责任。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带下去,杖贵三十,革去工部侍郎一职,降为营缮清吏司郎中!”

刘时元哭道:“谢皇上开恩,谢皇上开恩!”外头进来两名侍卫,将地上之人带了出去。

里头的嫔妃们依旧跪着,几个胆小的,几乎便要倒下去了。

太后开口道:“方才刘时元的话你们都听见了。”

我低着头,太后找刘时元来,无非是要告诉我们,不是工部的问题。但,此事还是人为。

悄然看了眼周围的人,有些人一脸平静,有些人却紧张得脸都白了。微微紧握了双拳,听太后开口:“今日之事你们谁有份?自己站出来,哀家还能饶你一命!”

此言一出,底下一片哗然。

我也是震惊了,照太后的话,便是已经有了眉目了,不是么?她是在等着那人自己站出来。

没有人动。

太后冷声道:“羽林军发现戏台深入池中的柱子被人用锯子锯断了!”

心头一震,所以,那戏台才会突然倒塌下来!

可,太后说是深入池中的柱子……

也就是说……

“谁会浮水?”夏侯子衿的声音传来,淡淡的,却已经弥漫着怒意。

底下众人一时间都窃窃私语起来,不知谁说了一句:“刘顺仪不是会浮水么? ”

一下子,众人的目光都朝刘顺仪瞧去。只见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急忙摇头:“不,不是臣妾做的。”

接着,又有人指出谁谁会浮水,另有谁谁也会浮水。一干的女子皆惶恐地磕头,大喊冤枉。

却听姚淑妃突然道:“皇上,后宫这么多嫔妃,就算有的会浮水,也是无人知。难道您要把她们一个个都丢下水去试验么?再者说,也不一定是谁亲自动的手,只要派一个人去锯那木桩即可。”

我有些吃惊地看着她,这个时候,她到底为谁说话呢?

夏侯子衿未及开口,便听太后道:“淑妃考虑的自然周到,只是哀家盘问过宫中之人,有人瞧见咋夜有人悄悄出入琼台。还是个女子。”

姚淑妃又道:“那也有可能只是个宫婢啊。”

太后哼一声道:“哀家自有证据证明去过的绝非是宫婢!”

她的话音才落,底下被指会浮水的人又都哭着求着说冤枉。而姚淑妃的眼底悄然闪过一丝光芒,她放于膝盖处的手稍稍紧握了起来。

这时,见浅儿自外头急急跑进来,冲至太后面前的时候,只瞧见她满头的汗。她猛地跪下道:“太后,庆荣宫那边传来消息说,荣妃娘娘难产,恐怕……怕有危险。”

“娘娘!”只听菊韵惊叫一声,忙伸手扶住倒下去的千绿。

夏侯子衿猛地站了起来,却听太后道: “皇上此刻过去也无济于事。浅儿,你去,告诉太医,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孩子!”

我只觉得心下一惊,太后的话,无需言明,都已经在告诉我们,大人和孩子,她要保孩子。而我,听到了并不觉得有多惊讶,只因那时候,太后要我出手保

护千绯的时候,我便说了,我只保孩子,不保大人。那时候,太后还说,应了我的。

“太后……”千绿虚弱地叫着她,摇头道,“太后不要……”

浅儿点了头,忙起身出去。

“不……”千绿挣扎着要爬起来,却见太后朝菊韵道:“还不拉着你们娘娘! ”

菊韵吓得脸色泛白,忙拉着千绿,小声道:“娘娘,娘娘……”

瞧着千绿的样子,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忍。仿佛那层素来单薄的血缘关系,在此刻,很是突兀地显现出来。咬着牙,我真不喜欢。

太后瞧着下面的人,厉声道: “还不愿站出来么?哀家给了你机会了,再不珍惜,谋害皇嗣的罪名,可以株你们九族!”

方才喊冤的那些人个个颤抖不已。

却听一人道:“太后是否弄错了,怎么是谋害皇嗣呢?明明,是谋害皇妃!”众人询问瞧去,见瑶妃扶着宫婢的手进来,她的脸色依旧苍白,话语不重,却隐隐地,带着一丝强硬的味道。

众人仿佛是一下子恍然大悟了,据断了木桩,不过是致使瑶妃和千绯从戏台上掉下池去。的确,与千绯落水似乎毫不相关。方才大家都是吓坏了,此刻听瑶妃一提,才似乎想明白了。

太后冷声道:“哀家还以为瑶妃身子金贵着,来不了!”

瑶妃浅声说着:“臣妾也想找出那妄想害死臣妾之人!”

太后笑一声: “是么?据哀家所知,今夜琼台,除了那戏台上的木桩被人据断之外,连着池子旁边的护栏都被人拔松一些!”

明显瞧见瑶妃的脸色一变。

我慢慢理着思绪,有人同时做了两件事。演戏之人和看戏之人遥遥相望,只是站着看戏是不大会上前接触那些护栏的。回想起千绯当时惊呼了一声“千绿”

这是要完完全全将此罪名往瑶妃的身上去推。多明显的事实啊,我都知道,夏侯子衿不会不知道。

的确,叫千绿去抚琴这一点无疑可以怀疑瑶妃,就算如太后所说,她拿命在搏。那么她又是如何据断那木桩的呢?她不会浮水,而且太后也说了,有证据证明,昨夜去过琼台的,不是宫婢。

瑶妃哭道:“皇上.您也不相信臣妾么?”

我冷冷地看她一眼,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真是我见尤怜。

未待夏侯子衿说话,这次却是姚淑妃道: “皇上看的自然是证据,太后说是吧?”她真聪明,又将话题转向了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