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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楼十二宫(497)

作者: 东风识我 阅读记录

“当真没有?”月止戈迟疑问,事到如今,阿璃不应该还有事情隐瞒自己的。

钟琉璃点头,“真的没有,我们不是都说好了要去白浪里吗,我只是担心你会舍不得离开呢。”

月止戈这才放弃了怀疑,一边给钟琉璃舀药,一边漫不经心的说,“有什么舍不得的,这么多年来不过是四海为家罢了。”

钟琉璃点头,轻抚着月止戈的脸颊笑说,“以后白浪里就是你我的家。”

月止戈挑眉,给钟琉璃灌了一口药汤,钟琉璃苦的皱起了眉头,他却笑了,“哼,少油嘴滑舌。”

钟琉璃有意逗月止戈,便故作冤枉夸张说,“真的很苦,不信你试试看。”

月止戈斜了眼钟琉璃,恶作剧般的又给她舀了一勺药汤,看着对方痛苦的样子笑说,“药方是我开的,药材是我制的,药汤是我煮的,苦不苦,我不知道吗?”

钟琉璃摇头道,“你试试看。”话说着,钟琉璃挑起了月止戈的下巴,将嘴唇凑了上去……

夜幕如水,寂静无声。

不过是几个巡逻的侍卫,钟琉璃轻而易举的就躲避过去了。正觉得古怪,就见远处的湖边迎面走来一个身着墨色锦衣的束发男子。

“原来如此。”钟琉璃眼中嗜血的红光一闪而过,当即脚步一点,飞跃而下。

奕钦看着从天而降的女子,脸上的表情有了片刻的恍惚,但随即一抹苦笑就蔓延至了眼底,他的神色从未有过的哀伤。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入夏了,徐徐的凉风将奕钦的衣袍吹的猎猎作响,湖面上泛起了金色的波纹,像是一层织金的绸布蔓延而去。

他负手而立,一袭锦衣如墨,身形似乎越发消瘦了,颧骨有些高凸,深邃的双眸如同漆黑的深潭。

“你来了。”奕钦勾唇上前说道。

钟琉璃黑衣如墨,长发如瀑,与奕钦的脸上的笑意相比较,她神情冷漠的让人心头发冷。

“你早就算到我会来找你。”钟琉璃问。

奕钦不置可否,沉声道,“你不也是一样,你知道我并未回京。”

钟琉璃冷嗤道,“没有得到钟倾颜的消息之前,你怎么可能放心离开,而且我命人跟踪了王孙。”

奕钦自嘲的笑了笑,走到钟琉璃面前,目光扫过她的背后,那里有一柄见血封喉的宝剑,它将在今夜取走自己的性命。

钟琉璃目光紧盯着奕钦,冷声道,“看来你已经有信心能够赢我了!”不然为何明知道她是来寻仇却还要孤身前来。

奕钦摇头,“不,我从未想过赢你,是我欠了你,这条命,你想要随时都可以拿走。”

钟琉璃瞳孔骤缩,心中怒意更盛,“当年你为了你的母亲屠我满门,如今我取你性命亦是理所当然,你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奕钦表情一僵,复杂的目光从钟琉璃的身上转向一旁的湖水,半晌沉声道,“既然如此,来吧。”

钟琉璃有些捉摸不定奕钦的心思,他好不容易得到了皇位,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就放弃自己的性命,但是她感觉的出来,这四周分明只有她两人的气息,也就是说这是她杀奕钦绝好的机会。

仿佛是能透过湖面看清楚钟琉璃的心思,奕钦回头道,“你放心吧,我既然来了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就算今日我死了,朝廷也不会对你们颜楼有任何的追究。”

钟琉璃目光冰寒,背上的承影“叮叮”作响,倏地她拔剑而起,一道青光顺势而下,如同骤然乍现的闪电,划破了漆黑的夜色。

鲜红的血液飞溅,承影兴奋地颤抖着……

夜,很快就过去了。

月府之内一片死寂,天边破晓的晨曦将屋内的情景映照的有些惨白。

“主人,东西已经准备好了,我们真的不等钟少主了么?”黄琮站在门口,有些不安的回头看了眼站在院子里的望月砂等人,迟疑了一下,这才鼓足了勇气忐忑的开口问道。

“走吧。”月止戈从屏风内转了出来,将手里的药箱递给黄琮,面无表情的出了房门去。

黄琮慌忙抱紧了药箱,快步追了上去。

望月砂抿唇,上前张了张口,本想替自家少主解释两句,但话还未说出口,就听月止戈催促道,“怎么还不走?”

