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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云裳(230)+番外

作者: 玺留 阅读记录

秦玉笑着将那只步摇挑出来捏在手中。

这是芜表哥送她的生辰贺礼。

“就戴这支。”

...................

刘芜的院子里许久没有住人,即便是日日打扫,刘芜这般洁癖的性子也要吩咐丫鬟们再重新打扫一遍。

待丫鬟们打扫完毕了,刘芜这才吩咐人将随身箱子抬了进来。

这里面有一大半是青州的特产,黄石玉,颜色微黄偏清透,因是产自黄石才有了这个名。却可用来雕刻石砚、笔柱、印章、名玺,虽然算不上名贵,可上好的黄石玉也是千金难求的,刘芜带回来的这几块可皆是上品,想来是费了一番功夫。

小厮们将还未经雕琢的玉石搬上架子,刘芜拿着帕子细细擦拭着,还没怎么看仔细,外头便传来娇俏的声音:“芜表哥!”

刘芜看到像只小鸟儿飞奔而来,转瞬到自己身边依偎着胳膊却又不敢太过靠近的可怜兮兮模样,顿时心头一软,想要像往常那样抚她的头,却发现她又长高了不少:“这么大的人了,又是女孩子,得注意一些。”

“你一回来就知道说我!”秦玉不满意地嘟起嘴巴,她双眼亮晶晶的,像是夜里最闪烁的星星,就这样看着他,“表哥,为什么这次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刘芜看到她那模样,却忽然想起母亲的话。

‘玉儿来长都是为了什么想必不用说你也清楚,作为你的母亲我劝你头脑冷静一些,别一头栽进去,惹得你父亲恼怒。’

他看了看她明显瘦了不少的小脸,心底一阵犹豫最后还是轻轻地推开了她挽着自己的手,带了几分冷淡道:“我是去拜访老师,并非是去游玩享乐,自然是要多留一些时日。”

她明显感觉到他的不对,心里感觉委屈,又不敢真发泄的模样被刘芜瞧见,就像是有锥子莫名刺了一下他,心里头一阵阵发麻。

最后却还是推开了她。

秦玉眼里有些哀伤,她看了一眼刘芜,“表哥你忙吧,我.......我先回去了。”

她带着几分哽咽说出了这句话。

刘芜犹豫着要抬头去看她,却看到的是她俏丽娇小的背影。

“六公子........”一旁的小厮瞧见自家公子反常的举动,有些疑惑。

刘芜的手狠狠的攥住了,手里的那块黄石玉偏巧有个尖利的角,他的手掌瞬间被割开个缝,猩红的血顺着指缝就滴落下来。

刘芜叹了口气,松开了手:“此时不许对父亲母亲提及。”

小厮喃喃回话:“是。”

............

夜里的星星一闪一闪的,秦玉坐在刘家后院的寿山石上。

清风阵阵,花香草香扑鼻,秦玉却还是有些难受。

凌慧陪着主子坐在石头上,有些担忧:“小姐,想来是许久没见了,芜少爷对您自然是有些尴尬的,说不定多相处几日,自然就能回到以前那般了呢?”

是啊,她也忍不住这么想。可这么想终归是自欺欺人罢了,他看她的眼神总是不会错的。

秦玉黯然地摇了摇头:“没有关系,即便装作与我不熟也没关系,就让我来努力好了。”

凌慧不明所以,却见秦玉扬起个笑容:“就让我来努力!”

第二日里,她做了早食亲自给刘芜送去,刘芜的小厮却说他还未起,她等啊等,等的太阳都上了三竿了,他却不知何时已然离开了。

她不死心,夜里又借着送宵夜去了他的院里,却被两个俏丽美貌的丫鬟拦在了书院外面。

两个丫头明着尊敬,实际上对她冷嘲热讽,秦玉气不过,伸手打了其中一个巴掌,原以为刘芜至少愿意见她了,谁知两个丫鬟哭哭啼啼的进去了,出来的却还是那个小厮。

“公子不愿意见您,表小姐您还是走吧。”

她死活不走,两方劝解下,忽然听到从院内传来的一声轻佻的笑声。

那笑声不但有女人的,还夹杂着男人的。

秦玉顿时白了一张脸,没等小厮再说话,她直接转身离开了。

.............

