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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古代无限流(554)+番外

就为什么脑子里这么想,手却一直在书页上捏着?

眼睛也一直落在上面。

刀客的喉结轻轻滚动。在平日不引人注目的动静,到此刻,却是那么清晰。

白争流近乎被自己发出来的声音骇到。好在紧接着,他就意识到,心神紧绷的人不光是自己。

一滴汗水从身侧人鬓角滚落,落在自己脖颈上。

他肩膀一缩,整个人都像是被烫到。

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觉得空气都比平日热了不少。

是因为这会儿是八月,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候吗?可此前,自己分明没有这么觉得。

无数心思在刀客心头涌动,这当中,又有什么东西一点点变得清晰。

他花了一会儿工夫,分辨出来,原来是情郎呼吸的动静。

这个认知浮出脑海的那一刻,他瞳仁微微一缩,嘴巴轻张,叫:“映寒——”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白争流清晰地感受到了梅映寒身体的震动。

莫名的,前头所有躁动都消失了,他变得心平气和起来,甚至能在嗓音里带出几分笑意。

“这上头写得倒是有趣,”白争流说,“咱们要不要……试试看?”

梅映寒听了这话,安静半晌,应出一个“好”字。

……

……

再次见到两个小辈的时候,杨春月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

可她看了白、梅半晌,依然看不出个所以然。

那便不计较了。杨春月将前头心思抛在脑后,笑着朝两人递过一样东西。

白、梅看到那样东西,便是一愣,“这是?”

杨春月说:“储物戒。这些日子,我与你们叔爷爷他们清理了上头的阴气。如今正好拿来,给你们当成婚之礼。”

白、梅听到这话,皆是肃然,说:“姑姑,这东西太贵重,还是……”

杨春月不由分说地把东西塞给他们:“正因贵重,我们才将它拿出来!你们在上面各滴一滴血,便能让它认主了,快来。”

在杨春月催促的话音之中,白、梅到底照做。

血滴在储物戒上的瞬间,两人神思一晃。都觉得冥冥之中,自己身畔多了什么东西。

日后自有时间习惯。当下,两人郑重地对前辈们道谢。

“莫说这些了。”杨春月摆摆手,想到什么,又问,“前头让你们歇息,你们做得如何?”

话音落下,觉得白争流幽幽地朝自己看来一眼。

“还不错。”他说,“只是——”

杨春月略有担忧:“只是?”

白争流:“书里写的,也不可尽信。”

原先觉得,自己与映寒前头能在灵矿中比试整整三日,话本里写的其他事物,于他们来说也是小意思。

没想到——

唉。

在杨春月更加担忧的目光之中,白争流想了想,到底安慰了长辈一句。

“虽然耗得工夫多了些,却还是挺快活的。”

杨春月一怔,看出小辈话音中的真心,终于笑了,“那便好。”

作者有话说:

来了~

第402章 番外二(上)

【番外二:如果小白小梅提前相遇】

“诸位叔叔婶婶、阿兄阿姐, ”热闹的街道上,忽地响起一道清脆嗓音, 引得不少人投过目光, “小子今年十二岁,年纪不大,却也已经跟着师父学刀多年, 小有心得。

“今日, 小子便给大伙儿比划两下。叔叔婶婶、阿兄阿姐们若觉得小子功力不错,便给小子捧个场吧。”

这算卖艺人的标准开场。过路百姓听着, 有的不感兴趣地转身离开。也有人看说话的孩子模样俊俏, 笑容讨喜, 便干脆停下脚步, 围在孩子身侧。

众人视线里,白争流心头默数:“五个人、六个人……八个人了!开始吧!”

他像模像样, 拿起一把刀。

前头说的“十二岁”是真的。这个年纪的白争流,个头还没有开始窜。脸颊带着孩童的稚嫩,只是一双眼睛十分明亮,能看出性格中的坚毅。

可再坚毅,他依然是个实实在在的孩童。

再和那原先该由成人比划的刀对比一下, 当即就有过路人开口:“小孩儿!这刀都快有你人高了,当真能行?”

话一出来, 前头停下步子的围观者们开始打退堂鼓。

对啊!万一这孩子一个不小心, 把自己伤了。虽然人人都看着,就算衙门来了人,自己也定能无恙。可无论是身上沾了血, 还是在状况未明前被衙役掰扯,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步子重新迈了出去, 人们露出要走的样子。

白争流瞳仁微缩——不好!可万万不能让他们走了!

师父前些日子受了凉。初时还好,能跑能动,还自己去城外山上采药来吃。白争流原先已经放心,没想到,一觉睡醒,师父竟直接发起高烧,人也跟着神志不清起来。

他心急如焚,纵然自己也在师父的教导下懂得些许药理,到这种时候,还是不敢去给师父用药。可若想在城中看诊,总得有足够银两。

小孩儿实在没法子,这才想了“卖艺”这招。从前,他也在师父的带领下与人耍过把式,可那会儿,百姓看着一旁的老者,自然要安心许多。哪像现在,自己竟因年纪、身量被质疑……

眨眼之间,无数心思从白争流心头闪过。

他知道口辩无用,干脆直接拎起长刀,也不管旁人是否转身,就这么舞了起来!

从前听师父说过,自己手中的刀名为“断水”,取的便是一个锋利无比、能将水流斩断的意思。如今教白争流舞来,转头的百姓只听得一阵虎虎动静。纵是步子已经迈出数步的人,在这威风声响下也不由回头。

这一回头,就情不自禁地屏息。

“好刀法!”

小孩儿身量是小,厚重长刀在他手中却轻得像是一根树枝。他提刀劈砍,若是师父还在,这会儿两人就要上一门绝技——

师父会把一桶木炭朝他倒来,期间白争流挥动长刀,将自己防卫得密不透风。须臾,所有木炭落下,小孩儿衣裳竟颜色如旧,半点儿没让那木炭沾到身上。

每到这时候,周遭就会响起一片叫好动静。白争流会趁势拿起托盘,在众人面前转一圈,好让他们投下铜钱。

现在……

小孩儿抿抿嘴巴,将目光投到那喊了“好刀法”的人身上。

他眼前微亮:江湖人!

来人一身白衣,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身穿白衣的孩子。这副模样,明显是哪家门派的师长带着徒弟们下山游历。

当下,那些白衣小孩正好奇地看着白争流。

白争流却已经挪开视线,重新看向站在他们最前头的白衣长者。

他朝对方供一拱手,十分恭敬,道:“这位前辈!小子今日独自出门,有样精彩招数想演给大伙儿,却苦于无人相助,难以施行。如今见到前辈,便是缘分。可否请前辈出手,将他木炭朝小子倒来。”

从师父身边离开的时候,白争流已经打上这个主意。当下有了目标——是江湖人,所以能看清楚自己的功夫值得多少赏钱;是江湖人,所以不会在意因这点小忙“惹上麻烦”……他毫不犹豫地开口,朝对方讲明表演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