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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难搞(126)

这一招真是有用(我在心底记下来可以常用),王琅放缓了语气。“这件事最后你会放到台面上来说,可见还没有不可救药……你说说看,你是怎么想的。”

“我想,你要是不愿意让我生孩子,多得是手段。”我如实告诉王琅,“犯不着还要扯上王珑,扯上那么一大帮子相干不相干的太医。再说,避子汤喝多了,很容易一生不孕,我平时不大喝药,你要下药也没有那个手段。至于你自己嘛……”

王琅要是为了让我生不出,不惜自己一辈子生不出,那我也服了他了。

王琅就满意地哼了一声,又提醒我,“别忘了,避子汤也只能管几天。”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的确王琅就算得到了避子药材,也根本没有大用,我应该在下一秒就想通这一点,然后向王琅问个清楚,只是我也真的很不明白。“我实在是不懂,你和王珑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件事,你也是知道的吧?”

“我们在做这种事的时候,你能不能不要老提别人的名字。”王琅又挑剔起我来,他伸手狠狠地掐了我一把,掐得我软了半边身子,只能轻声告饶,“别再进来了……我用手帮你……”

这一次他似乎觉得自己比较有理,虽然我好说歹说,但还是没能逃过一劫,到末了不得不贡献出双唇,勉强第一次试着吹了一曲《鹧鸪飞》,王琅才放过我。由得我下床径自要水漱口,又要了一桶热水进来,清洗粘粘糊糊的身子。

“这件事,你到底还是知情的吧?”我又旧话重提,不屈不挠地想要找出这件事的真相。“王珑胆子虽然也不小,但我想打着你的名头去找茅太医要避子药材,如若没有你的授意,他恐怕还是不敢的。”

既然下了床,那么我就顺手把红烛、油灯都点上了,王琅的脸色,也就暴露在了一片光亮之中。他勾起唇,似笑非笑地道,“既然你都想得明白,又为什么要沮丧了这小半个月,才肯开口问我?”

我一下被他问到了心底,是啊,其实现在回头来看,只需要揪住一条线,这件事再耸动,也乱不了我的心思。我和王琅每个月敦伦的次数,根本不是一道汤药就可以回避得了子嗣问题,而我根本没有进补的习惯,男方喝避子汤的话,用量还要加大……王琅岂不是每天都要喝一海碗汤药,才能达到避孕的效果?

既然避孕的事,纯属子虚乌有,那么不管王珑有没有问题,这件事我完全可以向王琅说明,两个人一起来解决,而不是自己疑神疑鬼的,费了无数的猜疑,无数的伤心。也难怪他要骂我是猪了……

可我又为什么要犹豫这样久呢?

因为我根本并不肯定,王琅是爱我的。他虽然做了很多,可却从来也没有一次向我表露出,他是喜欢我的。

从小到大,我的心意一直昭然若揭,可他的心思,却一直掩藏在重重的迷雾里。看不懂他的心,我又怎么可能笃定,怎么可能相信?如果他能对我说一句,“世暖,我喜爱你。”甚至只是将他对我的遐思透露一星半点,我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不安?

我很想请王琅说几句甜言蜜语,但这话到了嘴边,到底还是咽了下去,只是敷衍他,“因为我笨,你不是老说我笨得像猪?你看,你说得很准,我本来就笨得像猪,再简单的问题,我也要想这样久,才会有一个答案。”

王琅面色微沉,“谁许你这样自轻自贱?”

“你还不是很热衷于说我笨得像猪嘛。”我不高兴地说。

王琅敲了我一下,“我说你是我说你,你自己这样自怨自艾,就不可以。”

这个人对我是从来都没有道理可讲的,我索性放弃和他争辩,只是趴在他肩头,无言地等着他的答案。

又过了一会,他自己开口说,“这件事,我当然是知道的。”

也所以在这件事上,王琅和王珑兄弟,的确是瞒着我做了一番布置,我不动声色,只听王琅继续说下去。

“这一番做作,对于你来说很容易看破,因为你与我日夜相处,再也没有第二个比你自己更清楚,我们之间的房事到底有多频繁,想用避子汤药,在你无知无觉的情况下控制生育,又是多么天方夜谭的一件事。但是对于东宫之外的人来说,要知道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就没那么容易了。”

伴随着王琅的解说,我脑海中的丝丝迷雾,似乎有了一点散开的迹象,忍不住就打断了王琅的话,“什么,难道茅太医是皇贵妃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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