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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庶女到后妃:妃子不善(310)

微微握紧了双拳,卿恒不会有事的,而我担心的是,顾大人背后的人。

在房里坐了会儿,又听见有人进来的脚步声,一步一步清晰无比。

我不免起了身,见门已经被推开,吃了一惊,居然是夏侯子衿。

我以为,这么晚了,他不会来。

上前,瞧见他一脸倦色,他才回朝,光是朝政大小事务的交接便是一项大工程,他怕是在御书房待到了现在了。我忙给他倒了杯水递给他,低声道:“这么晚了,皇上怎的还不休息?”

他接过茶杯,饮了一口,拧眉道:“方才内务府传来消息说,贵妃的朝服出了点问题。”

我只觉得心下微微一惊,朝服出了问题,那么也就是说,封妃大殿无法如期举行。他便是为了此事,又急急赶来么?

闲刭欲给他倒茶,他却是拦住了我的手,我笑言:“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封妃大殿可以押后。”

他却摇头道:“可朕不想这么做。”

我究竟笑道:“没什么,近日事情颇多,我的意思,此事完全可以待皇上处理完了所有的事,再办。”我倒是不在意那朝服是如何出了问题,只因宫里宫外眼前的事情都太多。

万一南诏那边再开战,我亦是不知,他会否亲往。

如果是,我也想去。但,倘若我已是天朝贵妃的身份,那便不能光明正大地随着他去。而如果只是大宣的公主,那便又是另一番说法了。

所以此事,我却不急。

却也不能让他知道我心里在打着这样的主意,不然,他定又要生气了。

他才要说话,我抢先道:“顾家的事,如何了?”

闻言,他的脸色愈发沉重了,倒是也不再在意方才说的事情,只道:“顾荻云不肯说。”

心下一沉,脱口道:“那卿恒呢?”

“自然是,一并押在天牢里。”

缄默了,半晌,才又问:“那皇上以为,他背后之人,是谁?”

将手中的杯子放下,他起了身道:“朕一开始,以为是他。”说到“他”的时候,他抬眸朝我看了一眼,我自然是明白他所指何人。

他微微摇头,转了身道:“只是现在看来,又不像。”

我跟着起身,想了想,终是开口道:“不是先生,是……是沅贞皇后。”或者说,是南诏。

他回头看着我,淡声问:“你怎么知道?”

他既是这样问,那么便说明,他的心里,也是清楚的。

既然他问了,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了。便道: “当日我与先生落崖的时候,我曾问过,闯入瑶华宫的刺客,是不是他的人。他说不是。”他还说,是他的皇姐。

他只有一个皇姐,那便是如今的沅贞皇后,昔日的昭阳帝姬。

他沉默着不说话,我上前,轻拉住他的衣袖,低声问:“皇上是想要他承认,而后,以此为借口,与南诏开战,是么?”否则,我想不出,为何到了现在,他都不下令要姚行年退兵。

他终是开了口:“顾荻云的手里,一定有着通敌的证据。只是朕派人多次搜查,均无果。”

“皇上为何要开战?”脱口问他。

他却冷了声道:“朕留不得南诏。”

留不得,那便是他的野心。如今,北齐已灭,边疆之地,唯有南诏还在蠢蠢欲动。他们寻找着理由开战,却不想,夏侯子衿亦是。

而我,想不通的便是,沅贞皇后想以什么样的理由开战。可,不管如何,南诏的国力与天朝相差甚远,她这无异于是,以卵击石。

或者说,眼看着北齐亡了,南诏皇帝也有了危及意识?呵,那他们就该在北齐未亡之前,与北齐联手对抗才是。

我不知该说什么,他忽而轻叹一声,脸色稍稍缓和了些许,瞧着我,低声问:“朕听闻,芳涵自缢了?”

微微一震,是啊,芳涵是前朝的人,他自然是注目的。也不说话,只点了点头。

他却微哼一声开口:“朕还等着要她对质,她倒是死的快。”

吃了一惊,脱口道:“什么对质?”难道他竞以为,芳涵是苏暮寒的人么?

他才要开口,突然听得外头李公公急着道: “皇上,皇上,熙宁宫的浅儿姑娘来,说太后请您过去!”听得出,他的声音很急,看来浅儿此番来,定有什么大事。

现在时辰也不早了,若非的很重要的事,太后也不会让人来请。

他的脸色微变,转身道:“朕先过熙宁宫去。”

我张了口,终是没有叫住他。迟疑了下,跟至门口,见那抹明黄色的影已经消失于眼帘。转身的时候,听边上的宫婢问:“公主要歇息了么?”

本能地瞧了她一眼,她只低着头,恭顺的样子。我“唔”了声,随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回公主,奴婢思音。”她依旧低着头答道。

我点了头:“皇上让你伺候本宫么?”

“是。”

我又看了她一眼,想了想,便道:“你去熙宁宫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

她应了声,便退了下去。

我喟叹一声,回到房内。

有些倦了,在床上等了好久,也不见思音回来。睡意终是上来了,不多久,便沉沉地睡去。

待我再醒来,已是翌日清早。

喊了人,便见思音进门,我微怔了下,她忙解释着:“奴婢昨夜回来之时,公主睡下了,奴婢不敢吵醒公主,便没有叫醒您。”

我只道:“咋日究竟发生了何事?”

她迟疑了下,才小声道:“奴婢也不知,只瞧见有太医进了熙宁宫,个个脸色凝重。奴婢今早又去打听过,太后并不曾病了。”

我听着,心下一点点地明朗起来。

太后如此着急,还有太医去了熙宁宫,看来,真的是小皇子的问题了。也难怪,咋夜夏侯子衿并没有回来。

我又问:“皇上今日上朝了么?”

她看着我,不解地开口:“皇上照常上朝了,公主为何如此问?”

我摇摇头,他怕是一夜无H民。

每回提及小皇子,他都是神采奕奕,他怎会想到,到头来,竟是这样。

太后既然如此,是不想此事公开,那么后宫之人知道此事的,怕没有几人。

梳洗好,走出门,瞧见祥和端了东西自我面前走过,瞧见了我,脸色有些异常,跪下行礼:“奴才参见公主。”

他的话语里,再没了往日的暖意,金是冷冰冰的味道。

看来,他是很不满我这个“新主子”了。

我只道了句“免礼”,便匆匆朝外头走去。思音跟了上来,低声问: “公主可要准备鸾轿?”

我朝她看一眼:“你可知本宫要去哪里?”

她自觉失言,忙低了头道:“奴婢多嘴了。”

二人走到了外头,我迟疑了下,终是朝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行了几步路,忽然瞧见前面迎面过来一顶轿子,定晴一看,才瞧见跟在轿子边上的眷儿。我也不停,径直朝前走去。我如今的身份,是不必向姚淑妃行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