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一篇古代无限流(23)+番外

门口的白、梅两个:“……”

白争流迟疑:“人呢?”

梅映寒跟着迟疑:“前面还有动静,是不是……”是不是听到他们过来了,却不确定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于是先行躲避?

他猜对了。

正厅内,王氏也听到了刀客与剑客的对话,颤颤巍巍从桌子地下探出一个脑袋。

她看清楚了两个青年的面容,霎时松一口气,心道:“这不是白郎、梅郎吗?那姓顾的小郎君也真是,都不说清楚……”琢磨到一半儿,又记起什么,脸色微微变化。

王氏记得清清楚楚,顾邈前面说了,这次过来的是三个人!

白争流与梅映寒只能算两个,那最后一个又是什么人,或说什么东西呢?

白、梅两人只见王氏光是探出脑袋,后面就像是卡住了似的,久久没有其他动作。

只有一双眼睛在不停转动,像是在朝着他们所在的地方打量。脸上还带着焦色,像是想告诉他们什么。

这下子,纵是梅映寒也猜不出个所以然了。两人只好先进门,连带的,也引着前面捡回来的人进门。

一面走,一面招呼:“王阿姐,你且来看看,这位是不是你前面说的那位胡大哥?”

王氏一愣。

她定睛一看,刀客与剑客身后,还真跟着一个人影。只是外面毕竟昏暗,她才一时没有看清。

此刻人进到屋内,叫蜡烛照出的灿灿光晕一罩,王氏立刻意识到:“当真是胡屠户!”

她一下子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又是忧又是喜,来到白、梅两个身边,细细去看跟随两人一同回来的男人。

总得来说,还是喜多一点。

前面胡屠户进了宅外迷雾,后续又听到雾中传来的凄厉叫喊。虽然嘴巴上没明确说,但在心里,王氏是默认胡屠户已经死了。

如今见到一个大活人,她怎么能不高兴?不单单是为胡屠户还活着,也是为了“既如此,踏入那雾中,怕是也不见得出事”。

可她还没来得及动自己也去雾里瞧瞧,看能否找到回家的路的心思,就又察觉不对。

眼前这个胡屠户依然是那个高大男子,可他浑身都散着一股僵硬瑟缩。自己在远处时还好些,离得近了,胡屠户险些被骇得跳起。偌大一个骨架,竟然直接抱着胳膊、蜷着身体,惊恐叫道:“鬼、鬼啊!!!”

王氏被他吓了一跳,登时停住脚步。

白、梅两人无奈,对她解释:“我们碰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副样子了。”

这话还要从白争流用刀鞘拨开灌木丛、看到躲在后面的胡屠户时说起。

那会儿胡屠户也是这副样子,见了他们两个,就像见了什么耸人的鬼怪。脑袋都快扎进地底下了,整个人抖得像是在筛糠。

白、梅两人最先以为他是哪个自己还没见过的小厮。但细细看过胡屠户的穿着打扮后,他们又察觉不对。

虽然他们也就见过四个常宅的人,但无论安伯、平哥还是那小丫鬟,穿着明显都有规有制,蹲在他们面前的高大男子却并非如此。

他挂着一身粗布短打,离得近时甚至能嗅到男人身上泛着的肉腥气。面颊有些凹陷,但还是能看出从前凶悍的样子。加上那两只手,白争流和梅映寒一眼就能瞧出,此人恐怕干了一份需要长期握刀的活计。

这么一来,答案呼之欲出。

按说是要问问情况的。可胡屠户状态明显不对,刀客、剑客略与他讲了两句话,也都只换来“有鬼”“救命”几句颠来倒去的应答。

白争流与梅映寒短暂合计一下,决定先把人带回正厅。

原本以为这是一项颇难的任务,两人都做好了直接把人劈晕抗走的心理准备。没想到,胡屠户依然意外地配合。

只需白争流说一句“你若能听懂,就自己跟在我们身后走”,后面那句“若是听不懂,白某就得罪了”还没来得及出声呢,胡屠户直接站了起来。

这么在刀客与剑客身后走了一路。

“可怜见的。”听完两个年轻人的叙述,王氏前面的惊恐散去了,转为一声叹息。

再看看胡屠户破烂的衣裳,她又忍不住在脑海中构想起胡屠户在外碰到的事情。

一定极危险、极教人恐惧……这么个健壮汉子,竟是硬生生被吓傻了。

王氏揉揉胸口,转而庆幸,还好自己昨天早上没跟胡屠户一起出去。

几人说话的空档,察觉无碍的傅、顾两个也从藏身的地方出来,问起:“你们怎么还捡回个人来?在主院那边,有没有什么发现?”

白争流言简意赅:“发现是有……”

他正要说起,王氏招呼道:“进去讲、进去讲。你们也在外待了整整一夜,定然是累极了。”

傅铭虽然心急,但也知道没有不让人坐下说话的道理。他暗暗憋住,好在从正厅门口到桌边凳上,拢共也没花几息工夫。

白、梅两个坐下不算,王氏还特地看了胡屠户的情况。两家前面是镇上富户与村中农人,难得碰上,这会儿却都是被鬼怪捉来的可怜人。王氏悉心把胡屠户扶着坐下,这才自己也寻了个凳子坐了。

而傅铭早已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说吧,你们有碰到常老爷吗?”

顾邈也紧张道:“他,他是人是鬼?”

白争流客观道:“看起来是人。”

梅映寒:“还能与我和白兄讲话,又能在听到动静时逃跑。”说着,三言两语讲了自己和刀客在主院碰到的事。

虽然话音简短,该省略的细节却一点儿没少。说到抽干的水塘,在场三人——胡屠户不算——已经屏住呼吸。再到转了向的纸人,顾邈甚至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叫。

被惊叫声打断的梅映寒:“……”

白争流帮他补充:“那到不是什么诡谲玩意儿,就是真的纸人。”

顾邈还是皱眉,傅铭则不满:“既只是纸人,为何要说得这般吓人?”再说了,纸人这东西,不都是烧给死人的吗?

还是晦气。

他暗暗不满,王氏则嫌他话多。一夜惊恐下来,她算是看出来了,别说傅铭究竟是什么尊贵身份,就他在鬼宅子里的表现,那也就是两个字:孬种!

她心中天平倾向白、梅两个,面对自己从前绝对不敢招惹的富贵人,也敢抬高嗓子道:“如何就吓人了?我听着倒是还好。再说,万一梅郎、白郎不把诸多细节讲清楚,后面又出了什么事儿,岂不是要你我一头雾水。”

傅铭怒视她。区区一个村妇,竟敢与自己这么讲话?

王氏怒视……嗯,王氏说完前面的话,胆子也用得差不多。这会儿心脏“怦怦”乱跳,捏着袖子去看刀客剑客,只盼他们也能说些什么。

妇人愿望成真。梅映寒继续道:“往后也没有这纸人的事儿了。总归,常老爷被我与白兄捉住,告诉我们一件要事。”

白争流再补充:“说是‘要事’,实则还是与前面的管家、小厮一个说法,只道黄氏先害柳氏,柳氏再害黄氏。然而我们昨日在黄小姐房间的那些发现,还是没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