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蜗婚:距离爱情一平米(网络版)(2)

作者: 白槿 阅读记录

我认了,我还是不能原谅温安年,离婚是我提出来的,起初他还不同意,后来秦汤汤闹到了单位里,他就答应离婚了。

前两次都离婚不成,这一次,我竟然找不到结婚证,没有结婚证怎么离婚。我记得上一次明明是塞在包里的,包里没有,我把家里翻了个遍,温安年催促我,问我到底还想不想离,还有没有一点诚意和诚信!

这有点像笑话了,离婚还要讲什么诚信!

还有他送我的一个玉佛,我本来是找结婚证,翻着旧东西,却翻出了这么多的彼年记忆。

多少段笙歌,总归要荒蛮的。

温安年总是说,尤三姐有什么好,她就是一个女流氓。

尤三姐拂拭着柳湘莲送她的鸳鸯剑,想着她的柳郎。当柳湘莲怀疑她的清白时,她去意已决。他不爱我不要紧,他不可以看轻我。他一度是我的温暖和救赎,可就在她怀疑我的清白和真心那一刻,他和他们有什么两样?

我透过翻开的书,仿佛看到了尤三姐惨白凄然的脸。尤三姐最后还剑自刎,回眸的眼神,不过诠释着四个字:恩,断,意,绝。

我想握握她的手,拍拍她的背,我想告诉她,千百年来,男人都是这样的。

温安年系着领带,到我房间来,见我手中还捧着《红楼梦》,夺过去,扔在地上,说:“你到底在干什么,还有心思看书,找到结婚证没有,快点,单位还在催我!”

我望着他张曾深情款款和我誓着生生情话的嘴,突然就十分的厌恶和决绝,我嚷叫着说:“你给我出去!今天这婚要是离不成,我就不得好死,行了吧!”

找到了结婚证,是在我守孝穿的孝服口袋里。

我和温安年顺利的办领了离婚手续,排在门口等着登记结婚的情侣,多么像三年前我们结婚的模样。

出了民政局,恍惚中,我有些糊涂,总觉得我们是去结婚的。

温安年去取车,从车窗里对我说:“我先走了,你自己打车回家吧。”

我低头想了一下,说:“安年,我们去吃散伙饭吧。”

正文 第五章:蜗婚(5)

他要去一家法国餐厅,我坚持要去南审对面的酸菜鱼排档,他不耐烦的把车掉头,说:我们不是以前了,我有钱,何必还去那种地方吃饭。

我没说话,只是一脸坚持。

他说:“虽然我们离婚了,但是在双方家人面前我们还是夫妻,我们还住在一个房子里,朝南的那间卧室还是你住,买房的事以后再说,最近南京房价狂涨,真是吃不消。”

我没有说话,哽咽着。

温安年看了我一眼,问:“你没事吧?”

我转过脸,望着窗外,一个劲拿手背擦眼睛,说:“我没事,不要紧的。”

在那家小小的四川风味排档里,不足二十平米的空间摆了十几张桌子,温安年西装革履的,拿着车钥匙站在那里。

我拿出纸巾把椅子擦了好几遍,他才坐下来。

他有些不悦,他忘了,四年前,我们还在南审念书的时候,我们每天都在这里吃饭。那个时候安年说食堂的饭菜太难吃,我们就奢侈地在排档里吃,一餐花了十二块钱我们都心疼。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说:“老板娘,给我们来一份酸菜鱼,要加辣。”

坐在这里,我好像又回到了和温安年在一起的学生时代。

爱情,是婚姻的坟墓,我想应该是这样的。倘若我没有这么的爱温安年,我想,我不会和他离婚的。因为爱到期望值最高的境地,我以为我们此生都是彼此的唯一,可是,他和另一个女人温存,我再也没有办法接受他了。如果没有这么爱,我或许可以将就。

“我就说了不要在这里,又不卫生又拥挤,等会弄得我一身油烟,我怎么回公司!再说,你在这里肯定又触景生情了,不要想着过去的事了,季素,我们已经离婚了,离婚也是你先提出来的。”温安年看出我脸上的悲伤,不愉快了。

酸菜鱼端上来了,很香,还是几年前的味道,我吃着,温安年压根都没有动几次筷子。

我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落了泪,安年,我们怎么变得这么艰难。泪,滴在咸咸的酸菜上,心里一片凉。他看着我的眼泪,丝丝的漠然。

多少凄然哭泣后,我终归说了一句:“温安年,我是不再喜欢你了,而你也是早不喜欢我了。”这番明白话,我终于清醒。

正文 第六章:蜗婚(6)

曾想和你举案齐眉,花好月圆,白头偕老,都不过是彼时心境。

待时过境迁,只是一声沉痛的叹息,任谁也明了,也会说出口:不爱了,便是不爱了。

我慢慢的夹着菜,生生的吞了下去,连咬的力气都没有了,就像被抽空了一样苍白无力。

温安年催促着说:“你能不能吃快一点,我还有很多事在等着我去解决。”

温安年靠在椅子上,双手抱在怀里,冷漠而决绝。

我吃的更快了,突然,喉咙生生的痛了一下,是鱼刺扎了。我看了安年一眼,他以为我吃好了,便说:“吃好了啊,那走吧。”他起身付钱径直出去,似乎一刻不想多待,在排档门口等我。

因为痛,我说不出一个字。我默默的放下筷子,跟着他出来,甚至都忘了向老板娘要点醋。那根刺,安静的扎在哪里,我的心本已刺痛了,何必喉咙又来刺一下。

安年看到我出来,说:“季素,就在这里分开吧,我走了,你自己坐公交车回去。晚上不用给我留门了,我自己带了钥匙。”完毕就上车朝南驶去了。

我带着那根刺,转身,朝北走了。温安年,是不是我们从此都天南地北。

回到家里,喝了整整一瓶子醋,那根刺才慢慢的消失了。我将我们在一起的合影都摘了下来,在心里想,幸好结婚时没有拍结婚照,否则,该是多浪费。

温安年把朝南的房间给了我,他住的是朝北的房间,那个房间,原来是说好以后有了孩子,给咱孩子的房间。

公公婆婆都住在安徽老家,和我的娘家在一个城市。我爸的去世,我没有通知公婆家。

这些天发生了太多事,先是做手术,接着爸爸的去世,再就是离婚,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我不敢想还能再往下发生什么。

我打电话给贤芝,我说:“贤芝,你有时间吗?出来陪我聊聊好吗?我在1912苏荷酒吧等你。”

我挂了电话,打开门,对面的房间没有动静,温安年还没有回来。

煮了一袋泡面,倒包榨菜,三下五除二吃掉。从冰箱里拿了一瓶赤霞珠,边喝边靠在床上看《大话西游》,一会哭一会笑,最后糊里糊涂的睡着了。

早上是被门外一阵笑声吵醒,我立即坐起身子,敏锐的察觉到是女人的声音。我掀起被子就下床,差点被酒瓶绊倒,打开房门一看。

秦汤汤穿着黑色蕾丝极短睡裙,风情的长卷发散落在肩上,正踮着脚把温安年抵在墙上,搂着他的脖子索吻,就在我的房门对面,如此高调调情是否在对我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