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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云裳(204)+番外

作者: 玺留 阅读记录

“你到哪里去了?”看到孟如瑶回来,大太太脸上尽是焦急,还不住上下打量她,十分担心。

孟如瑶淡淡一笑,似是安慰她:“这王府的内湖我是很早就听说了,方才也只是去后院湖边走一走透透气,母亲别担心。”

大太太确认了她无事后,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

孟如瑶向着她一笑,却感觉有一道目光在自己身上。

她追着目光看去.......是孟如尘。

她眉头微蹙,刚要去细看,却发现孟如尘已然将目光挪开,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孟如瑶想了想,刚要说些什么,那头的安平王夫人开始与大太太说起告辞的话,她被这么一打岔有些话也不好再提,只好摁下心中想法,随着大太太向安平王夫人行礼,继而转身退出灵堂,坐马车回了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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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回了孟家,孟安霖刚好休沐,大太太听说他在书房,便由着秀莹伺候换了一件雅青色的刺绣褙子,让丫鬟端了安神茶才去了书房。

孟安霖喝了口安神茶,终于得以喘了口气。

夫妻俩开始谈论最近的事项。

“世子夫人是怎么死的?夫人有没有说什么?”

大太太想了想,道:“夫人倒没透露什么,倒是据亲家太太说是头几年生孩子时落下的病根,因为太严重了,身子早就亏空一日不如一日了,如今忽然猝死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只当是早些解脱了。”她叹了口气有些感叹,“只是可惜了小世子,这么小就没了生母。”

她一脸惋惜,像是很惋惜。

孟安霖对于安平王府的事不是很感兴趣,又与她说了几句,话题便谈到了孟如瑶的婚事上。

“那吴青生的老师是我父亲的学生,关系也不算是不知底,你大可放心便是。”

大太太原本的心思被打落,如今只能选择没有功名在身的举子,虽然明白其中状况,但这落差感还是十分的明显,她只是淡淡地点了个头表示明白了。

孟安霖见她这模样,对于她心中的想法自然是十分清楚,看着她严肃道:“此番特地写了信函郑重推荐了他来京备考,且我观察了这么几回,只觉得他的文采比其他几人都要出彩些,别看他现在没有功名,但以后可是前途一片大好。”

“如瑶嫁给他,以后自然会慢慢好起来,你别太去多想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大太太始终心中不爽快,也不是他一时半会便能劝通的,但又不敢拂了丈夫的面子,只好点了点头。

“有什么安排便是,妾身全听老爷的。”

嫁杏有期 第二百六十二回 温情

穆候府这边,孟如尘没跟着大太太回回升胡同,而是直接坐轿回了穆候府。

她前脚刚到洗墨轩里坐下,外面的素月便紧着进门:“小姐,正午时分有位侍从前来递信,说是胡元街林家的仆人。”

胡元街?

孟如尘一愣,仔细回想了下明白过来那是哪里,“林二小姐?”

素月回:“正是。”她将手里的信函递给孟如尘,“林二小姐让那人带话说,后日初六是个好日子,林府里的初梅打了花苞,也是好景色,请少夫人前去观赏。”

林榕容怎么会忽然请她去赏梅?

孟如尘蹙眉头想了想,问:“林二小姐让那人只说了这些?”

素月回想了下,微微垂首:“是,夫人,只说了这些。”

孟如尘顿时没再问什么。

外头却忽然有哭泣声从远到近的传来。

青溪微微变色,来不及吩咐别人,自己个先去掀了帘子出去呵斥:“........这里是夫人与世子的院子,可由不得你这样......哭哭啼啼地,像什么样子.......”

经过这么一通呵斥,哭泣的人顿时收敛了不少,只是还能听到她明显的抽泣声。

片刻后,青溪从外头进门,后面还跟着满脸泪痕,还不住耸动肩膀抽泣的沐儿。

沐儿和茶儿都做了孟如尘的陪嫁丫头,现在都在洗墨轩伺候。

原本还比较喜欢她性子的孟如尘自从上次她给周香月通风报信之后,如今再也不让她进内屋半步,跟别提近身伺候了。

见到孟如尘要见她,她一副惨兮兮的模样当即就跪下,“少夫人,您得为奴婢做主啊!”

