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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的净雪天使(14)

第七章

“嗨,懒虫麻糬,早啊。”

“赫!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吗?你怎么这么早起?”

一早爬起床,白净雪才刚踏出房门,就被某个神清气爽、笑如春风的家伙吓着,残留的瞌睡虫早因这刺激霎时跑光光。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瞥了眼她微微敞开的轻薄睡衣领口,黑禁镜片后的眸光闪了闪,嗓音低哑地赞叹春光无限风景好。

“呃,什么?”她没听清楚,微蹙着眉发问。

“咳嗯,没什么。换套轻便点的衣服,准备出门了。”

强迫自己垂敛下眸,收摄心神,他故意伸手揉了揉她刚起床乱蓬蓬的自然鬈发,惹得她气呼呼地哇啦哇啦抗议,而这个不同于以往的早晨,就在两个人你来我往热闹拌嘴的气氛下开始了。

“喂,我们要上哪儿去?”

一下床就被人赶鸭子似地揪上车,白净雪觑着驾驶座上一身轻便休闲衫的黑禁,忍不住开口发问。

“麻糬,你小时候在同侪间是孩子王还是受气包?”他不答反问,脸上笑得神秘又坏心。

“什么孩子王受气包的?”

她怎么有听没有懂?

一头雾水地看着身旁的黑禁,他不同于往常的装扮,老实说让她挺不习惯的。

除了那回他突然造访她家,穿了一身英挺时髦的西装外,白净雪几乎没在卧房外看过他穿神父袍以外的衣裳,更遑论像今日一样。

一袭米色棉质条纹衬衫,袖口随性地卷起,搭配灰棕色牛仔裤和咖啡色运动短靴,腰间垂缀着他从不离身的黑色长鞭,整个人散发出飒爽俐落的现代骑士风格,和平时伪装出来的、温文儒雅的神父面貌大不相同。

也许,此刻身旁的男人才是真正的黑禁也不一定!

一路上,白净雪克制不住自己的视线频频往他身上溜去,早忘了继续追问一大清早出门究竟是要上哪儿去。

直到两个钟头后,他将休旅车驶进某间位在苗栗山区的教养院,她才从他调侃的问候中回过神来。

“麻糬,你一路上老用这种饥渴的眼神盯着我瞧,害我边开车边担心你会不会一时克制不住朝我身上扑来,虽然我不是很介意牺牲奉献自己的肉体给你蹂躏,但在高速公路上‘这样那样’毕竟有些危险……”

“谁、谁说我饥渴了?我才没有幻想扑倒你!”偷窥被人抓包,她臊红了脸大声喊冤,语气却透着点儿心虚。

谁说她想要对他“迫样那样”来着?

呃……虽然刚才的确看到着迷,差点流口水,但人家她很纯洁的,绝对没有像黑禁指控的那样想入非非,真的!

“你不用不好意思,反正我都说我不介意了。”耸耸肩,他很大方地笑道,率先下了车。

你不介意我介意啊!

涨红了脸儿,白净雪只能在心底默默抗议,被他吃得死死的有冤无处伸。

“哇啊,是黑叔叔、黑叔叔来了!”

“小蜜、小虎,快去叫院长和老师,说黑叔叔来了啦!”

瞧见了黑禁的银色休旅车,山林教养院中的孩童纷纷围上前来兴奋地欢呼,对着刚下车的人露出一张张天真笑颜,伸手拉着他的衣摆。

“哈喽,小鬼们,最近还好吗?”

令白净雪意外的是,面对一群年幼的孩子,向来回避外人近身的他,却任由那一双双沾着泥巴的小手揪上自己的衬衫、长裤,甚至抱起一名玩得满身草屑的小男孩在怀中逗弄。

不仅如此,他脸上纯然无伪的开怀笑意,更教她愕然。

这男人真的是她所认识的黑禁吗?

那个无论面对任何人,甚至连对病患都笑得一脸虚伪作态、嘴巴坏心肠更坏、就爱欺负人的神父黑禁?!

“咦,她是谁啊?”一群兴奋得吵吵闹闹的小鬼头中,有人发出疑问了。

“哇啊,大姊姊该不会是黑叔叔的女朋友吧?”

