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七世轮回:帝君别跑,求退婚(180)+番外

作者: 因为你不是我 阅读记录

费了一下午时间,官兵将林奕世恭敬的请过去。

面前的地上摆着两具衣着华丽的尸首,依稀能看出是一男一女。

掉落悬崖太久,尸身已经被野狗撕咬的没了人形,遍布血迹与森森白骨,面上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若不是身上证明身份的腰牌,根本认不出是谁。

林奕世眼前一黑,脚下险些站不稳。

被身后侍卫搀扶住,林奕世瞪着那两具尸身看了许久,他似乎在思索什么,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他身后知情的侍卫也白了脸色,半晌才敢说话,“少将军,现在该怎么办?陛下还等着要人呢。”

林奕世没说话,呆呆站了许久,他方才开了口,“收敛……尸首,传我令下去,择日回京。”

侍卫垂了头,“……是。”

得了令,所有人停止了搜寻,整队准备回京。

林奕世一个人在房间里坐着,沉默许久,才提笔写了丧报:

“时年八月,太女并太子妃薨殁于千灯镇,殓入采棺,谨奉表讣告。”

第二日整队回京,队伍分成两列护在灵柩两侧,一路向北缓行,中央那两口黑漆的灵柩格外显眼。

为了护送亡灵,打头的侍卫一路飞撒纸钱,后面随行的侍卫一路低垂着头,气氛极其低迷。

行了几日,终于赶回了京城。

林奕世在宫门口将丧报交给了宫里管事的公公,便转身离去,连皇宫都没进。

双手捧了那如山重的丧报的,那管事公公一路小心的入了宫。

林奕世独自站在一座高楼上,从他的视野能看到整座皇城,他微微抿唇,眸色凉凉,久久无言。

在他看来,这座城依如往日一般辉煌,可又似乎是缺了点什么。

皇宫。

那管事公公高举丧报,一步步跪入了宫殿,见了上首高座的陛下,立马垂头,几乎是从嗓子里呜咽出的声音,“陛下,殿下和娘娘薨殁了。”

薨殁。

上首的皇帝面色一僵,有那么一刻,他想不明白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片刻,他回过神,踉跄着站起身,手撑在龙椅的扶手上,看着底下捧着丧报的人,面上尽是不可置信,神情哀恸,“……什么叫薨殁了?”

正文 第229章 太女薨于千灯镇

管事公公身子蓦地俯下去,以头抵地哭喊了一句,“陛下,太女薨于千灯镇,灵柩已经被少将军护送归京了。”

灵柩。

护送归京。

他活生生的一个女儿,不过是去锤炼了一番,怎么会就这么死于一个不知明小镇。

皇帝张了几次口,想说什么,半天才艰难的发出声音,“把丧报给朕呈上来。”

管事公公起身,小心翼翼的弯着腰将丧报举过头顶呈上去,“陛下您节哀,千万顾念自己身体。”

颤动的接过丧报。

皇帝死盯着丧报上短短的一行字,苍老的手背上青筋凸起,像是要把那薄薄的丧报捏碎一样。

整个宫殿弥漫着一层浓浓的哀伤,所有内侍宫女都低垂着头,屏声敛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他是天下第一人,以往也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君主,如今却被这一封丧报给生生击垮了日益苍老的身体,整个人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小七。

他的小七。

胸口一窒,他“哇”的吐出一口鲜红的血,染红了面前的御窑金砖,身子极不稳的向下栽去。

“陛下。”一旁的人慌乱成一团纷纷上去接住翻身倒下的皇帝,扶回一旁龙椅上靠着。

“小七。”他的嘴唇颤抖,眼眶一热,竟发不出半点声音。

这世上有过太多的悲伤与哀愁说不出口,我们只能为之沉默,让它在自己的心中慢慢消化。

-

一旨圣旨诏告了天下:

