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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公主种田记(85)+番外

作者: 竹叶溪 阅读记录

“是、是。”林月娥抖着手接过秋海棠。

沈青青突然握住她两只手。

林月娥吓得一跳,战战兢兢回头看着她。

“花瓣上还有露水,被你抖落了可就不好看了。”沈青青笑盈盈地道。

林月娥长吁一口气,管她是话里有话,还是装模作样,总之她先离了这是非之地才好。

“你也回去吧,和绿萝扯得不像个样子,回去重新梳洗一下。”沈青青才要伸手拍拍翠芽,翠芽已转过身,兔子一般蹿走了。

“少在我面前摆出那副假仁假义的模样来!”翠芽气冲冲地跑进自己的小屋子,摸着脸颊淌眼泪,“那个假仁假义的女人,就会在人前装出一副菩萨模样来,怎地不想想昨儿是谁打我来?”

“娘子。”绿萝理理鬓发,把被翠芽扯松的发带重新系好,上来给方扶南见礼,“这位大人,多谢你为娘子解围。”

“绿萝。”沈青青握了她的手,拉她起身,“将你们家的事情,告诉方大人。”

绿萝一怔,旋即想起沈青青前些日子答应她要为安家洗脱罪名的事,激动得有些结巴。

说了足足两刻,绿萝终于把旧事说清。

方扶南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安敬初将军那件案子的卷宗我见过,听你又细说了一番,更是想通了其中许多关节。”

“大人若能为我们家伸冤,父亲的在天之灵也会……”绿萝捂着帕子,泣不成声。

沈青青拍拍她,“别哭了,哭花了脸,倒像我们和翠芽她们吵架输了一般。”

“噗……”绿萝破涕为笑,不好意思地擦眼泪,“娘子真会说笑。”

沈青青摸摸她带着泪的面庞,“我和方大人到外面去一趟,你留在这儿,去老太君跟前吧,免得翠芽又来难为你。”

绿萝竖起眉,咧开嘴露出两颗小虎牙,“哼,她若再来闹,我保管叫她知晓,我也不是省油的灯。”

“你这两个丫鬟倒都有趣。只是……”方扶南跨出大门,低头想了想,还是说道,“北羌犯边,漠北军连退数十里,失却七座城池,当初这些事就是安敬初回禀给朝廷,并一力主张治罪的吧?”

“是。”沈青青点头,“乘马还是乘车?我打算去镇子上一趟。”

方扶南招呼车马过来,打起车帘,“还是乘车吧,别这么招摇,平王可是盯上你了。”

“……”沈青青面无表情地坐进车内煮茶。

“据说安敬初当时在朝堂上斥责漠北军军纪废弛,打了败仗正是应当。”方扶南放下车帘,嘱咐车夫,“去木渎镇上。”

“是。他确实是这么说的。”沈青青闭上眼回忆,“朝中有一半的人都信了他的话。”

“可是你不信,你还亲自去塞上看了。”方扶南接着说,“而且,你还看到,漠北军并不是他说的那个样子的。”

“是啊。”沈青青露出笑意,“其实不必去看,我也知道的,漠北军不会是那样子的。”

方扶南斟了一杯清茶,碧绿的茶汤随着车马的晃动漾开涟漪,“安敬初和崔明远一样,后来也被治罪了吧?”

“是,你知道的可真清楚呢。”沈青青捧起茶盏抿上一口,“你为了查清那些事,也是很用心了。”

“你难道不觉得,安敬初是得了旁人的示下,故意将漠北军说得如此不堪,诱你前去塞上?”方扶南提高了声音。

漠北军中一半都是曾经的薛家军,朝中谁不知道桐庐公主是薛老太君的义女,泼脏水污蔑漠北军,第一个不依的就是桐庐公主。

沈青青放下细长的白瓷杯,叹道:“你说的那些都不错,可是我问你,大敌当前,社稷垂危,谁有多余的心思想那些事情?何况,我们当时并不像你这样,看谁都是有罪之人。”

方扶南长舒口气,自嘲地笑道:“被你看出来了。”

的确,因为他知道之后发生的事情,又一心找出背后的罪魁来挽救家族,因此但凡见到了相关的人,总觉得他们身上背负着巨大的隐秘。

“这也不是坏事。”沈青青摇头,“皇伯父也教过我,待人要有诚意,但也不可一味将心事全告诉旁人。你身在官场,又要查这些隐秘事,多留个心眼,并不是坏事。”

方扶南沉默半晌,转移了话题:“……我明日就要启程回京,你有什么话,要带给……?”

