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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庶女到后妃:妃子不善(52)

起了身,行至案几前,用戒尺将宣纸抚平了。提笔,蘸了墨汁,想了想,写下自己的名字。

桑梓。桑梓。

我喜欢听苏暮寒唤我“梓儿”,我渴望夏侯子衿叫我的名字,也许只是,我一直想做着自己。即使入宫,也不愿被淹没在这深宫后院,不愿消失于他的三千粉黛之中。

写了好多好多的纸,时间过的愈发的快了。我才想起出宫的成太医,还有晚凉。

唤了宫婢进来,问了她时辰。

居然已经过了未时了。

我大吃一惊,成太医说过的,未时之前,他定赶回来。

出了什么事情么?

搁下笔,急匆匆地出去,瞧见芳涵暗沉的脸色。看来,她也是起了疑心了。

作者题外话:更新了,一整天都在走亲戚,从起床就出门了,一直到吃了晚饭再回来,放假了也不清闲,呵呵他走了

“祥瑞,你去宫门口瞧瞧。”我吩咐道。

“是,奴才这就去。”应了声,他忙跑了出去。

很快,又冲回来,笑道:“娘娘,晚凉回来了!”

我有些惊喜,便见晚凉疾步进来,朝我道:“娘娘恕罪,奴婢回的晚了。”

她的脸上微微有着倦意,精神倒是好。

我朝她身后看了看,并未见着成太医,觉得奇怪,便问:“成太医呢?”

“哦,成太医才进宫,便被传去了熙宁宫了,好像太后身子不适。”晚凉向我瞧了眼,又道,“奴婢来和娘娘禀告,也是一样的。”

我点了头,回身进了房。

晚凉与芳涵跟进来,我让祥瑞守在门外。

我坐了,晚凉才开口:“娘娘说的那寺庙,奴婢和成太医找了好久呢,原来早就拆了重建了。如今,可不再是小寺庙了呢!”

她的话,说的我一愣。

重建了?

“奴婢问了好些人,才知道。现在也不在娘娘您说的长埭巷尽头了。”

“不在了?”我终于忍不住脱口道,“搬去了哪里?”

我实则想问,那,苏暮寒呢?

晚凉见我焦急,忙道:“搬去了十里坡后了。只是……”她微微有一丝犹豫,半晌,才道,“只是奴婢与成大人并未见着娘娘的先生。他已经不在那里了。”

不在了?

我霍地起了身,直直地瞧着她。

这……怎么可能?

晚凉点头,开口道:“听主持说,先生三个月之前便已经离开。”

“他去了哪里?”我脱口问着,不自觉地站了起来。

主持说,他家道中落才会借住在寺庙里。如今他一个人,又病着,为何要离开?我答应过他的,会找了太医为他医治,可他,还是走了……

心弦微动,那里,有一种苦涩的味道。

是不舍。

我与他,真是缘薄。

今后,天下之大,我困在后宫之中,与他,便真的再无相见的机会。

我与他相处,不过短短三载,而我,已经将他当作我生命中一个极其重要的人。

只是啊……

“娘娘。”晚凉呈上一个精致的盒子,开口道,“这个,是主持给奴婢的。他说,先生离开之时交由他保管的。先生交待,若有朝一日您回去找他,就将这个盒子转交给您。”

目光落在她手上的盒子上面,工匠的手笔非常精美。一笔一划,都仿佛要将那雕刻出来的东西注入灵魂。我忽然觉得心头一暖,那是……梓树。

我曾经见过的,在苏暮寒房里,在他的书桌上,那来不及收起的宣纸上。

我曾问那可是送与我的,可是他,矢口否认了。

迟疑了下,终于伸出手,接住那漂亮的盒子。里面发出轻微的,瓷器碰撞的声音。我已经,知道盒中是何物了。

先生,他没有忘了我。

吩咐了他们都出去,独自一人,留在放中。

坐在窗台前,手指拨动盒盖,小心地打开。

纯白色的瓷瓶完好地摆在盒子内,它的边上,整整齐齐地叠放着一张纸。伸手取出来,尚未打开,却已经闻到那抹淡淡的药香。那是,苏暮寒身上的味道。

他熟悉的字,跃然于纸上。

作者题外话:新年快乐~~~

谁在我的窗外

他还是亲切地唤我“梓儿”。

他说:其实那幅画,是想要送与你的。如今,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梓儿,我该走了,你的药水,每隔三个月,我会托人将新的药水存放在寺里。

寥寥数语,却让我瞧了无数遍。

他真的走了,我的事,又为我考虑得那样周到。

只是,我忽然觉得焦躁不安起来。

只因他的那句“我该走了”,他为何不说,我走了?

不知为何,这句话,令我惶惶不安。

慌忙起了身,取出火折子,将油灯点燃,毫不迟疑地将手上的信件烧毁。宫里,最是是非之地。这样的信件被人瞧见了,我的麻烦一定不小。

回身,将那瓷瓶紧紧地握在手心。

……

夜晚,好安静啊。

可是,我失眠了。

盒子里的瓷瓶已经取了出来,另存它处。那雕刻了梓树的盒子,安放在床边。睁着眼,一直瞧着,仿佛又瞧见那层纱帐,那纱帐后面的身影……

“先生……”

默然地念着。

仿佛,竟真的瞧见有个身影,印上窗台。

暗吃了一惊,飞快地坐起身,伸手抓过面前的盒子。可,那身影,依旧在。

我不禁柔柔眼睛,随即咬了唇,原来,不是错觉。

谁,在外头?

不知为何,我居然,不想叫喊。

蹑手蹑脚地跳下床,小心将盒子放下,起身朝窗口走去。

那身影,没有动。

直直地站着。

在看什么?

脑海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来,自己小小吃了一惊。手,轻声地攀上窗户,正打算一把推开。窗台之人仿佛猜透了我的心思,身形一闪,那影子便消失在我的眼前。

指尖一颤,用力推开窗户。

外头,是漆黑的夜,没有人。

幻觉么?终究,是幻觉……

呵,自嘲地笑。我是怎么了?

伸手,想关上窗户,却是浑身一震。

只因我瞧见了,那放于窗台的——药膏!

那一刹那,我甚至还要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直到伸手触及那装了药膏的盒子,我才告诉自己,这是真的。

猛地转身推开房门,冲出去。

方才……的确有人!

低头,看着手里的药膏,和昨晚窗台上发现的一模一样的药膏!

心里,一面欢喜,一面忐忑。

如此说来,不是景泰宫的人出了奸细。

只是,究竟是谁?

“啊。”宫婢轻轻叫了声,齐齐跑上来跪在我面前,磕头道,“娘娘,奴婢该死,居然睡着了!”

守夜的宫婢,不是一人,不可能一起睡着。

定是那神秘人作的祟。

“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求娘娘饶过奴婢们这次!”宫婢颤抖着双肩,磕头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