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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别闹了(264)


而在立皇帝一手遮天时,朝中能够与他抗衡的人,不过寥寥数个,一个就是首辅李东阳,这个自不待说,连皇上对他都是极为敬重的,一口一个师父,朝廷之所以还能顺利运转,全靠他这个中流砥柱,一个,是锦衣卫首领太监高凤,这位老中人和刘瑾相比,算得上清廉自好,且一向不掺和朝政,比起内行厂、东厂、西厂,反而更有与皇上见面说话的机会,又得了皇后的信重喜欢,无意得罪刘瑾的官员,往往就走了高凤的门路,托庇于他。但这两个人,在刘瑾的淫威下,也不过是在自保之余,能庇护一些羽翼罢了,在正德朝真正正在崛起的政治力量,乃是皇后夏二姐。
皇后与皇上成亲,至今已经三年了,这三年来,夫妻俩情投意合,虽然时有口角,但都是皇上先去俯就皇后,哄转她过来,而皇太后年前张罗着要为皇上纳几房选侍,皇后不过是绝食一日,皇上就把几房选侍全打发到浣衣局去了,如今朝中谁不知道夏皇后的受宠程度,堪比当年的张皇后?能和刘瑾比受宠的,也就只有她罢了,而这,就是夏皇后立身的根本。皇上将锦衣卫交到她手上后,夏皇后
91、潜龙 ...


倒也是个妙人,万事不理,只是将全副的心力,都投入在番薯推广上,今年五月京畿一带贫瘠的土地,全都强行种上了番薯,据唐寅打探到的消息,去年皇后便在太液池边试种了几亩地,到得收成时,亩产足足有近千斤,当下李首辅就拍了板,这下,她又与李首辅搭上了线,虽然一时还不显,但实在也是皇上身边一股重要的力量,这次只要走了她的门路,想必是可以安然留在京师的,只是从此,就要为皇后张目了。
唐寅思来想去,喃喃自语道,“南家与杨家,一向都是过从甚密的,怎么这次就只保了我们家……”想了半日,他才自失地一笑,摇头道,“现在京中的三大派,阁老派我是进不去了,厂公派,我也不愿意进,想来,也只好投靠皇后派了,嘿,我唐寅当年科举之前,还道十年之后,必定出将入相,执鞭天下,哪知道如今竟要在一个女人的庇护下苟且偷生。”
沈氏一直没有说话,这时才柔声道,“何不暂且辞官还乡,避开中人派的锋芒?”
唐寅扯了扯唇,苦笑道,“皇上对我,素来不咸不淡,若是此时还乡,什么时候再回到朝堂上?我们比不得杨学士,他是皇上心里有数的人,也罢,三年不鸣,一鸣惊人,皇后亮嗓的时间,终是会来的,此时投靠过去,倒也不晚。”他轻敲了敲桌面,已是下了决定,吩咐道,“你明日就到南家走一遭,把意思和南夫人说了,我也会与南兄喝喝酒,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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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刘瑾在朝中大逞威风,一下把二十多个翰林送回老家的举动,可以说是不折不扣的政治风暴了,北京城内议论着此事的人家绝不会少,甚至连豹房中居住的一对小夫妻,也正说着这事的得与失。
“刘瑾今年是不是太嚣张了些。”夏皇后掠了掠鬓发,似有意似无意地问道,在铺着玉色香覃的大床上翻了两三个身,“嗳,你热死了,别叫我贴在你身边。”
正德帝朱厚照赤条条仰面朝天,举手遮着脸看不出表情,只能隐约见得唇边模糊的微笑,另一只手已是伸了出来,够着了娇妻的纤腰,便使力将她又拉到了身侧,搂在怀中惬意地道,“你热,我又不热——你今年怎地就这么耐不得暑气?改日叫太医来帮你把把脉,瞧瞧是不是阴虚阳盛。”
乐琰乖乖地应了一声,翻身与朱厚照并肩躺着,又戳了戳他的腰眼,嗔道,“我晓得你不愿我与你亲亲爱爱的大伴起什么纷争,但他今日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分了些,你也要适时在朝臣面前驳斥他一两次才好。”
“他找了个好参谋张彩,别看在外头嚣张,在我跟前,却是没什么错处,难道我还吹毛求疵不成?”朱厚照有些不耐地道,“这一两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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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你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你可要小心别惹恼了大伴,连我也护不了你。”
乐琰动了动,咬着牙想捺下心中的不悦,却仍是冲口道,“他和你夫妻,还是我和你夫妻?我说得错了吗?我一个皇后,日常起居也不过就是那样,刘厂公府里的地都是金砖铺的!你若还是这个态度,我不如去他府里扫地,捡些金沙度日,也好过在这里受气!”
朱厚照唇边,就浮上了一朵无奈又宠纵的笑,他半支起身点了点小娇妻胸前的一朵红樱,啧声道,“又来了,你这人也真是的,男主外女主内,大伴是大伴,你是你,我难道还不偏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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