望月砂暗暗叹息一声,示意其他人都跟上。

黄琮到底是心疼自家主人,不禁有些埋怨的说,“钟少主究竟什么意思,为什么留下纸条就消失了,而且她明明知道我们今日要离开这里。”

望月砂思及昨夜钟琉璃与自己交谈的情景,隐约想到了什么,但是此刻她又不好随意猜测,唯恐坏了自家少主的计划,便只道,“此事月公子定然已经心中有数了,走吧。”

黄琮只能应“是”,快步跟了上去。

“师父,你要是再不走,月公子他们可就要上船走了啊。”丁凡费力的拖着无名的胳膊催促说。

无名醉醺醺的半睁着眼睛,目光混沌的看了看丁凡,嘟囔说,“走?走就走了,走了好,走了好……”话说完就两眼一闭,又睡了过去。

丁凡无奈的低吼一声,只能找了根绳子系在无名的腰上,将人当做个麻袋一样连拖带拽的拉了出去。

随着月府的大门一点点合上,就像是将什么东西连同着那两扇朱红大门一同封锁了起来一样。

“驾!”黄琮吆喝了一声,马车“咕噜噜”向前驶去……

正文 第六百零五章木桑白番外

“嘿,你听说了吗?上头那位出大事了。”

“什么?出大事?出什么事?快说来听听。”

“不怕告诉你们,我听我宫里当差的亲戚说上头那位前两天遇到行刺了!”

“什么?!”所有人都震惊的扬声高喊起来,酒楼中的食客都不约而同的朝他们看了过去。

“小点声小点声,你们不要命了!”透露消息的那人吓得一身虚汗,急忙拉着自己的伙伴坐回位子上,压低了声音警告说。

那人急忙捂嘴嘴巴,但是眼中的讶色却显而易见,他放低了声音追问,“究竟怎么回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行刺皇上,刺客抓到了没?皇上怎么样了?”

“你别急,等我慢慢跟你道来……”那人警惕的瞧了眼四周,这才继续说了起来,“具体怎么回事我那亲戚也不清楚,只是说那天晚上皇上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只身去了后花园,也不许人跟着,一直到了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宫里的一位娘娘刚好出来散步,本来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偷懒躺在地上呢,没想到凑近了一看,竟是一个人躺在血泊之中,当即就将那娘娘吓得失声尖叫,等侍卫们听到尖叫声跑过来的时候,众人这才发现那受伤的的不是别人,正是皇上啊。”

“我的天哪,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皇上就被送回了寝宫救治啊,现在宫里都一直没有消息传出来呢。”那人忧心忡忡的说。

“皇上乃是九五之尊,定然不会有事的。”那人的朋友说道。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另一张桌上,一男两女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目光扫过那说话的人,俨然他们已经听见了对方的谈论。

“哼,果然是心狠手辣,一点旧情都不念啊。”身着鹅黄色衣裳的女子冷嗤一声鄙夷说。

“二姐!”男子不满的蹙眉喊了一声,一只巴掌大的小兽从他胸口的衣服里爬了出来,身后的三条尾巴摆动着,滴溜溜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桌上的叫花鸡。

“哼,怎么,你二姐我说的不对吗?钟琉璃之前不是还跟那姓奕的合作的吗?这一转眼就要取了对方的性命,不是心狠手辣是什么?”木浅影扬声叱道。

木桑白涨红了脸,咬着唇倔强说,“如果不是姓奕的先做了对不起钟姑娘的事情,钟姑娘怎么可能找他寻仇,这一切都是他活该的!”

“你今天是不是偏要跟我吵架,当初你偷偷将孔雀翎交给钟琉璃,这件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