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从庶女到后妃:妃子不善(76)

他哪里知道,除了他,我从未对别的男子,动过半分心思啊。

我与卿恒,不过是青梅竹马的情谊,我虽小心翼翼地珍惜着,却终不是情爱俯身,大胆地抱住他的身子。他低哼了声,倒是没有伸手推我,我笑道:“皇上乃堂堂天子,也和一个侍卫计较?”

他咬着牙,我听见他沉沉的呼吸声,他忽然不再拘泥于顾卿恒的事情,却又突然道:“朕病了,所有的嫔妃都来,独你不来!”

“你好大的架子,要朕亲自跑来……”

愈发用力地抱住他,我窃笑着:“臣妾知错了。”

我是真的高兴了,只因,他信我了。

他相信我。

没有过多的解释,不过是简单的几句话,他选择了信我。

他长长地叹一口气,释然地开口:“朕好痛。”

我放开他,低声问:“哪里痛?”

“胸口痛,头也痛。”他闭着眼睛说着。

我叹一声,伸手碰碰他的额头,还是很烫,也不知他在天胤宫吃了药不曾?隔了会儿,听他不再说话,我靠过去,小声道:“皇上,让外头的人都下去休息了可好?”

他一来,惹得我景泰宫的人个个都起了身,也不知他们都在外头跪了多久了他不说话,我起了身,行至门口。推开门,李公公见我出去,忙道:“娘娘.皇上如何?”

“皇上正休息呢。”我朝他身后的芳涵道,“姑姑,去准备一盅冰糖枇杷。

闻言,李公公轻叫着:“止咳的汤水一早就准备着,还叫人一遍一遍地热着呢!奴才这就叫人送过来!”他说着,欲要爬起来,忽然又顿住,隔着门,朝里头看了一眼,小声道,“娘娘,皇上叫起了么?”

我哑然失笑,朝众人道:“没事了,都回去休息吧。”

听闻我如此说,众人仿佛都松了一大口气。李公公忙爬起身,急急地下去了。晚凉行至我身边,低声道:“娘娘,可要奴婢留下来伺候?”

“不必了,都下去吧。”语毕,才又回了身。

关上房门,见床上之人闭了眼睛,听我进进出出,也是一句话都不说。不过隔了一会儿,便听李公公在外头敲门道:“娘娘,冰糖枇杷送来了。”

打开房门,李公公便要进来,我拦住他,只道:“给本宫就行了,你也下去吧。”

他怔了下,有些泱泱的应了声,退了下去。

端了东西,行至床边,我几乎要以为他睡着了。试探性地唤了他一声:“皇上……”

“嗯?”他低低应了声。

我这才坐了,开口道:“让人送了一盅冰糖枇杷来,您喝点。”

他睁开眼睛,我将糖水送至他唇边,他才张口喝着。碗里的冰糖枇杷水喝了一半了,突然听他开口道:“以前,你也给你那先生喝这个么?”

有些诧异,好端端的,他竟然提起苏暮寒来。

看着他,摇头。

我从未替苏暮寒熬过一碗冰糖枇杷。

他微哼一声道:“骗人。”

我笑道:“先生那病又不是染了风寒,喝这个有什么用?”

他似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问:“上回你求朕遣了太医出宫给你那先生诊治,可有瞧出什么来不曾?”

我怔了下,有些失望地摇头:“可不巧,先生他居然已经走了。”

“哦?”他瞧着我,剑眉微佻,倒是不再说话。

喂他都喝了,才要起身,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我有些惊诧地回身,他却并不看我,只道:“你那先生走了,朕看你很是惋惜啊。”

我怔住了,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要如此说。

“只可惜了,朕本该,见见你那敬如神祗的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许是方才咳嗽的厉害,他的声音此刻,嘶哑的厉害。

不知怎的,我愈发地想起了苏暮寒。

他总是嘶哑着声音唤我“梓儿”。

床上之人忽然松开我的手,我猛地回神,转身将空碗搁在桌上,才又回身坐在床边。他已经阖了双目,我低声问:“皇上,可有感觉好些?”

他微哼了一声,却不答,只启唇道:“朕这个样子,让你想起了你那先生。

他的话,并不是问句,他心里的笃定了这个事实。我忽然觉得好笑,今日的他到底怎么了,一遍一遍地,提及苏暮寒?

我不说话,他突然睁开眼睛,坐起来。

“嗯……”伸手扶额。

我想起他说头晕的事情来,忙伸手扶住他,劝道:“皇上还是早些休息吧。

他只低头了片刻,抬眸看向我,他的目光很是奇怪,我不知道他为何要如此看着我,半晌,才听他低声道:“朕总以为……不该是这样的。”

我皱起了黛眉看他,不该是这样?什么不该这样呢?

未待我开口,他的大手忽然伸过来,缓缓地拂过我的脸颊。他的掌心还是很烫,许是真的热了,他的掌心渗出了细细地汗水。我猛地吓了一大跳,忙侧脸,明显瞧见他的眸中闪过一丝不悦,我忙道:“皇上,还是臣妾扶您躺下吧。”

我是怕他掌心的汗水擦去了我脸上的药水,他才相信了我与顾家没有关系,此番若是再让他瞧见我的容颜又是另一种样子,他若是再不动怒,就不是夏侯子衿了。

他不说话,倾身又欲咳嗽,却是捂住嘴,想忍住。

不知为何,他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他方才说的话。他说,是否他的样子,让我想起了苏暮寒?

呵,所以,才要忍着么?

他怕,我在他的身上,只瞧见苏暮寒的影子么?

伸手帮他抚着后背,轻言道:“皇上,有两件事,是怎么也忍不住的。”

他痛苦地朝我看一眼,我笑道:“第一,咳嗽。”

“噗,咳咳……”他再也忍不住,不住地咳嗽起来。

我窃笑着看着他,半晌,他才喘着气道:“朕发现你是越来越大胆了。”

“臣妾不敢。”我垂眉瞧着他,听他又道:“第二是为何?”

“第二啊,第二臣妾忘了。”

他横我一眼,倒是没有追究。我扶他躺下,他拉我上床。我只胡乱地蹬掉了鞋子便爬上去,在他的身边躺下,他却不睡,又道:“朕愈发地好奇你那位先生了。”

“好奇什么?”仰着脸看他。

他低声道:“能教出你这样一个学生,所以朕好奇。”

我忙道:“那,若是有机会,皇上会让臣妾见见他么?”

他低头瞧着我,不悦地拧起眉头:“你难道不知后妃不得私自出宫么?”

往他身上靠了靠,我笑:“所以,才要问您啊。”

他微哼着,却并不答话。

过了许久,我甚至以为他睡着了,他却又开了口:“据朕所知,你娘原是一个名妓,却嫁了你爹做妾。”

他对我的事,还真是查得彻底。

闭了眼睛,问他:“皇上嫌弃臣妾的出身么?”

他却是反问:“你说呢?”

我浅笑着不语,他若是真的嫌弃,便不会提及我的身世。说到底,他与我一样,不是正房所出。我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过,若是当年的太后自己有子,还会否能接受这个府上姬妾生的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