大舅母开始给她相看亲事了。

凌慧说完这话后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秦玉的脸。

却见她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手里端着的茶杯还保持着方才的动作,似乎根本没听到。

凌慧心里揣测着,刚想要再开口,却瞧见她动了动手,将茶杯稳稳当当放在桌面上,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好像看起来挺正常的,却感觉哪里不一样。

很快大舅母请的两名教养嬷嬷住进了院里,小姐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甚至穿衣打扮,走姿坐态都得遵循着来,不能有丝毫差别。

凌慧不放心,却又想不出什么法子,只好借了小姐的名头去请了孟如尘。

果然,孟如尘来了以后,秦玉像是恢复了些气息,又是高兴又是难受,最后还哭了出来。

孟如尘离开以后,秦玉似乎恢复了一些,像是那件事就没发生过。

但这样的小姐也太过于沉静了。

凌慧想。

正文 第二百九十四回 秘密

她灿然一笑,目光凄然,“可是您是怎么对臣妾的?您将三位叔父挂旗出征,他们二人原本就有严重的旧伤未愈,让他们去寒冷的边关岂不是变相让他们去送死?!”

“可笑臣妾的父亲其实是陈家最为弱小的男丁,可为了陈家却不得不撑起来,甚至每日像狗一样匍匐在书房里听您的斥责——”

陈贵妃眼中的恨意简直要喷薄而出,她嗤笑一声,语气森然,“可您是怎么对我的父亲的?”陈贵妃缓缓往龙椅高位方向走去,步子缓慢又有力,“您在这大殿上尊他为国舅、阁老,甚至是赐太傅衔,私底下却是除了黄门侍候的知道您有这样两面性子,天下人怕是都被您伪善的嘴脸蒙在鼓里。”

“陛下很享受这样的感觉吧?”陈贵妃声音低沉,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意味,像极了元节朝拜时期的暹罗艺人竹笼里‘嘶嘶’作响的花尾蛇,既美丽诱惑,却又含了剧毒在里。

“淑元,只要你让他们退出宫门,对于此事朕可以既往不咎,你还可回宫做回朕的妃子。”永帝抬了抬胳膊,发现连她的手都没碰到便无力掉下。

陈贵妃开始大笑起来,笑到眼泪都出来了,似乎这是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

“回宫做你的妃子?”她止住笑容,冷笑一声,“贵妃又怎样?太子又如何?陛下,你还真的是自私伪善之人呢。”陈贵妃纤细的手指如同少女一般娇嫩,丝毫看不见岁月的痕迹,她用这只手缓缓抚过永帝的脸,面上晦暗不明,“你以为我真的爱这什么贵妃之位?爱这权利?曾想当初,我也是有过挚爱的那个人,我们都相许终身了,可你的一道旨意突然而来,让我失去了所有!”

“你只是为了牵制陈家,巩固你自己的位子,才选了我入宫。我不恨你,因为这是我作为陈家女的职责。可真正让我对你死心的是你从头到尾都只是利用我罢了!让我生下太子,紧接着让多年不孕的皇后生下二殿下,才好暗自将那个乱伦的野种寻个合适的身份,”她如愿以偿地在永帝的眼里看到了惊愕与震惊,她痛快大笑,“难道你真的以为你的秘密无人知晓?臣妾实话告诉您,不但臣妾知道,皇后娘娘她也一清二楚!”

永帝看着她笑,眉宇间的怒意聚拢,特别是听到这事后,更是双眼泛红,假使此时能自由活动,必然会伸手掐住她一样。

“贱人!朕早该知道你就是个贱人!”

没了表面的虚伪,手脚又被药力束缚软力不能活动,永帝顿时怒骂出声。

可他却是怎么也想不通,明明只有宋贵妃知晓这件事,也是有她助力那件事才这般名正言顺,当然,宋贵妃也是因为这件事之后,他才会一直庇护她这么多年的平安无忧。

难道是她说出去?

不,不可能!她若是说出去了,自然明白他是不会放过她的,她没这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