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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古代无限流(424)+番外

原本听两个“孩子”的意思,知道他们仿佛要走,几人一齐松了口气。可这会儿,他们竟又回来……

他们浑身发抖,偏偏躲闪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白争流靠近。

不过,当下,白争流是真没有折腾他们的意思。

他真正的目标,是荣姓打手旁边的空笼。

借着已经暗淡了很多的天光,刀客抿着嘴巴,目光在笼中寸寸搜寻。

终于,他瞳仁微微收缩。手指伸进去,从中捏起了什么东西。

“映寒,”白争流轻声叫,“这群拐子,恐怕……”

梅映寒看他。

是看白争流指尖捏着的小玩意儿,也是看白争流骤然难看起来的面色。

半晌,他抬起手,安慰地揽住白争流的肩膀。

感受着情郎在自己身上轻轻地拍动,白争流剧烈起伏的心绪渐渐回归沉静。

“一个都不能放过。”

他说。

“好,我们一个都不放过。”

梅映寒回答。

时间再往后推。

小巷里渐渐多了人声,还有几声“汪汪”的犬吠。

白、梅静静潜在宅门处,将自己如今瘦小的身体完完全全藏在柱子后头。

二花等人则在他们的吩咐下躲在宅中。如果拐子们能直接踩中阵法、喝下迷药,他们便不必出手。可要是不行,就是他们现身的时候。

白争流一面分辨着外头的动静,一面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咚——咚!”

“咚咚!”

“咚!”

车子“骨碌碌”的动静传了过来,由远及近。到最后,停留在距离白、梅不远的门前。

白争流眼睛睁到最大,听外面有人靠近、开门……

“咔哒”一声,锁被打开。

有人在门口叫:“头儿!老侯,老荣!我们回来了!”

紧随其后的,是一片脚步声,连带车子被拉到前院的动静。

白争流舔了舔嘴唇,后背紧贴着柱子。

他并不后悔白日把食物留了下来。可这会儿,半是因为对接下来行动的忐忑,半是饥饿带来的头晕眼花,白争流耳朵都有些“嗡嗡”。

要是自己和映寒还是从前那模样,他怎么可能有担忧?……可说到底,眼下,马上要面对恶人的只是一群“孩子”。

刀客默默想:“最好还是不必用到那些后招。”

思绪正动,忽听到一声斥响:“还不快下来!往后头走!”

“呜……”

前面一句,是清晰人声。后面的呻`吟,却让白争流有些分不清楚。

想到自己前面看到的脚印、在笼子里发现的东西,他舌尖抵着上颚,脑袋悄悄探出一点,去看院中场景。

只一眼。

白争流身体猛地僵住,瞳仁巨颤。

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场面,终究成真了。

五个出门卖艺的拐子赶回来的车上,竟然蹲着数只狗!

这些狗与同类相比,身材颇大。只是与它们旁边的拐子们相比,到底差了不少。

现在,它们正在拐子们的催促下下车——前肢先着地,然后是后肢。踏在地面上的爪子似是梅花形状,但明显与寻常犬类的爪子不同。每根指头都要更细、更长一些,落在地上时,印出一个白争流从未见过的印子。

不单如此。

寻常人只会看它们的皮毛,而后觉得它们虽长得与也一般犬类稍有不同,总得来说却毕竟是狗模样。

白争流却能透过皮毛,直接看到它们的骨骼形态。

然后直接想到他们头骨的样子。

刀客心头一紧,喉咙干涩又沉重。

果然……

为什么同一个笼子上,既有人类的牙印,又有掉落的狗毛?

因为、因为——

“呼,你们赶它们去院子里吧。”拐子当中,一个男人打了个呵欠,明显是困极了,抬脚便要往主院走。

其他人骂道:“雷重五,你惯是会偷懒的!”

打呵欠的男人:“我哪有‘偷懒’?”

其他人:“今日在外头,就数你收的钱最少。”

雷重五叫屈,“哪有?不过是我带着的那狗东西背起经来磕磕绊绊,旁人便都说你们那儿的狗东西背得好,不光能说《三字经》,连《论语》都能来两句,宁愿给你们花钱。”

其他人:“啧,哪来的这么多理由?它背不出来,你莫非不会自己在旁提醒?再有,早上出去的时候,你分明已经在打瞌睡了。说,昨夜去了哪儿!”

雷重五:“自然早早便睡了。”

其他人:“还不说实话?”

雷重五:“好好好!有人邀我去推牌九,但我也没玩儿多久啊!”

其他人:“推牌九?”皱眉,“你可莫要把咱们赚钱的法子说出去。”

雷重五大笑:“怎么可能?我脑子再清楚不过了。”

说着,他挪开目光,看向自己自己脚边那只刚刚从车上跳下来够。

与面对其他拐子时的打哈哈不同。目光对上那只杂毛犬的瞬间,雷重五“啧”了声,忽地抬脚,一下便踹在杂毛犬的肚子上。

后者身子飞起,重重跌落在地。也不知道起身,就那么蜷着身体,喉咙中还不断发出“呜呜”的动静。

雷重五面色已经沉了下来,说:“正好,搁这儿背一个试试。若是还像白日那样断断续续——”

杂毛犬:“呜呜,呜呜!”

旁的拐子一起大笑,相继从前院离开。

有的越过雷重五,去了主院。有的则赶着一只只狗,绕进宅子侧面的走道。

转眼工夫,前院只剩下雷重五、杂毛犬,加上躲在柱子后面的白、梅两个。

早在雷重五一脚踹在杂毛犬肚子上的时候,白争流已经全身紧绷。

只是当时周围人太多,他又对自己眼下的实力心头有数,这才不曾从柱后绕出。

到现在,白争流没了顾忌。

他看一眼梅映寒,见梅映寒也朝自己点头,心下一定。

两个“孩子”悄无声息地从柱后绕出,一点点接近雷重五。

其中,白争流还抬起了自己的衣袖。

原先用来制服猴脸男人的血阵已经没了。为了不让它产生更多影响,白争流把整块布料直接撕掉。

这会儿,他手臂上直接是坦荡的中衣。沾了许多脏污,看起来不算干净。可底色毕竟是白,这会儿重新沾血在上面涂抹,飞快地显出一个新形成的血阵来。

雷重五对自己背后的状况尚且一无所知。

昨夜输钱的愤懑、今天一整日都没赚到多少银两的憋屈、前头被同伴嘲笑的恼火……这会儿,被他一股脑地发泄给滚在地上的杂毛犬。

听对方只是痛吟,半晌发不出别的声音,雷重五心中更是厌烦,干脆走上前去,一脚踩在杂毛犬肚子上。

得嘞,这下终于安静。

他威胁地扯出笑脸,低声道:“总不会一句都背不出来吧? ——若真是这样,恰好,我近来正好想吃狗肉锅子。”

他没留意到,随着自己的话音,杂毛犬的眼神明显往外偏移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