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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古代无限流(17)+番外

平哥只叹着气说无妨,还好。

白争流压低嗓音,问他:“你且告诉我,今天早上,你们宅子里是不是又……”

平哥脸色微白,露出痛苦又恐惧的表情,轻轻点头。

白争流抽气。

他身侧,梅映寒道:“我那些师弟、师妹,在你这个年纪,还什么都不懂呢,你却已经能为宅子里旁人分忧,属实不易。”

白争流:“……”唔?怎么突然说到天山派其他弟子了。

而且平哥看起来约莫十五六岁,要说天山派那群弟子与他一般大时什么都不懂,那是绝无可能的事儿。

难道是要套近乎?总觉得这不是梅兄会做的事儿啊。

等等,年纪?

白争流倏忽福至心灵。

他语气寻常,问平哥:“说来,你是哪年生的?”

平哥眨眼,回答:“顺宁二年。”

白、梅两人同时安静。

他们两人脑海里冒出一模一样的念头:果真没错!为什么常宅和郡守府布置结构那么相似,他们却只知郡守府,不知常宅?

因为常宅的存在,根本就是在十数年前!

“顺宁”是先帝的年号。平哥是顺宁二年生,那他十五六岁时该是顺宁十七八年。其时先帝尚且在位,如今的皇帝尚在与兄弟们厮杀,都想坐上太子宝座!

作者有话说:

这章的线索比较多。

原本想像昨天那样列一下的,但又觉得真列出来就相当于剧透完了(捂脸,期待小天使们留意到~

第10章 疑点

也是难为梅映寒。听到这样惊世骇俗的话,剑客还能微微一笑,道:“我说什么来着?果真是与玉涵他们差不多的年岁。”

平哥脸上露出些向往:“梅大侠的师弟师妹,定也是像大侠这样的风流侠客,哪儿是我能比得上的?”

梅映寒面露无奈:“要是他们能有你一半儿稳重,我就知足。”

双方这么说了几句。平哥又叮嘱一行人,切记莫要再靠近老爷屋舍,两边这才分开。

一直到了看不见平哥身影的地方,顾邈才软下双脚,捂着嘴,发出一声呕吐动静。

错不了了!平哥生在顺宁二年,那他如今怎么可能还是少年面孔?只有一个解释,宅子里的鬼不只有柳氏,还有他们碰到的其他所有人!

如此一来、如此一来——

顾邈前面还对王氏“吃食都是由狐狸大仙造出来的障眼法”一说轻蔑不已。到如今,却觉得自己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难受不已。

他这样,傅铭的感觉也没什么差别。但傅铭前面说话更重,这会儿纵然强撑,也要告诉顾邈:“邈邈,莫要多想。柳氏是什么状况,安伯、平哥又是什么状况?我想,咱们并非到了鬼宅,而是阴差阳错地来了数十年前。”

顾邈一愣,连身体的难受都忘了,追问:“这又是个什么说法?”

傅铭原本只是随口一说,但越想,越觉得自己说的话很有可能。

他道:“宫里也有这般秘闻,说是狂风骤雨的天气,有人见到前朝宫女从墙边走过。从前觉得这话是编出来吓人的,如今来看,却兴许还有说法。”

顾邈皱眉听着,表情慢慢变化,到底还是松快一点。

这仿佛也能解释常宅外那片诡异的雾。虽有时空交错,但交错的只是常宅所在的这片地界。他们恰好在这里,于是误入其中。

他喃喃说:“傅大哥说得有理。嗯,一定是这样。”

正安慰着,白争流忽而插进话头:“不对。”

傅铭、顾邈皆是一愣。

一个对白争流怒目而视,另一个则怔怔看他。

“顾少侠,”白争流问,“你前面说,黄家娘子屋中的瓷器是什么?”

顾邈听着这话,先是迷茫,随即面色发白,那股翻江倒海的恶心感再度翻涌而上!

“是五彩瓷!”他惊声道,“这玩意儿烧出来也是近几年的事!如果那小哥是顺宁二年生,呕——”

顾邈终于还是没忍住,食管反出一股酸水。

他难受不已,白争流看得跟着头疼。

要是没有出这等诡异之事,他一定早早远离傅铭、顾邈这对劈腿的野鸳鸳。但如今几人共同被困,犯下恶心事儿的活人总比来历不明的游魂靠谱,是以白争流才和傅、顾两人一同行动。

罢了。都一起转悠了大半天时间,这会儿出手帮上一把,也不算什么。

刀客出手如风,极迅速地在顾邈腰腹位置点了数下。

顾邈表情从惊愕到恍惚。等白争流的手离开,那股反胃感被压下不少,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

而这时候,白争流已经转头看傅铭,用眼神问:“你要帮忙吗?”

傅铭脸色苍白,却还要强撑,说:“不……”一句话只说了一个字儿,旁边梅映寒走上来,用和白争流不同的手法,拍了下傅铭身上差不多位置的几个穴位。

傅铭闭嘴了。“谢”字憋在喉咙,总觉得说出来就是认输。可要是不说,他又觉得过意不去。

这么纠结着,梅映寒已经在和白争流说:“看来黄家娘子的屋子,并非本来面貌,而是旁人有意布置而成。”

白争流深以为然:“是了。那些瓷器、金银……对了,还有刺绣。”

王氏刚从平哥话语带来的震惊恐慌中反应过来,此刻勉强跟上刀客与剑客的思路,道:“那副牡丹绣倒不一定是假的。”

其他人看她。

王氏说:“我不懂那些精贵摆设,前面在黄家娘子屋里,就专门看了她的荷包、帕子这些小玩意儿,用的都是一样针法绣成的东西。若是造假,没必要弄得这样真切。倒是许多衣裳,看起来不像穿过的样子。”她干涩地笑一下,“只是我却不知道,富贵人家的女郎是否都是这般作风。”

白、梅二人又去看傅铭与顾邈。

两个“富贵人家”到底知道轻重缓急,纵然此刻脑子乱糟糟的,依然本能回答:“每季是要有新衣,但也不至于全是新衣。”

“傅大哥说得是。谁还没几件爱穿的衣裳?只要是好料子,多穿几次也无妨。”

“好。”白争流总结,“摆在深处的小物件是真的,放在台面上一眼能看到的东西多是假的。阿姐,你可记得那些小物件都是什么图样?”

王氏思索:“多是花绣。什么荷花兰花,牡丹红梅。旁的也有些松树、兔儿。”

白争流喃喃说:“我不懂这些,但……”

但这是一个性格骄纵暴躁的女郎喜爱的花样吗?

白争流深吸一口气。不,就和柳娘子留下的手帕一样,他们作为一群外来者,没必要想太多。

只需要抓住一个重点:黄娘子房子里那些用来佐证她被千娇万宠养大,喜好奢靡富贵的东西是假的!

真正的黄娘子并非此类脾性。所以,安伯与平哥前面“新夫人被黄老爷宠得无法无天,不知法度,因妒恨之心将柳氏磋磨至死”的说法,又有多少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