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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楼十二宫(85)

作者: 东风识我 阅读记录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钟琉璃问他,她可不相信这个人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奕钦低头看着钟琉璃,他的目光突然变得很柔很柔,像是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月光,柔软清冷,“因为我不想你死在别人手里。”

温柔的话语犹如一把尖刀,带着一招毙命的锋利,有时候,温柔才是最可怕的陷阱。

钟琉璃愣了愣,确定对方没有开玩笑之后,便冷笑着不屑道,“你放心,我钟琉璃绝对会比你们后死。”

钟琉璃甩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转身就离开,她一刻也不想与这种待在一起。

“我们会再见面的。”

身后传来奕钦的话,钟琉璃却头都懒得回,加速了步往客栈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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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九章正式见面

客栈内灯火通明,二趴在柜台前昏昏欲睡,听到脚步声,他猛地醒了过来。

“呀,客官您可回来了。”二抹了把嘴角的口水,兴奋地迎了过来。

钟琉璃点头,看了眼楼上,“雨家大姐可离开了?”

“离开了离开了,不过跟雨大姐一起走的公让的带句话给您。”

“什么话?”

“那位公,让客官您今晚好好歇息,明日他会派人来迎接您过去。”

钟琉璃点头,“我知道了,去给我打桶热水来。”

“好嘞。”

烛光摇曳,不算宽敞的客房内雾气弥漫,将烛火渲染的越发朦胧。

钟琉璃躺在洒满了花瓣的浴桶内,眯着眼睛休憩。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淅淅沥沥。

许久之后,桶内的水已经渐渐失去了热气,钟琉璃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看向窗外。

“下雨了”

她叹了一声,起身间带起一串水花。

奕钦果然不是什么好人,那玉簪经了他的手,回来就断了。钟琉璃将碎片打赏给了二,心里却将奕钦那人又恨了一分。

第二日

雨还在下个不停,路上的行人也较昨日少了许多,街道两边的摊稀稀落落,摊主缩着脖蹲在摊后面躲雨。

自从知道钟琉璃与雨芳菲相识之后,客栈上至掌柜,下至二,都对她格外殷勤,得知今日钟琉璃要去赴约,二更是从后面拿出了一把油纸伞递给钟琉璃。

钟琉璃扔给了他一些碎银,算是将这把伞给买下了。

来接她的是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男,是叫玉西,生的倒也伶俐,就是话有点呆呆的,总觉得不利落。

“钟姑娘,您、您不坐马车吗?”玉西奇怪的问。

外面到处都是湿漉漉的,一脚踩上去,更是泥水四溅,鞋裙准要湿一大片,这个钟姑娘可真奇怪,不爱坐舒服干净的马车,偏要徒步走过去。

“不坐了,走吧。”钟琉璃撑开伞,率先走进了雨里。

玉西没有办法,只能让车夫赶着车跟在后面,他将裤塞进了靴里,又从马车里找了把伞出来,亦步亦趋的跟在钟琉璃身后。

“姑娘,胭脂,我这儿有上好的胭脂,您要不要看看?”

“这位姑娘,看看我这布匹吧,江南上好的绸布,您看看!”

天色阴沉沉的,空气中到处都是冷飕飕的凉意,贩们好不容易瞧见了一个步调散漫的女,便不断吆喝着,想要吸引这位女的注意。

钟琉璃好似没有听到一般,依旧慢悠悠的往前走,偶尔碰到有趣的玩意儿,她也会停下来,站在摊前面细细翻看一番,但从头到尾,都不见她买过一样东西。

玉西歪着脑袋,打量着钟琉璃,心里只道,这个钟姑娘长得可真好看,就像是庙里供奉的仙女一样,他以前还一直以为雨姑娘是这世上最好看的女,没想到钟姑娘才是。

“你叫玉西?”

