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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庶女到后妃:妃子不善(351)

抬手,拭去眼角的泪,低声道:“皇上何苦到了如今,还要吃这无谓的醋?”

他却是眉色一拧,咬着牙道:“朕永远都会吃他的醋!”

心头钝痛,我也希望,他永远都可以有这样的机会。只可惜……

他的大掌伸过来,捧住我的脸,凝视许久,继而拧眉:“别哭了,你哭起来,真丑。”

说我丑,他也不是第一回了。可是不知为何,我却不生气。

谁哭起来,还会在乎好看不好看啊。

瞧了会儿,他忽然抱住我,轻声道:“她,出家了。”

浑身一震,我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遇刺的事情发生之后,这是他第一次正面与我提及瑶妃。不,现在应该称呼她为拂希了吧?

我不说话,他又道:“在北疆。”

北齐划入天朝版图之后,便正是更名“北疆”。拂希会选择回去,我想她多少,还是想起了拂摇吧?或者,当年拂摇进入北齐后宫,少不了她的添油加醋。

承烨与拂摇的事情,我亦是了解了些许,只可怜了这对苦命鸳鸯……

拂希此刻再想要去忏悔,亦是,晚了。

他抱了我许久,才轻轻松开,低头瞧着我道: “二弟三弟明日便启程回封地了。”

我应了声,此次他大婚,两位王爷回来皇都亦属正常,如今大婚过去,他们自然是要早早地回去。

他却又道:“二弟的侧室,说要见你。朕如果记得没错,她原该是你的宫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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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说得我一惊,晚凉!

抬眸瞧着他,晚凉突然要见我作何?这一次,晋王竟然带了她来么?

“她人呢?”我问。

夏侯子衿道:“在外头,你若是想见,就宣她进来。”

吃惊地朝夏侯子衿看了一眼,他突然起身:“朕有些累了,先去内室歇息一下。”语毕,也不看我,径直入内。

深吸了口气,在榻上坐了好久好久,终是开口唤了思音进来。

思音小声问:“娘娘,是要请晚夫人进来说话么?”

动了唇,我却摇头:“不必了,请她回去吧。”她既能来见我,便已经是告诉了我,芳涵知道我脸上涂了药水,而她,亦是知道。

赫然闭了双目,相见不如不见。

过去那些浮华已经过去,如今的我,将是全新的开始。

思音点了头,低声道:“是,奴婢知道了。”说着,转身出去。

我知道,这一次晚凉随着晋王前来,无非便是要见我一面。可,我只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她既是芳涵的人,如今再敢来见我,就不怕我杀了她么?

呵,嘴角牵笑。

也许,有时候,我也是心慧手软之人,我也会有恻隐之心。

芳涵的死,一是因为她以为青阳已死,二是因为她任务失败。

那时候,我骗她青阳已死,是因为愤怒她的所作所为,愤怒她让夏侯子衿吃了那么多的苦。可,倘若我真的知道她会去死,也会于心不忍的吧?

深吸了口气,今日,想得太多。

才要起身,便见祥瑞从外头进来,手中端了东西。我微微皱眉,他已经上前,将手上的东西搁下,笑言:“娘娘,李公公说这是皇上特地吩咐了御膳房给娘娘准备的燕窝。”

我-陋住了,不免回头朝内室瞧了一眼。

祥瑞退下去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我,低声道:“娘娘,奴才总觉得您真像……”他忽然,又缄了口。

我问他:“像什么?”

他慌忙摇头,支吾着:“奴才该死,奴才多嘴了。”说着,便匆匆出去。

我-陋了下,突然轻轻笑起来。

将燕窝吃了,才走近内室去。

他和衣安静地躺在床上,我上前,也不见他动一下,以为他的睡了,伸手欲帮他盖被子,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我吃了一惊,他依旧不睁眼,只低声道:“阿梓,过来陪朕睡会儿。”

我上床,他翻了个身,伸手抱住我的身子。他的下颚,轻轻抵在我的额际。

关于我为何不见晚凉的事情,他只字不提。

其实,凭他的智慧,应该不难猜出晚凉与芳涵的关系。那么,更加不会不知,当年下毒害他一事,晚凉或许,也有份。晚凉如今是晋王的侧妃,夏侯子衿不得不顾虑这一点。

一旦太后知道此事,她定不会放过晚凉。届时,晋王的颜面便会荡然无存。

微微吸了口气,此事,权当它已经过去吧。

“怎的不睡?”他突然低低问着。

我怔了下,他又道:“你现在有了孩子了,应该多休息。朕难得有空过来陪你,你倒是好,一点面子也不给朕。”

我笑言:“皇上又是燕窝,又是陪睡,倒让我觉得不适了。”其实,有了孩子,还和以前一样啊,只是他太紧张了。

他却皱眉道: “朕昨日和二弟三弟赏月饮酒了整晚,如今正困得很。你若是不睡,朕也只能不睡。可是朕不睡,好累啊。”

好笑地看着他,这几日处理着姚行年的事情,他哪里有时间和两位王爷赏月饮酒?他如此,不过是想逼着我睡罢了。

抬手抚上他的脸颊,低语着:“我知道了,皇上快点睡吧。”

他却霍地睁开眼睛,直直地看着我,我被他看得有些窘迫,他拧着眉:“朕看着你,还不睡?”

我这才恍然大悟,这样的夏侯子衿!

无奈地闭上眼睛,忍不住便想笑。

他终也是笑一声,收紧了抱着我的双臂。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睡意真的便上来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待醒来,他果真还在我的身边。

有些吃惊,他就那么睁着眼睛看着我。

我咬着唇:“皇上看着我作甚?”

他却敛起了笑,不悦道:“真小气,朕不过看了一眼。”

我抿唇笑着,不想理他。这些日子,他越来越孩子气了,处理完前朝的事务,便要来粘着我。

他又靠过来,叹一声道:“你可知,你去大宣的日子,朕一个人多难熬。”

他的俊眉紧蹙,说话的时候,亦是用上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心头微震,低头道:“那时候不选皇上,转向宣皇的事情,皇上却从来不问我。”

他的大掌伸过来,将我的手紧紧地包裹起来,柔软的唇触及我的额角,听他轻言:“朕决定爱你的那一刻,便告诉自己,死不相问。”

一句话,眼泪突然忍不住滑出眼角。

死不相问。

所以,他从来不怀疑什么。即便我与苏暮寒相处,他亦只是吃醋,只是生着闷气。却能一如既往地相信我。

“皇上……”哽咽地唤他。

他却突然狠狠地蹙眉,咬着牙道:“不许孔努一见你孔努朕这里就疼。”修长的手指,指向他的心窝。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我还以为他要说,不许孔努我哭起来,很丑。

宣皇说的对,皇家,也是有真情的。

这样一个值得我去深爱的男子,我还有什么不能包容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