她抬起头,白玉一样的俏脸上赫然是五个手指印,十分骇人。

沐儿眼里含泪:“少夫人,奴婢不过是看不惯钱云姑娘的做派,忍不住多说了一句,她便不依不饶地与奴婢理论......这就算了,可她还得寸进尺打了奴婢!”

钱云的事孟如尘也听说了,无非是院子里的丫鬟们不满钱家母女两个人占了一间厢房,平日里有些个故意懈怠罢了,之前也有好几出,只是都不太严重,孟如尘只或安慰或训斥,才算是风平浪静。

眼下出了这样的事,显然已经是有些严重了。

她认真想了想,温言安抚她:“钱姑娘只是暂时住几日,不会待得太久,你大可忍忍就是。”

沐儿见她似是要息事宁人的打算,心里一急,赶紧将头抬起来:“少夫人——”

刚要再多说,外头就传来素月的声音:“世子回来了。”

孟如尘赶紧起身起迎了宋决进门。

宋决进门一看这架势,坐下后问:“这是怎么了?”

孟如尘淡淡道:“只是小事。”

世子回来,沐儿自然也不能继续待在这里诉苦了,她虽然心急,但此时她待在这里实在是有些不合时宜。

她赶紧与其他丫头退了出去。

孟如尘将他的外袍解下,伺候他换上舒适的棉布袍子:“今日不是休沐?怎么方才不在?”

宋决由着她伺候,听她这么关心自己的去向,心中一个激荡,忍不住伸手将她揽在怀里:“怎么了,这么会时间没见,娘子就想我了?”

孟如尘被他这么一闹,忍不住红了脸:“不要脸。”

宋决其实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柔情蜜意的一天,以前的他总是对这些儿女情长十分的反感,如今落到自己头上,只觉得再甜蜜不过了。

她再抬眼时,已是忽然道:“你还问,那钱云不知是来做什么的,不过三五日便闹得东厢房里一片怨声载道,若是一两个也就罢了,这几日里前后有不少人到我这里说她有哪些‘罪行’,我原本想着她待不了多久,只是尽量安抚她们即可.......但看样子钱妈妈怕是一时半会不会回庄子上,我这下是真的也没辙了。”

宋决一愣,随即微微一笑,用手将她耳畔的头发轻轻别到耳后去,动作轻柔又小心,“你可知我为何会如此特殊对待钱妈妈吗?”

按常理来说,一般庄子上的人来了东家府里,为了显示自己的诚心诚意,并非想要贪图赏赐,通常是不会带儿女一起的,除非是东家允许。

但钱妈妈不但将儿女带来了,孟如尘不清楚其中的关系,只顺着丁旸的话试探着将她安排到丫鬟房里,甚至说要让丫鬟们腾一间本就不富余的房间出来——她提起本为试探,只是没想到宋决居然同意了。

孟如尘倒是没想到还有这话,迷茫地看着他。

宋决坐下,顺势将在他怀里的她放到他的腿上,缓缓解释:“我母亲身子一向很好,其实在生下我时也是健康的,只是后来又再次怀孕时,不知怎地伤了身子,导致生产时血崩......后来命是抢回来了,可那个未睁眼的妹妹却就这么断了气.......母亲虽然活了下来,可她一直觉得是那个孩子的命换了她的命,整日心神俱损,精神恍惚,后来身子亏空便一日不如一日,最后终于撒手而去了。”

宋决说这话时,面上的表情都慢了下来,双眼深沉似墨,“母亲在世那几年,总是觉得亏钱了那个孩子,又听老嬷嬷说未出世便死了的孩子若是没有个身份,以后投胎也投的不好,于是她将孩子的尸首交给了钱妈妈,钱妈妈带回了东阳庄子埋到了钱家的祖墓园子里,算是让她有个正式的身份名头,也好去投胎重新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