“啊?”玉西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对方是在问自己,立刻点头,“嗯嗯,的叫玉西,西面的‘西’,是主赐的名字。”话着,还透出一股得意劲。

钟琉璃手上正摆弄着一串檀木念珠,贩主热情的给钟琉璃介绍着这串念珠的来历,从材质到加工,再到关于它的传,絮絮叨叨,的跟真的一样,有板有眼。

“多少钱?”

一听这话,贩瞬间两眼放光,他搓着手瞟了眼跟在钟琉璃身后的马车,咽了咽口水,摆出三个手指头,“三十两!”

钟琉璃点头,将念珠扔给玉西,头也不回,“送你了。”

玉西还没来得及欢喜,就被贩主一脸谄媚的逼着掏出了三十两银!

三十两啊!

玉西心疼的都要哭了,他每个月的月钱也才十两。买这个破东西居然一下就花光了他三个月的月钱,天知道他要这个念珠做什么,他又不当和尚!

气愤心痛之余,玉西又不敢埋怨,虽然恨死了这串破念珠,但也不舍就这样扔掉,毕竟花了他三个月的月钱啊。纠结无奈之下,只能将这念珠心的套在手腕上,安慰自己就算是破财消灾了。

两人又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到了。

钟琉璃看了眼高大朱红的大门,摇头唏嘘,可真大气。

“吱呀——”

朱红色大门徐徐打开,玉钧珩带着一群人从里面迎了出来。

“你来啦。”玉钧珩看着站在雨伞下的钟琉璃,似乎也不意外。

钟琉璃点头,上了台阶,“你何必亲自来迎。”

“规矩总是不能废的。”玉钧珩固执道。

钟琉璃点头,也不与他争辩。

这栋宅虽然很大,但看得出玉钧珩并不时常住在这里,由着管家在前面带路,玉钧珩陪着钟琉璃,再加上身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大厅走去。

“你们现在这里候着,稍后我有事要宣布。”玉钧珩朝那群人吩咐道。

人群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虽然年龄性别都不相同,但全都锦衣华服,穿金戴银,显然都是极为富贵之人。

玉钧珩吩咐大弟玉航在书房门口候着,便与钟琉璃进了屋。

他的脸色并不好,每走几步甚至都要迅速喘息几声,一走进书房,他就栽倒在椅上,剧烈的喘息起来。

钟琉璃忙将自己的真气输传到他身体里,有了真气的平衡,他总算呼吸顺畅了许多。

“怎么病的这么严重?”

钟琉璃无奈收回手掌,为他倒了杯热水。

玉钧珩闻言,却是不在意的笑了笑,拍着身边的位置,“过来坐着。”

钟琉璃坐了过去,与玉钧珩面对面。

“她知道吗?”

这个她,自然是指雨芳菲。

玉钧珩点头,随即又笑着耸了耸肩,露出无奈的模样来,“她知道,但是她并不知道我这病,到底有多严重。”

钟琉璃斜了他一眼,“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没有了,我这病拖拖拉拉也五年了,其实我早就该死了,只是谁让你一直不出现,没办法,我就只能继续熬着呗。”

明明是在讨论他的生死,当事人却表现的比任何人都坦荡无畏,好像现在讨论的话题是他昨晚吃了些什么,可还合胃口一样。

五年前啊。

钟琉璃心中一片酸涩,她怎么可以以为玉钧珩真的有那般通天的本事在那场劫难中完好无损的隐匿下来呢。

他的身体一直都不好,所以没有办法去练习颜楼的魅影心诀,即使他也很努力,即使他也天赋过人。

可是一如娘亲所,有些人,上天不允许他太过完美,因为太过完美,连老天爷,也是会妒忌的。

“可知道是谁伤的你?”钟琉璃问他。

玉钧珩点头,看着屋外绵绵不断的细雨,他的目光变得忧伤而沉重。

“当初得知楼中灭门惨祸之时,我正在陶辛镇,消息方才传到我手中,便突然出现了一批黑衣人,那些人武功路数很奇怪,像是柔和了百家之长胡乱拼凑而成一样,但他们的招式更加阴狠凶残,随行的二十几个弟,几乎全部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