几名小孩儿围在白净雪身边,闪着晶亮亮的眸瞅着她瞧,说出口的话却教她倏地飞红了双颊。

“呃,不、我不……”她才想要澄清,话却教人给截了去。

“咳嗯,我说小朋友们,既然是黑‘叔叔’的女朋友,应该叫‘阿姨’而不是‘姊姊’,懂吗?来,再叫一遍看看。”

虽然自己是比她虚长了那么几岁,但辈份上为什么差了整整一截?

这点让黑禁心里觉得非常不平衡,孩子的学习不能等,看他好好机会教育一下这群天真小鬼头。

“你很无聊欸。”白净雪忍不住横了他一眼。

这男人,该解释的不解释,不重要的事却拚命强调是怎样?

她什么时候变成他的女朋友了,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听他那种暧昧的说辞,岂不是误导学生、教坏小孩?瞧那些小朋友仰头望着她的晶亮亮眼神……

“喂,你别走,快跟他们讲清楚,我们之间不是那样的关系!”

白净雪追在他身后,屁股后面又跟着一拖拉库笑呵呵地喊着,“呴~~男生爱女生,羞羞脸!”的小鬼头,她只觉得自己的脸颊热烫烫地就要燃烧起来,而始作俑者……不用说,当然是走在前头那名纵声大笑、心情极佳的男人!

“黑禁,你给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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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首次发现黑禁不为人知的一面。

坐在简朴的院长办公室内,看着窗外和志工老师一同领着一群天真孩童席地而坚,不时以生动表情讲着故事,引得孩子们又是欢笑又是尖叫,活像个孩子王的黑禁,她实在很难把平时披着神父外袍的大魔头形象和此刻的他连在一起。

这实在太不真实了!

“你很意外吗?”身旁忽然响起黄院长语带笑意的询问。

“呃,是有点不习惯……”

收回视线,白净雪微微臊红了苹果脸儿,回神望向这名年近四十、左腿微跛,个性却十分爽朗好客的教养院院长。

“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想当年第一次见识到那家伙卸下神父袍后的本性,我也差点掉下眼珠子,黄院长也是一样吧?”端着茶盘的陈老师气质清爽,笑得像个大男孩,朝她摆摆手夸张道。

“你们和黑禁认识很久了吗?”听他语气熟稔,她有些好奇。

“这所教养院里的老师、志工都曾是黑医师的病患,他没告诉过你吧?”

见她讶然地摇摇头,黄院长呷了口茶续道:“你在他那儿当助理护士,应该很明白黑禁收病患的准则。”

陈老师则是意有所指地朝她眨眨眼,露出一个有趣的鬼脸。

“你是指……专挑有钱人下手吗?”

不是她爱说黑禁坏话,不过这名伪神父专爱替政商名流看诊,收费更是走高规格路线,偏偏价码愈高,那些活像嫌钱多花不完的富豪愈爱,眼巴巴捧着银子上门求诊,害她常常忍不住大叹世界不公哪!

她要是有这么多钱,每天渡假享乐、挥霍青春都来不及了,哪有时间搞忧郁去精神科挂病号?

唯一有需要进医院的时候,大概就是得意忘形笑到下巴脱臼吧。

“哈哈哈,是啊!想当年我们在那小子眼中,的确称得上是肥羊一头吧。”望着窗外风景,黄院长爽快地笑了几声,拍了拍自己微跛的左腿说道。

“你别看我现在这副模样,过去也曾是个生活优渥却成日无所事事、找不到人生目标的富家子。我当初年轻气盛和未婚妻吵架,赌气飙车却发生意外坠落山谷,一夕之间重伤,脚废了、未婚妻也跑了,消沉到患了忧郁症,成天闹自杀想一了百了,后来被父母强押着去黑禁的诊所报到。”

“我也不遑多让啊!年轻时不读书,结交损友,吸毒偷窃当刺激在玩,好几次进了警局又被关说保出来。家族亲人为了颜面坚持不让我进勒戒所,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找上了政商圈中颇负盛名的黑医师,希望能藉由心理咨商和辅导,让我远离损友圈,根除毒瘾。”一旁的陈老师也跟着摇头叹息,往事不堪回首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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