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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夫人至尊(172)

作者: 水汐漓 阅读记录

“是吗?”如果是寻常人,听见赵亮说的这些话,这本书记载的东西,如此的玄乎。想来都会觉得并不可信。可是,与悠然而言。她就是那个死而复生的人,她听见赵亮这么说,第一反应就是震惊。也可以说是恐惧。犹记得那一日,她朦朦胧胧里醒来,那只有一面之缘的道士,分明跟她说过,是他将自己救回来的。这世上,真的有人可以起死回生,真的有人可以让时光逆转。这样的事,看似骇人听闻,细细想来,却是神秘莫测。

悠然伸手抓紧了那本事。当年那道士已走,她能知晓的事儿本来就有限。虽然还能活着,对她来说是一件幸运的事儿,可是既然这活着的原因还有蛛丝马迹可以寻。她也不想就这样轻易放弃。她抓紧了手中的书,就像是抓紧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而赵亮不知道自己不过是因为对一本书的好奇,却在无意之中,戳中了左悠然心底最深的秘密。他永远都不会懂,左悠然对他笑的时候。那个笑容里,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感谢。甚至,还有连她自己有无法察觉的,宿命的味道。

当天色渐暗,悠然决定打道回府。遂让人去请怡然下来。怡然还昏昏沉沉的睡着,被小梅给叫醒了。她有些不悦。小梅双手环胸靠在门框上,有些不耐烦地说:“怡然小姐,天都要黑了。你睡得太久了。不过你也是累了,我看得出来,真的是挺累的哦。”

“你别以为我睡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怡然勾唇一笑,“不过就是扭了一下腰。我看你现在还生龙活虎的。应该没事吧!”

小梅被她这么一问,脸红着低下了头,轻声道:“小姐你都听到了?”

“当然!”怡然伸手拨弄着自己微微有点散乱的鬓发,坐在穿榻上,等着小梅过来给自己穿鞋子。小梅抓紧时间,走上前去,蹲下服侍她穿鞋。她有些紧张又有些试探地问:“怡然小姐,奴婢只是习惯了,咱们在府上,有一点儿不适,都会请大夫来看一下的。”

“你请大夫的事,无可厚非。只是那大夫,小姐长小姐短的喊你,我听你说话,还挺受用?你不会是真以为,出了左府,有点儿小钱,就真的能算是半个小姐了?”

“怡然小姐,你误会了。只是一个陌生的大夫。这回看了病以后,也没下回了。他不知道我的身份,只是那么喊了几句。我也就懒得跟他解释了。反正日后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怡然冷冷一笑,“五两银子的诊金,不是一般人能出得起的。他能来,看见你,自然觉得你的身份不一般。只是……为了一句小姐,为了一次不轻不重的腰疼,要了你一个月的工钱。是不是觉得还挺合算的?”

闻言,小梅干笑着站起身,给怡然整理发髻,顾左右而言他。“奴婢看大小姐,已经在外头等着我们了。我们还是快点吧。我看她已经派了人来叫过好几次了。”

“让她等一下又如何?我可是费了老大的劲儿,陪了她一天。”怡然说着轻轻地拢了拢发,“发髻并没有散掉,不要整理也罢。拿上我的外衫,我们走吧!”

小梅答应着,跟着怡然一起走下了楼梯。悠然站在大门口,等她。远远地看见她,隔着那青色的幔帐,看着那长廊尽头的她。曾经,她们手牵手走过斜阳。在她还是一个小女孩的时候,她总是缠着自己的姐姐,学她画眉,学她涂抹丹寇,学她穿罗群……

她们之间,有太多太多的回忆。如今,这样两两相望,过往如云烟,最伤人心不过人心渐远。悠然垂下了眼睑,看着她走到自己的跟前,用一种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说:“走吧!我睡过头了。看天色不早了,你还是要骑马回去吗?还是跟我们一起试试那车夫的好车技?”

“我换了一个车夫。听下人们说了。我忘了那车夫技术不好,委屈长姐了。”

“你以前,从来不说这样的话。即便是你错了,你跟我面前,跟我娘亲面前,撒撒娇就过去了。你从不会说道歉的话儿。”怡然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也是迷离的。悠然都怀疑,也许左怡然也是怀念从前的。

但是,时至今日,再多的回忆,也不过是过往,罢了。悠然淡淡一笑,转头看着车夫赶了马车过来。她回头对怡然说:“长姐,该回去了。我们一同坐马吧?”

