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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的净雪天使(6)

“别逞强了!你都伤成这个样子,要是再闹出意外,俱乐部经理恐怕就要职位不保了。”瞪着她沾染上鲜血的苍白脸庞,向来温朗的嗓音竟意外的严厉,还透着一丝丝的浮躁。

“嗄?你、咳咳……你说什么?”

脑袋晕沉沉地朝他目光方向望去,她意外瞧见穿着一身笔挺西装的俱乐部经理,此刻正满头大汗地候在一旁,对她这个小小服务生的伤势表示关切,就连向来臭着脸对自己颐指气使的领班都来了。

“禁少爷,不好意思,我们不知道这个服务生……呃,我是说这位小姐是您的朋友,这次的意外我一定会严惩相关失职人员,医护室那边也已经准备好……”

生怕得罪这名与俱乐部神秘老板“魅影”交情匪浅的大股东,经理额冒冷汗、战战兢兢地报告。

“不了,直接将急救用品送到我房间。”

温文和善的面具悄悄生出裂痕,黑禁微拧着眉,略显不耐地丢下一句指令,只想尽快检视她额上的伤,就怕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只可惜,有人不太领情。

“什么,你房间?我为什么要去你房间?”不满地踢蹬着腿儿,白净雪抗议道。

虽然此刻自己的头疼胸疼腰也疼,但她可不会让人有机会对她乱来,这男人别想趁机占她便宜。

“你给我安份点别乱动,头都撞破了一个洞还吵?再不乖乖躺好,当心我拿鞭子把你捆起来,看你怎么闹!”镜片后的黑瞳倏然紧眯,他一脸危险的警告,让她怯怯地噤了声。

白净雪非常相信当他说出这番话时,态度是很认真的。

“瞧,这样不是安静多了?”

满意地露出一抹微笑,他垂首贴近她形状优美的白嫩耳廓,以只有彼此才能听闻的幽微嗓音缓缓开口,“千万要记得,这回你欠我的人情可大了!”

瞪着镜片后隐隐带笑的狭长俊眸,白净雪心中真是又气又懊恼。

这男人很过份欸,她都已经受了伤,是个可怜兮兮的伤患,他居然还出言恐吓威胁她,又趁人之危讨人情。

哪有人医生是这样当的,通常医生不都该是仁心仁术吗?

哪有人神父是这样做的,通常神父不都该是慈悲为怀吗?

总结一句──他肯定是个冒牌货!

呜呜呜,她不要给他治疗行不行?

谁可以来救她脱离魔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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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唔──”

好痛、好痛!好痛痛痛痛痛!

隐忍着额上阵阵抽疼,白净雪紧蹙眉心,让身前男人替她缝合伤口。

“如果会痛就喊出来,用不着为了在我面前维持形象忍着不哭。”言下之意,就是她在他面前早已没有形象可言,用不着再ㄍㄧㄥ了。

瞥了眼她忍痛泛泪的眸子,相较于一般伤患老爱咿咿哎哎哀嚎个不停,她安静接受治疗的模样反让黑禁有些不习惯。

想起两人初相遇那天,这小女人可以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落泪哭泣、打抱不平,对于自己被欺负、甚至受伤挂彩却闷不吭声,连个“痛”字都忍住不喊。

他真搞不懂她脑内构造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正常人都该重视自己胜过旁人吧?

自私是人性,也是保护自我最重要的守则,眼前的小女人却硬生生扰乱了他多年来信奉的教条,让他非常不满。

“还好、这不算什么,我可以忍……呜!”

没察觉他神色的变化,白净雪只是紧绷着身子抵抗疼痛,咬牙低哼,强颜欢笑的神情看进他眼底,教他胸口莫名一紧。

啧,自己已经尽量放轻动作了,但无可避免的还是弄痛了她。

“好了,就快结束了。”他难得好言安慰,让她意外地抬起双眸。

只见黑禁手法俐落地完成了她额上伤口的处理,动作专业而迅速,看得出来受过十分精良的训练,“手艺”不错。

看样子,他说自己是名医生并不是在诓骗她、耍着她玩。

“怎么?对我今晚舍身相助、英雄救美的义行感动到说不出话来了吗?”

