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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庶女到后妃:妃子不善(315)

他点头:“否则.如何劝?”

我黯然:“如此.顾大人也不愿说?”

他抿着唇,不说话了。

想了想,我终是鼓起勇气道:“不如皇上,让我去试试?”

他这才睨视着我,浅声道:“你可以么?”

我笑:“不试试,怎么知道?”

他亦是笑:“可以,朕倒是想看看,朕的阿梓,究竟能有何高招。”

抬眸看着面前的男子,高招?

我可没有,不过,我却以为,今日夏侯子衿来,与我说的这一番话,他实则已经告诉了我答案了。关键便是看看,我有没有领悟到他话里的意思。

他过来,轻拥住我,浅声道:“此事不必急,你最近也累着,今晚早点休息,明日还有一场家宴。”说起家宴的时候,他脸上的笑意明显缓缓隐去。

想来,他定又是想到了辰璟的事情。

我握住他的手道:“皇上也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

“嗯。”他应着声,由着我将他拉过去。

躺下了,他的大手揽着我的腰,将我紧紧地扣在怀里。我伏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沉沉的呼吸声。

“皇上频繁地来景泰宫,将淑妃晾着,不要紧么?”

他却是闭了眼睛,低声道:“她能怎么样?”

我缄默了,此刻姚淑妃怕也不会将此事告诉姚行年,毕竟,姚行年还在边关,离这里千里之遥。

他又道:“姚行年这次将周逾常藏起来,他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背知。朕防着他的手段,还怕更明显么?”

“可……”我担心的,不就是他手里的兵权么?

他低笑一声,道:“此事,你不必担心了。睡吧。”说着,抱着我的手臂又紧了紧。

我还欲说着,见他并不闲刭说的样子,想了想,也便缄默了。

第二日,很早便听得李公公唤他起床的声音。他起来的时候,动作好轻,生怕吵醒了我。其实,我早就醒了,只是想着他蹑手蹑脚起来的样子,又不忍心睁开眼睛。

感觉他俯下身来,轻轻一吻落在我的额际。

而后,是他轻笑的声音。

忍不住.也想笑。

李公公又进来了,他才跟着李公公出去。

睁开眼睛,见宫婢在外头伺候他更衣,我只能瞧见他的背影。侧身,认真地看着,看着看着,居然忍不住会笑出声来。

他终是出去了,隔了好久,我才唤了思音进来。

伺候我起床,隔了会儿,便有一个宫婢进来,说是夏侯子衿吩咐御膳房给我准备的燕窝。我怔住了,他那么早去早朝,还记得这件事?

思音笑着接过来,说道:“皇上可是把公主捧在手心里了,虽然封妃大殿还没有举行,不过那日皇上金口开了,大臣们,也都听见了,谁不把公主当贵妃娘娘看呀?”

我只接过来,浅笑着,并不说话。

吃了东西,又在房内待了会儿,便唤了思音道:“你去打听一下,安婉仪被太后禁足,可允许外人探视?”

思音怔了下,倒是也不问我为何,只点了头下去了。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她很快便回,朝我道:“公主,可以探视的。”

闻言,我马上起了身,既如此,我倒是想见见她。

思音忙扶了我道:“公主不在寝宫休息么?皇上说……说要公主在寝宫休息,晚上,还要赴小皇子的满月酒席。”

我浅笑道:“本宫没事,休息了一夜了,如今精神好看呢。”

她还是有些为难:“公主,您还是歇着。”

我也不瞧她,只径直出去,一面道:“不碍事的。”是夏侯子衿紧张了,我不过只是前些日子累了,根本没什么大事。

思音忙追上来,小声道:“公主执意要出去,那让奴婢先去准备鸾轿。”言罢。便要走。

我叫住她:“不必了,本宫还是走走。”

坐了鸾轿,太张扬了。我不如走着去。

凌泺居外头,安静得连一丝声音都听不到。

被禁足的嫔妃宫里,犹如冷宫,而且这道禁足令,也不知太后何时才会下令解去。

我携了思音的手进去,恰逢安婉仪的贴身宫婢出来,她见了我,先是一愣,随即才慌忙跪下。跪了,亦是不知该如何称呼我。

思音开口道:“这是长芙公主。”

那宫婢才似恍然大悟,低了头道:“奴婢参见公主。”

我应了声,只问:“你们小主呢?”

听闻我如此问,那宫婢吓了一跳,忙道:“小主在……在休息。”

我点了头,径自步入厅内,瞧见桌上,堆积着一大堆的物品,多的是燕窝和人参。宫婢慌忙爬起来,追上前朝我道:“公主请坐,奴婢马上去请小主来。”

她说着,又急匆匆地下去了。

“公主,这些……”思音诧异地看着桌上的东西。

我抿唇一笑,她自是觉得不解,一个被禁了足的嫔妃,还有谁能送这么多的东西。只有我知道,这些自然,是太后送的。

东西还未收拾下去,那么是刚刚才送来的。

辰璟身有残疾,那么太后会更加终是安婉仪腹中的孩子。

只坐了一会儿,便听得有人进来的声音。我抬眸,见宫婢扶了她的手进来,我起了身,见她淡淡一笑道:“真没想到,公主会来我凌泺居。”

许久不见,她还是老样子,永远波澜不惊。

让我不免,又想起了死去的玉婕妤。不同的只是,玉婕妤是满怀着仇恨而隐藏着,而她,却是真正的,不争。

今日的安婉仪,着了一件宽大的宫装,她刻意将双手安放于身前,广袖恰巧能挡住腹部。如今的她,该是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孕了,应该,稍稍可以瞧得出。

只是如今她这般,我纵然是知情者,也是无法看得出来的。

我才想起,她不知我的身份,自然是要,防着我的。我便笑道: “本宫是散步的时候恰巧看见这凌泺居,走着走着,便进来了。”

她抿唇一笑.上前道:“公主请坐吧。”

我坐了,目光落在桌上那堆未来得及收拾下去的东西上,听安婉仪的声音传来:“这些原本是想准备了给德妃娘娘的,只是我倒是落伍了,殊不知如今后宫,已经没有德妃了。”语毕,朝身边的宫婢瞧了眼,又道, “收下去吧。”

我浅笑一声,安婉仪是个谨慎之人,硬是将太后送与她的东西说成她要送给千绯的。恰逢今晚皇子满月酒席,她的这番话,倒还真的说得过去。

她既然知道千绯的事情,那么必然会听到传闻,夏侯子衿是为了我,削了千绯德妃的封号。而此时,安婉仪对此事,却是只字未提。看来,她防我,还是防得很紧。

指腹掠过衣袖的绣边,其实我今日来,也不为其他,就是单纯地,想见她一面。仅此而已。

但,倘若她不防着我,那才不像她安婉仪。

其实我与太后一样,想抱住她腹中的孩子。千万不要,想千绯的孩子一样。

身有残疾,那对一个孩子来说,是多么残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