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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古代无限流(172)+番外

唔,仿佛不能说没有。刀客朝情郎所在的方向靠了靠,像是本能贴近。

但是他们其实已经很近了。梅映寒是侧着身,上头那只手稍微一动,就能把情郎搂进怀里。

也不错。

如果不是刀客又念了一句:“看我将你擒住——”

梅映寒忍俊不禁。

他心神放松,一点点低下头。也不做其他的了,就用自己的唇齿去找白争流。

两片唇瓣贴合,刀客的嗓音骤然消失。睡梦当中,白争流只觉得十分奇怪。前一刻,自己还在和常家老鬼大战三百回合。一转眼,却到了温柔乡中,被梅映寒注视着,情深款款地吐露思慕。

听得白争流有些不好意思,想要开口,说一句:“我之心,与映寒一般无二。”

这时候,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

他心中着急。一着急,终于有了模糊醒来的趋势。

“……映寒?”

黑暗当中,响起刀客略显混沌的嗓音。

还有剑客,温柔地“嗯”了一声。

刀客的声音更加朦胧、混沌了。他迷迷糊糊,问:“你——”

“睡吧。”梅映寒轻声说,“这次睡着,就好了。”

为什么要“这次”?白争流疑惑地想。只是半梦半醒的人,原本也没有多少逻辑。他很快陷入新的梦影当中,这一回,场面是自己与情郎行走天下,在桂湖上泛舟,在华山之上看日照。灿灿光芒落在自己肩头、情郎肩头,两个人一点点贴近,直到之间再无距离。

这一刻,白争流猛地睁开眼睛。

他脑海里还停留着梦中最后的景象,身体已经戒备起来,手指扣住床下的长刀。

“映寒?”白争流叫了一声,并且迅速听到了来自梅映寒的回应。不是讲话,而是用手指关节敲了一下床头。

这是“我在,无事”的意思。白争流心中安定,手中提起长刀,看向屋门方向。

有脚步声。

先是上楼,然后是转入这条走廊。

“咚咚咚”的,看起来一点儿掩饰自己存在的意思都没有!就那么直直地朝两个江湖客所在房间扑了过来,转眼就到了他们的门口。

白争流、梅映寒翻身下床,各自拿着兵器。二十八将、镇星剑一同出鞘,露出锋锐刀刃剑刃,一人一边,站在门旁。

整个过程,他们的动作都极快又极轻,外面的人毫无察觉。等到了地方,便开始“咚咚”拍门。

动静之大,引得白、梅同时惊讶——这,怎么一副巴不得他们知道有人来了的样子啊?

难道不是碰到劫道的了?

两人心中狐疑。恰好这时候,外面那人开口,喊道:“可是白大侠、梅大侠!呼哧、呼哧……我们大人让我前来,给你们送一封信啊!”

伴随这句话,那扇在来人面前紧闭的门倏忽被拉开,露出后方江湖客的身影。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

第125章 信

屋内的烛火再度亮起,露出送信人的面容。白、梅一眼就知道,此人正是他们白天在宋家曾经见过的衙役。

再仔细看一眼,他身上也没有阴气,是活人没错。

白、梅心中疑问,但还是把人迎进房间,同时问:“你说什么?信?”

“就是这个!”衙役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白、梅两人看了一眼,果真是一个信封。上面有新盖上去的火漆,一眼就让人知道那不是原有的东西。

衙役果真告诉他们:“是我们大人亲手封起来的。在宋家找到这玩意儿之后,我们弟兄先拿去给大人看了一眼。大人看完,就叫了我的名字,让我赶忙给两位大侠送来。”

白争流与梅映寒:“嗯……”

衙役挠挠头,露出一个有几分憨厚的笑容,说:“大人还道,如果两位大侠能够看懂,那就劳烦你们把信上的内容也写成一封回信,让我给他带回去。如果两位大侠看不懂嘛,那就直接让我把原件拿回去。”

白、梅两个:“……”听明白了,原来县令打的主意是把两个人当成免费的翻译。

刀客剑客倒是不在意这点小事,总归白天那会儿,仵作也在县令的允许之下帮了他们一把。

只是到底是一封什么样的信件,能让那县令自己看不懂,又觉得他们两个能够看懂?

两人心中好奇。趁着火光,果真是把信封拆开、将里面的东西抽了出来。

映入眼帘的的确是文字不错,可细细一看,便会觉得里面的每一个字都和前后没有关系。用“喝醉之人的胡言乱语”来形容都显得太过轻松,真要说的话,白争流觉得这就是由一些胡乱想到的字拼凑而成。

他眼皮微跳,目光从纸页上挪开,去看旁边的情郎。

原本的意思是“这玩意儿,别说那县令了,便是你我也……”看到情郎之后,白争流的眼神却变了。

原因无他。

梅映寒竟然依然在专注地读着纸页上的内容。同时嘴唇微微动着,那送信的衙役距离他们有些远,听不清梅映寒的声音,白争流却能分辨出一些:“上三下四……左五右二……”

白争流喉结滚动一下,不说话了。

他意识到,梅映寒这会儿在默念的,仿佛是某种规律。

而如果对照着情郎口中的“规律”去看那一团乱七八糟、毫无关联的文字,白争流惊诧地发现,自己仿佛能看懂一些里面的内容了。

……

……

“在天山,师长们教会我等的不光是功夫,还有一些其他东西。”

说这话的时候,梅映寒已经完成了信件的翻译,将其转交给送信衙役。

时间太晚,送信衙役又跑了半日,如今正是疲惫的时候。他便不曾离开客栈,而是也在此地开了个房,与白、梅两个道别过后,便自己回去睡觉了。

留下白、梅两个人相处。这时候,梅映寒开口,朝白争流解释了一句。

“其中就有一门写密信的法子,说是从师祖那里流传下来的。那会儿不是战乱吗?很多传信要讲究一个保密。虽然也有许多外物上的法子,但是师祖那边,更愿意在信本身的内容上下功夫。”

白争流点点头,“就是打乱信上的所有文字,再用某种方式把它重新组合起来的办法?”

梅映寒点点头:“是这样子——不过,师祖做的会比今天那信更加慎重一些。天山派存下来的那些旧信都是乍看起来,有一个意思。仔细破解,又是另一个意思。”

白争流想了想年少的梅映寒趴在桌子旁边冥思苦想的样子,莫名觉得有趣。

他笑了一会儿,才问:“而后呢?”

梅映寒拿着信纸,给他讲解:“譬如我从前见过的一封,第一个字是‘吾’——‘吾友均安’,此字是从左边起笔,所以真正的第一个字要从左边找寻……现在这封呢,你看?”

白争流:“是一个‘秋’字。唔,那就是从右边来找?”

梅映寒点头:“再看这个字总共有多少比划,是完整字眼,还是分成左右两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