被她一双黑白分明、小动物似的澄澈水眸直盯着瞧,他发觉先前心头微挠的痒意又加深了几分,忍不住故意出言戏弄她。

“虽然说救命之恩重如山,但你可千万别肖想利用这个机会对我以身相许,我会很困扰的。”耸耸肩,他一派认真地开口。

“谁、谁要对你以身相许啊?!”闻言,白净雪红着脸儿极力反驳。

“唉呀呀,被我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

“说中你个头,你想得美啦!”她气呼呼的抗议。

瞧他笑得一脸春风得意,好不碍眼,说出口的话更是自恋狂妄到了极点,让原本对他评价提升不少的白净雪,立刻将那股因一时撞昏头而生的好感全数湮灭,连一滴滴残渣都不留。

这男人!

明明刚才替她治疗伤处时手法细腻又温柔,和平时伪善坏心眼的形象截然不同,却在一眨眼间再度原形毕露,恢复成那个专爱戏耍她的坏胚子。

回想起今晚在party上见到的他,优游于宾客中一派温和慈蔼的形象,任谁都会误以为他是个言行举止斯文儒雅、表里如一的好好先生吧?

只有她才明白,那一切全都是假象!是骗人的!

不过他的黑暗面似乎仅在她面前展露,真不知自己是倒楣还是幸运,得以一窥这名伪神父的真实面貌和恶劣性格。

难道,这就是所谓两人之间分享的“小、秘、密”吗?

一想到这儿,白净雪下意识打了个冷颤,她才不想和这个怪咖男扯上一丁点儿关系呢。

“喂,你先去换下身上的湿衣服,不然会感冒的。”

瞧她一身湿淋淋的,粉嫩唇瓣因此冻得发紫,黑禁微蹙了蹙眉,顺手翻出俱乐部提供的宽大浴袍,示意她进更衣间。

“呃,不用了,我的衣服在员工置物柜里,直接回去换就行……”摇摇头,她只想尽快落跑,不料却见眼前男人镜片后的黑瞳倏眯。

“你是想一身湿淋淋的去吹风受冻吗?才刚撞伤头,当心吹冷风留下后遗症,这件浴袍你先换上,我等下请人将你的衣物送来。”

“可是……”白净雪有些迟疑。

“没什么好可是的,为了救你这个连在游泳池都会溺水的笨丫头,害我都跟着遭殃,搞得一身狼狈。”掸了掸浸水后显得沉重的神父袍衣摆,他轻哼,斜斜睨向她的眼神满是责怪。

“不会游泳又怎样,很多人都不会啊!再说,我哪会笨得自己跳进去……”她委屈地咕哝。

闻言,他镜片后的眸光一闪。

“这么说来,你是被人推下去的?是谁?”

“呃,你想太多了,当时池畔人挤,我是不小心跘倒才会掉下去。”面对他的质问,白净雪心虚地回避了眼神。

虽然心底隐约对某个人透着怀疑,但没有真凭实据前就随便诬指旁人,这种事她实在做不出来。

“是吗?”

不急着拆穿她的心思,黑禁瞥了眼她微肿的额际和浑身湿透、可怜兮兮的狼狈相,微一抿唇,暂不追究了。

“你还愣在这儿干么?想感冒吗?快给我进去换衣服,别想找借口赖在这儿看我更衣,垂涎我青春诱人的肉体。”翻出替换的干爽衣物,他作势更衣。

“谁、谁会垂涎你的身体啊?”

听着他大言不惭的话,她涨红了粉颊连连抗议,还差点咬到舌头。

这男人也不看看自己的年纪,少说也要三十了吧?

还青春诱人咧,真有脸说!

“怎么?你舍不得走?”

挑高了眉,露出一朵威胁的笑花,黑禁在她错愕的视线下,使劲抽掉了系在腰间的长鞭甩至一旁,发出“咻──啪!”的破风冽响,害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肩头,接着又见他开始慢条斯理解起神父袍的衣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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