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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古代无限流(257)+番外

机会去找陶姑姑。如今呢,还是先来与我们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恶鬼’又是什么情形吧?”

丽妃恍惚片刻,静静点头。

她低声说:“是从我怀上孩儿之后开始的。”

白争流心念一动。

是鬼婴的原因?

偏偏丽妃又纠正自己前面的话:“不,怀胎的前两个月、三个月,我身畔是一片安稳的。直到冬天,才开始有这些噩梦。

“梦里不光是那个长脸妇人,还有其他恶鬼。他们多半是被人砍了脑袋,只是仿佛没有砍透,还有些许连在脖颈上……我躲在屋里,他们便在外面找我。

“有时候,做一晚上梦,我都没被找到,情形便还算好。有时候,我却是一开始就被找到了,那时候,他们就会往我身上凑来。”

丽妃的表情更难看了。光是想到那样的场面,她就不由地打哆嗦。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剖开我的身体,去尝我的血肉……无论我如何哭喊挣动,都无法从他们手里逃脱。到最后,他们还要取出我的孩儿,我的孩儿!”

女郎嗓音发抖。明明眼下是在安稳环境,她还是不由抱住肚子。确认肚子安安稳稳,其中孩子也安静乖巧,她才慢慢放心,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白争流看丽妃这样,知道她是受不得一点儿刺激了。但该问的话还是要问,他只能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缓和,轻声说:“娘娘,那些鬼要对孩子做什么?”

丽妃惨笑着看他,回答:“吃了,或者以折磨他为乐吧?……我不知道,到这时候,我差不多已经要醒了。”

白争流柔和说:“好,我知道了。”一顿,“娘娘,你身上不适,我兴许有办法帮你缓解,请你把手伸出来。唔,就和诊脉差不多。”

丽妃茫然地看他片刻,才意识到:“哦,好。”

白争流看在眼里,觉得丽妃可能没弄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但无妨,既然丽妃已经伸出手腕,他便落上指尖。都不用像搭脉那样真的触碰到丽妃,丝丝缕缕的灵气便涌入女郎身体。

还是克制着分量,不让灵气影响到丽妃的肚子。

——肚子。

白争流的目光在丽妃腹部转了一圈儿。

各样线索在他脑海中汇聚、梳理。“怀孕的前几个月,丽妃并没有出事”“孕中后期,恶鬼夜夜入梦”“眼下鬼境当中,有某个存在给丽妃治好身上重伤,又悉心备起她的食物”……

女郎身边,或许存在两股势力。

一股是盼她没命,在她生产时作乱。另一股则是一心一意待她亲切关照,希望丽妃能够安好。

想到鬼婴在丽妃宫殿中操纵产婆的场面,白争流觉得那小小婴孩应该是前者。可看“陶姑姑”,他又难以想象她是后者。

再有,从安稳怀胎到夜夜噩梦,一定是发生了某些事,才有如此巨大的转折。白争流需要丽妃去回忆、确认,可以丽妃现在的状态……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到底把话音咽下,不曾多说。

也是这时候,梅映寒回来了。

不光是他,另有傅铭、顾邈。

两人明显惊魂未定,跟在梅映寒身后。倒是前面一同与梅映寒离开的假陶姑姑,这会儿没了影子。

白争流发觉这点,眉尖微微挑起。

梅映寒恰好在他身边站定,低声解释:“到了仓库那边,女鬼骤然向我发难。”接连被支走两次,丽妃态度又破绽颇多,无怪对方会看出端倪,“……我刺了她一剑,但那一剑不曾杀了她。女鬼也狡猾,看我有刺第二剑的意思,干脆让九王爷、顾师弟从屋内跌了出来,又趁着这个机会跑了。”

梅映寒原先是想去追。偏偏顾邈、傅铭被女鬼靠近的压力骇破了胆子,绝不愿意像之前那样乖乖留在某个地方等待白、梅两个。梅映寒被他们一耽搁,也失去了女鬼踪迹。头疼之余,想想情郎这会儿应该已经与丽妃说清状况,干脆把傅、顾两人带了回来。

再说丽妃。灵气冲刷经脉确有作用,纵然她没有任何武功基础,无法像白争流、梅映寒那样在自己体内留存灵气、日后修行,可当下时刻,她还是觉得身上回暖,像是泡在行宫中的汤池里,从头到脚都是舒坦。

纠缠自己的们噩梦像是远去了,虽然眼下仍有危机,可丽妃突然多了一点儿面对的信心、解决的决心。

心思平稳下来,她终于留意到傅铭。

对这个“冒犯”自己的“疯子”,丽妃第一印象颇为糟。只是她愿意看白、梅的面子,见了他,也不曾再说什么斥责的话,只是勉强笑笑。

傅铭反倒不满。他看看丽妃,再看看旁边白争流,眼神像是在说:“你怎么还留着这个毒妇?还是快快将她解决,鬼婴也一并没了威胁。到时候,咱们就能从这鬼地方离开!”

白争流没理他。

丽妃问:“接下来,是不是要想办法将那恶鬼抓走?嘶,要不要让人通报陛下,让陛下给钦天监下旨,安排监正、监副过来,一并与你们做事?”

白争流这才开口回答:“不行。”

丽妃微微一愣,像是不明白为什么会从白争流口中听到这么一个答案。

白争流看他这样,意识到,还有一件非常关键的事情,自己忘记告诉丽妃了。

他抬起手,又对女郎说了一句“娘娘,接下来看到的场面,于你来说兴许不妙。不过你且安心,无论遇到什么,我们都会护你平安。”

傅铭:“嗤!”

白争流:“……”

他皱起眉头,脸色颇为不善。

正要开口,旁边梅映寒已经道:“九王爷慎重。”

傅铭凉凉看向刀客。

梅映寒语气平静,“若是有与争流不一样的想法,九王爷不妨自己去做。”

傅铭冷笑:“说得好听,可还不是你们护着……”这女人。

梅映寒打断他:“若是自己无法做,便莫要置喙什么。”

傅铭:“……”

剑客这句话翻译一下,就是:“你自己废物,只会嘴上说道,实际却什么都做不出。这都还罢了,我们不介意捞你一把。但是,若你连最起码的安分都做不到——”

梅映寒没往下说。

不明言的威胁,往往比明白说出来的更加有用。

傅铭显然正适合这套。他的脸色明显变得难看,旁侧顾邈则不赞同地开口,叫了一声:“师兄!”

梅映寒看他。于自己的师弟、前一任情郎,他的目光没有任何变化,只道:“你也一样。”

顾邈瞳仁骤缩,不可置信地看梅映寒。

虽然梅映寒的神色、语气还是显得平和,但对顾邈而言,自己这会儿听到的,已经是从小到大都难得在梅映寒口中听一句的重话!

他难以想象自己受到了这样的对待。委屈,想要反驳。偏偏这时候,梅映寒已经转回头去,重新看着白争流与丽妃的方向。

顾邈的情绪像是拍打在棉花上,没有得到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