“好……”怡然淡淡地回了一句,“挺好……我们姐妹,很久没有一起,坐马车了……”

正文 第180章 往日如烟

回去的路上,两人坐的很近。可惜的是,两人始终也没什么话可说。一个靠在丫鬟的肩上,无力地闭着眼休憩。一个则是在窗边,看着窗外的莫名其妙的风景。

悠然记不得自己在看些什么。只是觉得那样背过身去,可以不去见曾经至亲的人,面目全非的脸,罢了!

小梅被这沉默的气氛给吓到,没话找话地说:“大小姐,你还真是,有的是这样好的车夫。你怎么会惯用早上那个车夫。那个车夫老的话也就算了。可是那技术真的不怎么样呢!”

“我只是觉得,他驾车还挺好的。虽然别人看着东倒西歪的。可我坐在里边,无时无刻不能放松警惕。”悠然说着转过头来看着小梅,话却是对怡然说的,“长姐也知道吧,我上次离家出走,差点没被人给杀了。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害怕,会不会还会有人来杀我呢?这么一想,我觉得做人呀,真的应该居安思危。所以,这车夫就这么被我给留下来了。”

虽然是说谎,可是既然是谎话,就编得很完整。怡然听了也露出了一抹释然的笑。她心里开心的是东西可以跟娘亲交代了。她说:“原来如此。既然这样,我就暂且饶了那车夫。不然的话,回去我还得叫他过来,好好地训练一下。不然也太委屈我们左家的大小姐了。”

“长姐,你净开我玩笑!”悠然瞟了她一眼,依旧还是当年调皮捣蛋的模样。怡然看着她,也笑出了声。“你个小坏蛋,自己个儿的事,都处理不清楚。还给我安排马车,害得我一早上坐你的马车,颠簸了一路。还没数落你呢,你倒好,先来说我了,看我不笑你!”

“长姐,你欺负我……”悠然跺脚。你来我往,两姐妹笑成一团。俨然,还是从前的模样。可是这嬉笑怒骂之间,悠然也不知左怡然有没有感觉到彼此间的不同寻常。

两个人回府之后,悠然邀请怡然到自己的落玉轩用晚膳。怡然摇了摇头,淡淡地说:“我也出去玩了一天儿了,估计母亲该找我有事儿了。一天不见,她肯定要问我功课做得怎么样了。我前天开始在绣一个荷包。今天,按理说也应该是绣好了,只可惜……哎……”

“长姐,如果你担心挨骂的话。要不我陪你一起去,木器要是问,我就替你说。怎么样?”悠然依稀记得那些日子,两人犯错自己一个人扛的日子。刘静因为不是她生母的缘故,对她的苛责,从来都是轻轻的。甚至,有的时候,真的很过分,也从来没有被批过。最多只是罚她不能吃饭。不能吃饭,回了自己个儿的院子,丫鬟们还不是好吃好喝的供着。

偶尔有的时候,被罚跪。没跪一两下,父亲就回来将她带走。父亲从来都是当着刘静的面,就护着她。回到书房,拎起她就让她在书房前的长廊下背书。每次都要背会一篇,才肯让她回去。

这也是悠然想的起来的,最严厉的惩罚了。而怡然却和她完全不一样的心情。从小,被母亲打得太多了。很多时候,也只是手打几下,不痛不痒。可是每一下打在脸上,对她的打击却是不小。偶尔有几次,却是皮开肉绽,疼得她连躺下都成了奢望。所以,一听到责骂这两个字,怡然的心情是沉重的。

“长姐……”悠然见她不回答,又开口叫唤了一声。眼瞧着去往落玉轩 那条路就要到了,悠然故意这么问了一下。怡然猛地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又同时摇了摇手。“我倒不是害怕母亲责骂我没有完成荷包。我是怕她知道我跟你出去玩了一整天!你要是跟我一去,我还得解释,不如就在这儿分手吧。我看你也饿死了。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