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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难搞(217)

虽然我也很想平安地生个儿子出来,但一听到养娘的话,我就不禁想到了一种绝对白白胖胖,甚至胖得只可以蠕来蠕去的东西……

一想到这,我脸色一变,不禁又有了几分反胃,顾不得和养娘说话,抓过炕边的炭盒,哇地一声就又吐了出来。

君太医虽然年纪轻,但医术着实是不错的。太医院里的几个太医给我扶过脉,都说我脉象健旺,不宜过度进补,最近我也是吃好睡好,就是不时害害喜来证明宝宝已经在肚子里渐渐长大。

吐了半天,才抬起身子漱过口,我又觉得饿了,忽然间竟很想吃酸酸的东西,养娘和小白莲、小腊梅连忙端了一大冰盘的酸物上来,什么酸梅子、酸酱菜,醋浸大白菜……我闻了闻都觉得没有胃口,苦思冥想了半日,倒是想出来了一样酸酸的脆脆的,很开胃的东西。刚好王琅过来看我,我就眼泪汪汪地央求他,“太子爷,臣妾想吃屈贵人亲手做的清炒葫芦丝。”

自从我有了身孕,王琅虽然还一直‘高热不退’,但私底下倒是很龙精虎猛,虽然发着高热,但也可以每天挣扎着打扮整洁,过来咸阳宫看我们。所谓的门禁更是形同虚设,除了我无法走出咸阳宫之外,养娘等人都是来去自如。虽然皇上尚未露面,但我已经有点心软,甚至考虑是不是就这样算了——被软禁到这个地步的嫔妃,几千年来想必也是很少见的了。

听闻我这一句话,太子爷很不雅观地呛了一口茶,他略略有些咬牙切齿。“就吃过那一次,爱妃嘴巴真刁,居然也就记住了。”

我一扁嘴,并不说话,转过身子去就不理他了。

王琅也不理我,他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和养娘低声说了几句话,就出了咸阳宫不知去了哪里。我又生了一会气,就把这事给忘了,开开心心地吃起了酸梅。

到了晚上,桌上就多了一盘清炒葫芦丝。我早把下午的事给忘了,还是养娘数落我。

“您有身子的事,外头的人可都还不知道呢。太子爷这是亲自到未央宫去求来的,这才开春上哪弄葫芦去呀?可想而知这一下午,为了你想吃个葫芦丝,多少人到花圃大棚里去打听着了。您倒好,就吃了这一筷子您就不动了?”

因为有了孩子,我更是一心养胎,外头的风波角力很少留意,听了养娘的这句话,这才回过神来,很有几分不好意思——心头却又是一动。

我觉得我大概明白,王琅和皇上又在瞒着我做什么了。

 


95她要走了

一直到过了上元节,姑爹都没有进咸阳宫来看我。就是王琅都来得少了,我派小白莲出去打探了消息进来,据说他还是在东宫一病不起着,一点都没有好转的意思。

东宫门口那一跪,是跪出了不少病号,比如说郑宝林啦、李淑媛,都是病号中的重病号,马才人和姜良娣虽然没有大病,但也犯了风寒咳嗽,现在东宫是烟雾缭绕——不是香烛,是熬药的烟火。我觉得我在咸阳宫也住出味道了,虽然住的是西配殿,但倒是要比回到东宫去闻药味来得更舒服一些。

陈淑妃一次进来看我的时候,我就正在窗前自得其乐地哼哼着外头的民谣,一边试着给没出生的孩子做一点女红:虽然这孩子肯定是穿外头人给做的襁褓,但贴身的肚兜什么的,还是我这个做娘的亲手来缝制更安心一些。

陈淑妃只是看了一眼我手上的针线,就扭过头去轻轻地咳嗽起来。她的手指动了动,到底还是没有拧住我的耳朵,养娘上来给她请安,“老奴见过表姑娘。”

陈淑妃望着养娘的眼神很柔和。“有您在,我就放心得多了,否则就凭世暖一个人折腾,我还真怕!”

我咳嗽了一声,干干地说,“表姑,您就放心吧,我也知道孰轻孰重,没那么不靠谱!”

陈淑妃横了我一眼,从怀里掏出一双很精致的虎头鞋递给我,没好气地说,“女红没做到这个地步,还好意思给小皇孙做肚兜?你敢做,我看养娘也未必敢往人家身上套——这指不定哪里就藏了一根针呢!”

我小时候实在是比较忙碌,忙着被人宠坏,又忙着到处去招惹王琅,更忙着打马冶游四处浪荡,能够认识字会读书,都是因为王琅打手心的功劳。能刺几针女红,则是小时候在陈淑妃身边打转的结果。她当然是很有资格看不起我的手艺的,我只好讪讪地说,“表姑您坐,您坐。”

表姑这次来,倒不是来关心朝廷大事的。自从我哥哥从东北回来,陈淑妃就再也没有问过我一句关于政局的事,皇上和王琅心照不宣地联手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都要换太子了,她也是不闻不问的,一心就为她的王珑操心选妃的事。现在王珑忽然要去就藩了,她都还没有死心,这是特地来问刘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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