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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别闹了(279)


中年人寻思片刻,一笑道,“也好。”守门太监自然为他开了门,他便闪身而入,连一句道别也不曾与唐寅说。唐寅心下,不由得大怒,深吸了几口气,方才若无其事地笑道,“张侍郎好威风啊。”
人群此时也都放下唐寅不论,只议论道,“张彩这个王八羔子,死后必遭阴司地狱报应!”
“听闻他在城外又占了三百顷地,眼下谁还在京畿道过日子?全都逃荒去了,都说做他家的佃户,还不如与鞑靼做了两脚羊。”
“真是斯文扫地!呸!”
又有人小声道,“厂公原本不过粗些,自从他到了身边,作出的那叫什么事儿啊!到南边掳了几千个少女来,说是要为宫中选拔女乐……你看看那班女乐,可还有新人么,不晓得他们都做什么去了。”
“说起这话就没完了,晓得那帮子外国人站在京城的铺子,一年赚多少银子?税银钱粮暂且不论,临走时往往还骗了人同去,据说到了当地就转手卖掉。据说他们和厂公,可是五五分成!”
一时院中的议论,如同一阵低低的潮水,回荡个不休,唐寅倚在院墙上,看着地面出神,半日,那小院门终于被啪地打开了,一个老太监笑眯眯地踱了出来,人群顿时静了下来,过了片刻,才有人叫道,“参见厂公!”
人群轰然应道,“见过刘厂公。”这几十个中级官员,都矮了一截,半身落土,恭恭敬敬地拜了下去。
那老太监咳嗽了声,清了清嗓子道,“起身吧,众位真客气啦——可别再吵闹了,后院都听得着你们的声音呢,惊扰了皇后娘娘可怎么处?张神医正把脉呢,也就快出来了,众位稍候哇!”
众人也就陆陆续续起身,唐寅就站在人群最前,不得不领头跪拜了下去,起身时,却是刘瑾扶了他一把。唐寅忍着心底的恶心,恭敬道,“哪敢劳烦厂公!”
刘瑾望着他笑道,“怎么说的上是麻烦?唐祭酒客气了,与咱家一道进去喝杯茶?”说着,当先大摇大摆进了门,身后的嗡嗡声,就又起来了,多是议论皇后行事嚣张的。这些士大夫们谁不是天之骄子,一方霸主,现在连说几句话,都要被人呵斥闭嘴,心里对皇后的观感也就不知不觉地坏了下去。唐寅听了几句,木着脸进了门,赶了几步走到刘瑾身边,与刘瑾搭讪说些闲话。
他们都是东宫故人,其实早就相识
96、唐寅的忍 ...


,只是话不投机,说了几句各自无语,唐寅还是第一次进到如此靠近豹房正院的地方,此时不由好奇起来,四处张望,只见这屋子虽然才建成没有几年,但院中四处的花木看起来都有些年头了,而整座院子风格淡雅,不见大红大绿,与朱厚照喜好大红的嗜好十分不符,心下知道是乐琰的手笔,他是天生的风流才子,对乐琰就多了几分亲近之意,一时心底也不那样煎熬,带着笑与刘瑾进了院子东边的一间小书房,刘瑾笑道,“唐祭酒还是第一次进来这里,咱家给你说说——这垂花门后头就是皇后起居的地儿,祭酒年纪轻,怕忌讳,可千万别走错了,免得招致误会。”
唐寅忙谢了刘瑾提点,这才和屋内众人一一招呼,屋中除了张彩之外,不过还有一个杨廷和罢了,虽然面上也是笑着,但眼中的怏怏之色,唐寅却是一眼就看了出来。他们这对难兄难弟不由得就交换了一个会意的苦笑,张彩看在眼里,笑道,“唐祭酒、杨学士交情不错?”
唐寅看了杨廷和一眼,含笑不语,杨廷和一惊,却是矢口否认道,“不过都是东宫故人,熟稔些罢了。”张彩眼睛一亮,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
看看能不能更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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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杨廷和的直 ...



几人又坐了一会,忽然听到院子里头有老者声气道,“皇上不必再送了,真乃折杀老夫。娘娘此时胎儿安稳,闲来时多往风景幽雅之地走走,与娘娘,与胎儿都是极有好处的。”
接着,便是朱厚照那为众人所熟悉的声音,略带紧张地道,“可皇后近日依然是不思饮食,贪睡懒动,此时还要去走动,累着了可怎么好?”他往常说话时,语调总是懒懒的满不在乎,今日与这医生说话,倒要比商量国家大事时用心十倍。
那大夫就笑道,“无妨的,过了五个月,胎稳了下来,就是要到处走走,若是皇上不安心,便在这小院子里也罢了。只是还有一事,娘娘此时情绪反复,乃是寻常,皇上万万不可触犯了她,若是惹得她情绪波动,只怕与娘娘的身体、甚至龙胎都有妨害的。”朱厚照忙迭声应了,又附耳问了那大夫几句话,几人在屋中,只隐约听得了房事两个字,就听得大夫大笑起来,直说无妨,两人的声音,这才渐渐去远了,又有女子声气在一边引导着,唐寅与杨廷和对视一眼,张彩抚须笑道,“娘娘与陛下真乃一对恩爱夫妻,陛下近日不愿远离娘娘,便把议事的地方,改在了这院子里,两人直如一对民间夫妻般,也是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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