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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古代无限流(85)+番外

白争流看他。

梅映寒分析:“白兄如今烦心的事儿,无非是怕杨将军仍在刀中,自己唐突了她。可以那日将军的态度,她待我等分明颇温和。纵然不说话,也能从脸上笑影里看出来。于杨将军来说,我们只是些她欣赏的小辈……”

白争流忍不住笑了一下。

梅映寒也笑,说:“哦,我这么说,是否太厚颜了?但也不是信口开河。杨将军看咱们的眼光,与师父、师叔们看我与一众师弟们也没什么两样。你若还是不信,拿这话去问两位君师弟,得到的答案定然与我相同。”

白争流道:“也没什么不信。我师父——”

梅映寒听他话音停顿,“嗯?”

白争流摇摇头,眼神微微闪动。

他忽然记起一件事。

大部分时候,二十八将只有在自己遇险、与怨鬼正面相对的时候才会做出反应,散出那点点莹光。但是,也有一次例外。

就是在碰到君家兄弟那晚,自己与梅映寒在城外野庙落脚的时候。

那会儿自己与梅兄叹起师父,说着说着,二十八将之上闪过一道流光。白争流那会儿便有所惊诧留意,但后来君阳、君陶出现,在野庙外弄出动静,白争流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偶尔想到二十八将前面的亮色,也只道那是爱刀发现了有人前来,于是提醒。

但来的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按照二十八将往常的情况,爱刀实在不该有所动静。

再结合一下杨将军的身份、自己前脚提到的东西……白争流的心脏忽然“怦怦”跳动起来,一个极为大胆,偏偏又有几分合理的猜测出现在他脑海里。

刀客低声道:“我师父姓杨。”

梅映寒一怔:“嗯?”

刀客:“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是,他家中曾有颇多人。有时候,他会对着空气叫‘阿姐’‘阿兄’,还会嘟嘟囔囔,说阿姐好凶,又逼着他练武。”

梅映寒屏住呼吸,和白争流想到了一样的地方。

他道:“白兄,你是觉得……”

白争流抿抿嘴巴,抬手触碰自己心口。

他能感觉到在自己胸膛跃动的肉块。一下一下,极为强健有力。

“我只是这么一猜。”青年注视着身前长刀,语气敬重,又多了一丝惊喜。

多年以来,白争流一直致力于寻找师父的家人亲眷。但他对师父的情形知道太少,倒是从老人家的饮食习惯里猜出他是北方人,又记得老人的说话口音。但是,要从这些线索里找人,除非他有一天亲临师父的故乡,把一切拼凑在一起。否则的话,还是天方夜谭。

如今却不一样了。

白争流道:“杨家出身于长源城,此城正在北地!我虽不曾亲至,但也曾与来自这儿的人打过交道。是了,他们惯爱吃的东西,的确与师父相同。”只是北方有爱面食饮食习惯的地方实在太多,刀客此前也因此类情形失望过,这才没有多想。

到如今,却真的可以朝上面想一想了!

白争流振奋。可惜,这样的振奋没有持续多久。

很快,刀客的心情又低沉下去。

“太`祖皇帝把二十八将下狱,他们的所有家眷亲属也受到牵连,一家一家地被满门抄斩,就连年幼稚童也不被放过。”

伴随他的话音,安静了数日的二十八将之上,竟是又一次泛起流光……

作者有话说:

来了!

对了,这两天发现自己的嗅觉恢复了=v=

不过还是会咳嗽,躺平。

第61章 共寝

白争流、梅映寒屏息静气,看着长刀之上的光晕。

这下子,纵然他们此前还有许多不确定的地方,在此刻,也近乎确认:没有错!白争流的师父,恐怕正是当年逃脱出来的杨家人!

——刀客与剑客俱是江湖人,但他们也知道朝堂之事历来奇诡繁复。纵然听了傅铭那个“二十八将跋扈作恶,甚至又起谋逆之心”的说法,对白、梅两人而言,还是百姓们的交口传颂入耳入心更多。

面对傅铭时,他们不会提起这些,如今却没了烦恼。

可白争流的师父究竟是什么身份?是传闻中杨将军那个小了十多岁,一直到战争结束都没有长成的弟弟吗?还是她家里的侄子?

新的问题出现了,白争流很期待杨将军能再出现一次,为自己解答疑问。至于自己,得知杨将军的身份,也会恭恭敬敬地为其奉茶,以示孝敬。

可惜他期望的场面并没有发生,光芒在亮起之后,又很快熄灭下去。

白争流耐心等待。

一息,两息,三息。

长刀再没有其他反应。

白争流心头失望,但也知道此事不比寻常,最终只道:“前辈好生歇息。”

梅映寒在一边看着这一幕,心中微动。当晚睡前,他将一样东西留在桌上。

白争流见状,略有疑问:“白兄,你要写信?”

是的,被梅映寒留下的正是他的笔墨盒。

梅映寒一顿。他并不确定自己的想法能否实现,也不想让刀客白白失望。

于是,天山大师兄回答:“两位君师弟再与咱们同路两天,后面便要分别了。我修书一封,请他们带回峨眉,也算说明状况。”

这是正事。白争流听得肃然,道:“那梅兄,你便写,不用熄灯。”

也就是不用考虑烛火会不会影响他休息。

梅映寒却道:“只是这么个想法。具体如何说,我还没想好。今日便睡吧,待明日起身,再来落笔。”

白争流:“嗯……”也行。

两人早前就洗漱过,如今没再多说,共同上了床。

说到“共同上床”,里面还有一桩事儿。

最初从广安府离开的时候,白、梅还会两个相互谦逊,争相提出自己睡在地上即可。后来一人一天,也算是成了他们之间的某种惯例。

直到和君家兄弟同路,一日君陶进门来找他们,看到地上还没有收起来的铺盖。

君陶十分惊诧:“白大哥,梅大哥,你们还有人睡在地上吗?”

白、梅两人十分自然地回答:“床铺毕竟窄小。”“若在睡时唐突了身边人,实在不好。”

君陶则更惊诧:“嗯?这床窄吗,我感觉还行。与阿兄同睡,都算宽敞。”

白、梅两人:“……”

那天往后的一个晚上,几人又在客栈投宿。

原本轮到梅映寒睡床,白争流睡地面。但白争流都要铺铺盖了,梅映寒忽然说:“白兄,我细细想了小君师弟的话。这床看起来,的确是够你我两人来睡。”

白争流听懂他的意思,略有迟疑:“可是——”

梅映寒笑笑,说:“若是白兄觉得不便,也还罢了。可若是怕惊扰我歇息,实在是不必。我与白兄也同住了这么多日子,哪里不知道白兄睡时是安静性子?

“平日宿在野庙山林,歇在地上,那是没法子的事儿。如今你我明明有床,却还要睡在地上,弄得腰背酸痛。白兄,我实在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