“不必了。”沈青青抬头笑起来,“我能有什么话可以说呢?真要有的话,老太君也替我说过了吧……薛家曾有一卷密旨,可以直达天听,那日闹过之后,我托珺娘四处找过,已是不见了。”

定是薛老太君呈上了那东西,而送信之人,十有八九就是“失踪”的姜远山。

马车停下,车夫扣了扣车壁,“大人,到镇子上了。大人是下来逛逛,还是要去什么地方?”

“你要去海棠苑?”方扶南也不知沈青青的意思。

他今日来便是为了辞行,顺便再问一些关于漠北军的事情,不想向来没什么闲情的沈青青竟邀他来镇上闲逛。

“我们下去吧。”沈青青袖着手在街头慢慢地走,不时左右望一望,似乎在找什么。

“怎么了?木渎镇上难不成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方扶南吩咐车夫自去找个荫蔽纳凉,一头雾水地跟在沈青青身后。

“是这里。”沈青青在一座两层的铺子前站住脚。

第103章白玉镯的谜底

面前是一座精致楼阁,乌青的屋檐飞翘,四角设有燕子模样的装饰,木楼上镂花精致,是一整幅的百花图,匾额上龙飞凤舞三个大字“珍云楼”。

沈青青抬脚走进去。

铺子里传来掌柜热情的招呼声:“这位客官,咱们铺子里有上好的银簪,千足的金子,还有前些日子才到的锡兰国的蓝宝石,波斯国的红玛瑙,西域的……”

沈青青在柜台前站定,“沈千大哥。”

“诶?”沈千从账本里抬起头,揉了揉眼睛,“哎哟,还以为我睡迷糊了眼呢!”

沈千扔下账本,急忙转出来,迎了沈青青往里走,“表姑娘怎么得空来我这儿了?小的还以为姑娘早忘了呢。”

“先前总不得空,近来天气转凉,我和老太君商议着给霜官儿缝一件小袄,因此来买些料子,想起你在这儿,便进来看看。”

方扶南闻言皱起眉,真是顺路过来么?可看她方才的模样,应该本就是奔着这银楼来的吧?

“姑娘看看,铺子里可有什么喜欢的?”沈千笑眯眯地带着沈青青四处逛,“姑娘年纪轻,穿的戴的也太素了,该好好打扮一番。大老爷和二老爷这么疼姑娘,姑娘看上什么只管拿去,等大老爷回来了,小的往他那儿讨账去。”

“那可要叫舅舅为难了。”沈青青掩唇笑,转过花架子,行至无人处,才拂开袖子,取下手腕上的白玉镯子,“沈大哥,你看这个镯子如何?”

“这镯子……”沈千将镯子捏在手中,一手遮在额头边,拿着镯子对着日光细看,“啧,姑娘这镯子可是个稀罕物件。不瞒姑娘说,小的跟的师父曾说起过,前朝孝清帝的时候,不知是波斯国还是安息国的商人曾经带着一块美玉前来,最后这玉被孝清帝买了去,召集天下闻名的玉雕师傅,约有四五十人,齐聚北都,商议该琢成什么物件才好。”

沈青青抿起唇,想了想,问道:“后来呢?”

“那四五十位最厉害的玉雕师傅争议了整整半年,有说用它来抠一套茶盏,共孝清帝喝茶,也有说雕砚台、小屏风、玉簪子、笔架、笔杆子等等,或是直接细细雕出无数花样,就当一个摆设。”沈千喘了口气,神秘一笑,“姑娘猜,最后孝清帝说什么?”

沈青青接过镯子,粲然一笑:“他说啊,还是返璞归真,琢一对镯子罢,上面什么花纹都不要。”

“哎,姑娘也听过这故事啊,那还累小的费许多口水呢。”沈千挠挠头,叹道,“小的师父就曾是那玉雕师傅里的一个,镯子琢成之后,还余下大块废料,玉匠们车成珠子,配上金丝楠木,串了一条朝珠献给孝清帝,谁知他不要,命人将朝珠拆了,给每个玉匠师傅一颗珠子并一千两银子,遣他们回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