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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古代无限流(137)+番外

白争流一开始还在感叹,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被人说:“白大哥既是刀客,刀工一定不错,这些羊肉便交给……”

但还真别说,自己参与的饭菜,吃起来感觉就是不同。

再有,梅映寒不也被说“大师兄平素练剑,挽出的剑花煞是好看,一定也很擅长在萝卜上雕花”嘛。

想到这里,白争流忍不住笑,肩膀都一抖一抖。

正好,梅映寒叫他:“白兄……”

白争流笑着侧头去看。

梅映寒让他脸上笑意弄得恍惚一瞬,好在还能说话,道:“敬你一杯。来年武功精进,事事平安。”

武功精进,事事平安。

八个字,刀客听了一遍,又在心里过了一遍。

他想到:“梅兄这话,说来寻常。可细细想来,的确是当下最需要的两样了。”

“好!”白争流心头涌起一点儿豪情,“喝!”

两人含笑对饮。往后又有无数天山弟子过来,朝白争流敬酒。

感念他此前救人的,钦佩白争流刀法武功的,敬仰他在血魔祸乱中表现的。

一杯杯下来,白争流慢慢意识到:“唔,我好像喝多了。”

天山弟子们也有看出这点,慢慢的,不再前来打扰刀客。

这时候,白争流就撑着下巴。因醉酒,脸颊泛起一片薄薄的粉色,以一双朦胧的眼睛看着梅映寒。

梅映寒很快留意到心上人的目光,同样转头看来。

两人目光交织,分明是和从前日日夜夜一样的场景,到此刻,却又多了几分不同。

他们对视的时间太长了一些,仿佛难以挪开视线。

有什么东西在酝酿,萌发……

周遭的一切喧闹都变得安静,师弟师妹连同师长们饮酒说笑的声音渐渐远去。

世界那么大,天高海阔。又那么小,只能容纳下他们两个。

刀客见剑客朝自己靠近、再靠近。

天山大师兄的目光落在白争流面上,又稍稍往下挪动……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白争流骤然口干舌燥了起来。

他的思绪有一瞬的清醒,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像是雷霆一样的心跳动静。

这时候,梅映寒又近一些。

他低低地叫白争流:“白兄,你……”

一顿。

剑客似乎同样是醉了。花了一会儿工夫,才想到自己此刻该是什么用词。

梅映寒心头涌着一股强烈的冲动,催促他把自己由来已久,头脑清晰时却不知道如何表述的话朝白争流说出来。

于是,剑客把前面的话略做修改,变成:“白兄,我对你……”

对“我”什么?

白争流怔然去想。意识混沌间,视线慢慢落在了梅映寒唇上。

他看着那双唇一开一合,吐露话语。

可大约是神思朦胧,刀客骤然有些不耐烦去听。

他骤然抬手,拉住梅映寒的衣领,一下子缩短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然后——

一只手挡在他与梅映寒之间,挡住了那个即将发生的亲吻。

“白兄,”他听到梅映寒的嗓音,比之前清醒很多,清晰很多,轻轻慢慢的,是:“你醉了。”

和前面一样,剑客的话语之间有片刻停顿。

而后,才叹息一般说道:“……我们都醉了。”

作者有话说:

这也算是进展吧(迟疑),虽然比我一开始想的慢了一点,但至少算是捅破窗户纸了嘛……需要把之前的作话删了吗(挠头

不会纠结很久,这几天就会彻底明确在一起。

第99章 梦

没有人留意到白、梅两人这边发生的事情。诚然,他们之间的距离是过于接近了一点,可这是在过年啊!

凑在一起、勾肩搭背,笑着喊着“师兄,咱们明日便去山上比试一番”,或“师姐,我想请教你一个招式”的人不在少数。

所有人都离得那么近。

白争流与梅映寒也不过是其中之二。纵然有人转过目光,也只会用晕晕乎乎的脑袋想:“白大哥虽不是天山人,但他脾气真与我们合得来啊!决定了,我日后去江湖行走,也要碰上这样的好朋友!”

而他们想着想着,又会被旁侧的其他动静吸引注意力。

有人“哈哈”地笑:“好酒!好酒!”

有人“呜呜”地哭:“咱们门派掌法的第三式好难!我都学了两年,还是没法像是师祖留下秘籍里说的那样把内力调度自如!”

所有声音夹杂在一起,便是几位师长也沦陷了头脑。凌云子正怔怔问旁边两位师兄:“为何他们就做出了那种事呢?他们放过映寒,我想倒是不会有咱们的弟子再被他们卷入。可这次去赵大家里,我听镇中人说起每年失踪在山上的人数,着实心惊。”

她想想就心痛难过。凌霄子、凌波子听了,同样多了难言心思。

最终,三人的杯子碰到一起。凌波子苦笑道:“若是师父还在……”

其他两个人一起停下动作,安静地、惆怅地想:“是啊,若是师父还在,定然就不会有这种事了。”

可惜这毕竟是一个不可能的妄想。

师长们只好在弟子们欢欢喜喜的时候喝上苦酒。偶尔再有徒弟过来,还要做出高高兴兴模样,不欲他们担心。

如此时间流逝。到夜色稍深时,有弟子已经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也有人拖拽着与自己关系好的师兄师妹,先是茫茫然地继续喊人喝酒,而后意识到什么,开始晃晃悠悠地把人扛起来,和师长们说一声,再带人回房休息。

若把范围扩大一些,梅映寒应该也算其中之一。

距离他把手从自己与白争流唇边撤走已经很久了,而他脑海中依然停留着白争流前面的样子。

刀客很困惑地看着他,像是完全不明白为何本应柔软的嘴唇变成了……也不算硬,温暖,干燥,可毕竟结着茧子的掌心。

他甚至还努了努嘴巴。

这动作在梅映寒的感受里,就是他的手掌泛起细细密密的痒意。像是有微小的火苗从上面烧起,稍稍不留意,就要窜出漫天花火。

但梅映寒永远不会“不留意”。

他是最靠谱的大师兄,往年就要负责把喝醉躺倒的师弟师妹们一个个送回房子,如今也担负重任,在见白争流的脑袋开始一点一点之后,做足心理准备,又上前扶他,低声道:“白兄,我带你回屋歇息吧。”

什么,你说他看起来好像没有很醉?

——自然因为在意识到自己险些吻上白争流之后,梅映寒思绪一震,酒醒了啊。

自然,那些酒水造成的生理状况还在。他的脚步没有平时稳健,手上力气也不如清醒的时候。要是这个时候要梅映寒舞剑,怕是看不出天山剑法的快意潇洒。但是,单单“送人回房”这种事,还是可以做到的。

梅映寒这会儿就要做这件事。

白争流很信任他。听到他的声音,只是动了动眼皮,就“嗯”了声,没有其他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