朕之嫡女七笙,乃皇后穆氏所生,为人聪明贵重,气宇不凡,瑾成八年,立为皇太女,娶太傅慕家长子敛为皇储妃,于本年八月,回京途中薨于异地,朕心深为悲悼,天下尽哀之,从礼官议,谥号为睿,自即日起休朝三日,满朝文武百官服衰服,摘冠纬素服三日;东宫臣僚摘冠纬素服三月;三月之内,在京官员军民十三日内不作乐、不嫁娶,不宴席。

赶在八月十五之前,举行了浩大隆重的丧礼,举国服丧。

连续一段日子的折腾,皇帝身子每况愈下,接连辍朝,过了丧期也不理朝政,不召见臣工,整日闭宫不出。

人心不定,无论宫中,朝野,亦是

市集,皆是一派惶惶之景。

借鉴前朝之鉴,太子之位不可长久虚待,国不可无储君,朝中肱骨之趁纷纷上表,要求皇帝立储,以安民心。

可皇帝日日卧床不起,不理朝政,再多的奏表堆积成山也是无用。

天下纷乱成了一片,而此时,成功诈死的两人正一路欢歌纵马,驾了马车往偏僻处行去。

奔波几日,两人找了第一个落脚处,是一个很僻静的城镇,那出百姓安宁,一派祥和之象,两人在当地暂时租了个宅子,不大,刚好够两人住下。

对于未来的生活是如何,两人都很期待。

临近九月,天气转凉,两个人从提子上爬上去,并排坐在墙头看着漫天眨眼的星星,静静的,谁也不多发一言。

这种生活很美好。

不富足,却让人觉得很安心,什么都不用去想,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但是,一个人日子过的太好时,老天爷总会给你添些堵来以示他的公平。

某日,一只雪白雪白的白鸽飞过比碧蓝的天际,越过墙壁,扑腾着一双翅膀停在这个寂静的小院里。

凤七笙随手挂起耳旁落下的碎发,起身抓了一旁正在寻食的鸽子。

是林奕世发来的信鸽,那信鸽腿上绑了细细的小管,里面是一张极其细小的纸条。

打开,只看了一眼,凤七笙整个人便僵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怎么了?”一旁的慕敛察觉到了她情绪的变化,不由停了手中沏茶的动作,疑惑的抬头看她。

凤七笙只是盯着那纸条,仍旧半晌未动。

慕敛心下升腾起一种不安之感。

他慢慢的起身,走到她身边。

或许是不想他看到,凤七笙已然收了纸条,紧握成一个小纸团。

慕敛从容的走到她身边,凤七笙咬了咬唇,投入他怀中轻唤,“清离。”

慕敛听的出,她的声音带着颤抖。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又过了一会儿,凤七笙才抬头,看了看他的眼睛,表情极其为难,似乎是深藏了什么。

“告诉我,怎么了?”他说。

凤七笙咬着唇,一字一句道,“信上说我父皇身体有恙,一病不起——”

她念叨着,一句又一句,更像是再说服自己,“真是胡说八道,我父皇一向龙体康健,他年轻时还能赤手打死一只老虎呢,怎么会卧床不起?一定是假的。”

是真是假慕敛猜不出来,可他知道,若是不让她回去,这会是她一辈子的遗憾。

那是生她养她的人,世间以孝为大,他没有权利阻止她,没有权利要她做一个不孝的人。

“殿下。”慕敛把她从怀中揪出来,手臂牢牢握着她的肩膀,“姑且不论真假,可陛下是你在这世上,你必须回去看他。”

凤七笙纠结着,“可你……”

回去倒是简单,她只是……怕从此一去不返。

好不容易诈死,如果再现身京城,她便走不了了。

慕敛也明白这个理,可他依旧对她说,“回去吧,以后……再想办法。”

凤七笙叹气,办法之类的,恐怕都是自我安慰了。

除非她偷偷潜入宫,悄悄来去,不被任何人发现。

走一步看一步罢。

两人两骑快马疾驰,连夜赶路抵达了京城,连衣服都没换,凤七笙就一个人进了城,为了不引起更多人关注,慕敛在城外找了一家客栈等她。

上一篇:焚仙 下一篇:住进影帝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