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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古代无限流(303)+番外

“不过,”曾郡守话锋一转,“当时我还觉得,是否有拐子趁乱行事。但是——”

白、梅:“但是?”

曾郡守:“这些失踪的人,基本都是被旁人眼看着让水卷走的,绝不是已经在某个地方安置好了,后面却悄然不见人影的状况。你们看这个、这个……是吧?众目睽睽之下,一道水扑了上来,光是咱们的人找到的目击者就有几十个。他们一起按了手印,绝不可能造假。所以吧,应该就是普通地在芙蓉江泛滥时出事。”

白、梅眉尖一起拢起。的确,从案卷中看,是这样。

如果硬说那些手印造假,倒也不是不行。可曾郡守图什么?图日后更方便被揪住破绽吗?这么多人,随便找一个问问,便能知晓事情经过了。

可是——

白争流忽而开口,问:“我们在城中转了一圈,所有人都说在水患时有人被卷走,是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虽然他的家人会悲痛伤心,可千百年来,江民们又都的确是这么过的,“既然如此,郡守为何觉得‘拐子趁乱行事’?”

一定还是因为失踪的人身上有什么不同!

梅映寒跟着情郎,一起问:“是没了的人数太多?还是……”

曾郡守:“年纪不对。”

白、梅看他,曾郡守进一步解释:“一般来说,水患来时,没了的都是那些老弱。

“不是说没有青壮会失踪,但十个人里,有三个是青壮就顶天了。剩下七个八个,都应该是年迈老人,或者年纪尚幼的孩子。

“水祸无情,按说不会对着人们挑挑拣拣。但同样是被水冲走,在半途遇到一截高树。大侠们说,是年轻力壮的郎君更容易抱在树上稳住自己,还是老人孩子?”

这是个不用考虑的问题。曾郡守一说,白、梅就明白过来。

再想想自己前面看到的案卷。的确,光是两人翻过的几个失踪者,都大多集中在二十来岁。男女上倒是没什么讲究,像是各有一半儿。

“因这个,”看白、梅陷入思索,曾郡守补充,“我着实担心了一段的时候。天灾还没就完全过去呢,万一再来了人祸……大水没有彻底退走之时,不少人都回不了家,只能聚居一处!这可不是最适合拐子的状况?他们大可以混入那些人们聚居的地方,恰好,女郎那会儿也顾不上是否抛头露面了,郎君也要各处帮忙,最容易看出谁最精干健壮。”

白、梅点点头。是了,经历了汪姐那个插曲,两人对拐子们选取“货物“的标准也有所了解。

“不过,后面竟然知道他们是那么失踪的……”曾郡守微微一顿。听语气,他依然觉得事情颇不寻常。只是除了“意外“之外,又实在没有更好的法子来解释一切。

“对了,”男人想起什么,“大侠们,你们说,这些人的失踪和京中的案子有关?我非有意打探机密,只是着实想不明白。”

他表情、语气照旧十分诚恳。只是白、梅看在眼中,想了想,到底没选择在此刻直接透露细节,而是说:“只是‘兴许’。这样,今日已经晚了,明日郡守请给我们行个方便,给我们指上一人带我俩去他们失踪的地方看看。”

这就是依然觉得有状况?曾郡守心思一动,点头应下:“好。”

作者有话说:

二更~

三更【大概率】推迟(扭捏)

第221章 渔女

这是个简单要求,曾郡守没有不应的道理。

他当场就点了头,安排自己的长随明日招白、梅两人。末了,还颇歉疚的表示:“大侠们带着陛下旨意而来,按说便是‘钦差’。可惜我事务实在繁重,招待不周……”

白、梅自然不会与他计较这个。听着曾郡守的话音,两人连说“无妨”,还道:“郡守像如今这样,我们才更加自在。”

曾郡守登时笑了,“这样便好、便好。”

当夜,白、梅便在郡守府歇下。

到第二日,两人刚刚起身,昨夜被指给两人的那位长随便来到两人屋外。

白、梅已经知道,眼前长随姓童。前面自我介绍,也只说唤他“童长随”即可。

三人相互打过招呼,童长随说饭菜已经备好。白、梅便点点头,朝他道谢。

“大人不必这么客气,”童长随笑呵呵道,“我也不过是按照老爷的吩咐行事。老爷是当真惦记两位大人,今日晨起,想到大人们从其他地方来,也不知道习不习惯我们这儿的辣口,还特地让小人去吩咐厨房,早饭把辣的、不辣的都做上。”

白争流意外,“竟是如此吗……”有些不好意思,“倒是让曾郡守破费了,也劳烦了厨房。”

童长随还是笑呵呵的,“不过一顿早饭,如何谈得上破费?厨房那边,等大人选了一边口味,另一边自然也就归了他们。咱们老爷这儿,可不兴‘主子吃的东西,就算放臭放坏也不许下人们碰’那一出。因这个啊,他们关系着呢!我前面去看,就见一群人干得热火朝天。”

白、梅笑着点点头,“我们吃辣的。昨日进了城,就先寻了个地方,吃到你们这儿的剁椒鱼头。”

童长随“啧啧”感叹,“这可是道好菜。我平日也好这个,一颗鱼头,配一盅酒,绝了!……不过,大人们既然吃过,我待会儿便再去厨房说一声。午饭就不吃这个了,改做灵源城里另一道特色的血鸭,大人们以为如何?”

白、梅:“血鸭?”

“对,”童长随介绍,“这也是道辣菜,相传是几朝之前流传下来的。那会儿也在打仗,与人开战在即,随军的厨子着急又上火啊!一不留神,没处理好鸭子上的毛。再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这要是端给将军,不得掉脑袋?”简简单单一个故事,被他说得绘声绘色,“可马上就要到时候了,除了硬着头皮往上端,还能有什么办法?

“嘿,还真别说,他果真是想到办法了。原来啊,旁边还有一盆杀鸭子的时候留下来的鸭血。这玩意儿,平日上不得台面,都是他们这些下人偷偷攒来吃的。可当下呢,要说找一个东西,把鸭子上那些毛啊皮啊盖住,仿佛也只能用上这玩意儿了。

“就这么,厨子把滚了血的鸭子端到军帐。那叫一个香哟,辣得人口水都要往下流。他们将军吃完之后,满意非常,连后面打仗都大获全胜。血鸭的做法也在灵源城流传下来,旁的地方我不知道,我们这儿,碰到什么难啃的活儿,人都是要去店里点一盘血鸭吃的。想要吃完之后,也像当年的将军一样,战无不胜!”

最后几个字,童长随说得铿锵有力,白争流则听得津津有味。

梅映寒也觉得有趣,但他还记得:“我们今天中午不一定能回来吧?那几个人失踪的地方,莫是很近吗?”

童长随一愣,“哎,对哦……”

梅映寒笑道:“不如改做晚上?”

童长随立刻应了声“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