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少年如初(4)
朱雨萱瞥了一眼许言手上的袋子，就瞧见了里面的一盆多肉。
“带多肉干嘛？”她皱了皱眉。
许言下意识的回答，“送聂大刚的生日礼物。”
聂文瑭以前开玩笑说要给儿子取名聂大刚，结果呢，这名字却被他们一群狐朋狗友打趣，落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聂大刚谁啊？”
“聂文瑭啊。”
“他生日不是过了么？”
“我生日他送我礼物了，我现在补一份。”
朱雨萱语气有些怪怪的，“送他多肉干什么？”
许言看了朱雨萱，不知道她语气突然变了的原因。
“聂文瑭自己和我要的多肉，他说他喜欢。”
很明显的，许言看见朱雨萱勾了勾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她表示更加懵了。
进了班，许言就把多肉给了聂文瑭。
聂文瑭本来在位置上偷偷摸摸抄作业，目光淡淡扫过多肉，便又继续“工作”。
然而才写了两笔，他就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把笔一扔，扒拉着袋子，瞅里面的多肉。
“许姐!”他的声音高了八度。
“嗯？咋了？”
聂文瑭危襟正坐，搞的许言有些紧张。
该不会嫌弃这个多肉丑吧。
“爱死你了，么么哒。”画风突变，聂文瑭笑的像个傻子。
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比起现在的聂文瑭，许言还是比较喜欢那个画风正常一点的聂大刚。
“你会不会养啊？”许言挑了挑眉，“你要是养死了，我不会放过你的啊。”
聂文瑭眸中色彩瞬间暗淡了下去。不过不消片刻，他又精神抖擞了。
“我以前养过，但是死了。不过你放心，我有百度，可以搜，这回好好养。”
“嗯。”许言表示理解。
作为一个养什么死什么的人，她表示真的不敢养植物。
“我放假不是发答案给你了吗？怎么又来抄别人的。”许言看了一眼桌上两本叠在一起的作业，疑惑至极。
聂文瑭有点尴尬地笑笑，“我放假懒，就没怎么抄。”
许言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了。
……
相安无事地到了放学。
许言和周郁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却听见聂文瑭那边传来一声惨叫。
本来已经走到门口的许言回头看了一眼。
而这一眼，恰巧瞧见她送聂文瑭的那盆多肉倾斜着倒在地上，地面上有细土洒落，一副式微衰败的模样。
莫名有些恼火，自己送人的东西这么不被重视，让许言心里很不舒服。
再一看，朱雨萱还站在那盆多肉的旁边，两条腿支开落在那儿，一动不动。她的用手捂住嘴，眉梢轻挑，这是她每次干了不大好的事，会做的标志性动作。
许言突然明白发生什么了。
她送聂文瑭的多肉被朱雨萱弄倒了……
聂文瑭和朱雨萱僵持着，许言不想讲话，走过去，把撒出来的土拨进盆里，把多肉扶正，按按实。然后把它重新装进袋子里，放在聂文瑭桌子上。
聂文瑭看着她的动作，有些抱歉地开口，“许姐……”
许言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无非就是“对不起”什么的，她不感兴趣。
“你说好会好好养的。”
许言开口，不满之意十分明显。
“是我一不小心弄倒的，对不起。”朱雨萱也开始道歉。
“行吧。”许言拍拍手上的土，语气轻松，“就这样吧，我走了。”
“拜拜。”
许言说着，真的就和周郁一起离开了。
聂文瑭看了一眼身边的朱雨萱，无奈地皱眉。
“你故意的吧？”
朱雨萱盯着聂文瑭看了许久，然后不屑地笑了，“你什么意思啊？”
“我什么意思你不是很清楚吗？”
“是不是故意的和你有关系吗？我送你的多肉你养死了，现在这盆倒是当个宝啊！”
“朱雨萱，你这样有意思么？!”聂文瑭突然就火了，“我们已经分了!”
朱雨萱还是看着聂文瑭，好久没有讲话。
“哦。”她应了一句，拎着提包冲出了教室。
聂文瑭叹了口气，狠狠地锤了一下桌子。
这都什么事儿啊！糟心!
☆、2018.01.09
【2018.01.09】
许言没怎么理聂文瑭。
毕竟自己送出去的东西，眨眼就在自己眼前受到那样的“虐待”，搁谁谁心里都不舒服。
而聂文瑭悔过的精神很是锲而不舍。昨晚发消息给许言，她没回。今儿上课的时候他又开启了一波骚扰。
“咳咳。”
一声很平常的咳嗽。
“咳咳咳。”
有点烦人的咳嗽。
“咳咳咳咳咳。”
好像得了肺痨一样的咳嗽。
许言表示自己快要炸毛，狠狠地瞪了一眼和自己仅仅相隔一人的聂文瑭。
因为2班“人才”辈出，没有哪个老师来上完课不去找班主任老徐诉苦的。
太能讲了!
这是所有老师对2班的至高评价。
所以班主任老徐同志决定，把每一列都拉开一段距离，这样就谁和谁都不是同桌了，能“有效”抑制讲话。
可惜他的算盘打错了。
不论相隔多远，班上同学唠嗑的心永远不会消磨。
再者没有同桌，前桌也不是摆设呀，大家好好处一处，又是一个上课可以谈天论地的伙伴。
而许言和聂文瑭之间隔着一个大佬。确实是大佬，学校的扛把子。
此时大佬江嘉宇正在美滋滋地睡觉。聂文瑭的“咳嗽”声明显吵到了他。
“干嘛啊？”江嘉宇睡眼朦胧，看了一眼正在抽风的，自己的好兄弟聂文瑭。
坐在江嘉宇前面的周成，很是了解许言和聂文瑭之间的矛盾，他转过头来，小声地给江嘉宇科普了一下事情经过。
好兄弟有难，必须拔刀相助啊！
于是乎，聂文瑭的纸条被江嘉宇接过来，放到了许言的桌上。
许言和这群男孩子早就打成一片，此时也知道了他们的勾当行为。
“聂文瑭让你传的吧。”她说的很肯定。
“昂。”江嘉宇很是理直气壮，“看一下看一下，看完了我也要看。”
他老期待聂文瑭怎么给许言道歉了。
许言这下彻底无语了。
她把纸条扔给江嘉宇，“你自己看吧。顺便告诉他，我没生气，这件事不能全算他的错。”
“好的好的。”江嘉宇速度极快，把许言的话传达后，便拆开了纸条。
“亲爱的许姐，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江嘉宇一连念了好多个“对不起”，觉得自己的舌头就快抽筋了。
许言没忍住，笑了。
“他可拉倒吧。”
瞥过眼，看了一眼聂文瑭，那货正在朝许言挤眉弄眼，滑稽非凡。
“多谢许姐大人有大量。”他装模作样地抱拳，声音因为距离的原因，在许言听来模糊不清。
“傻子。”
许言翻了个白眼，不睬他。
坐在许言前面的张家辉笑了两声，“呐呐呐，太偏心了。我昨儿和许言吵了一架，到现在她还不睬我呢。居然先和聂文瑭和好了。”
周成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许言，又瞧了瞧聂文瑭，然后拖长了音调，“哦~~”
江嘉宇也起哄，“晓得了晓得了，明白明白!”
许言再次无力地翻了个白眼。
一群傻子。一开始不是还撮合她和周成的么？现在又绕到聂文瑭身上了。
“谁说我不睬你的!骂你也算睬你知道吗？”许言从后面狠狠踹了一脚张家辉的凳子。
让他先开头起哄。
“不得了了，打人了打人了。”张家辉还是得意的不行，“我说许言，你这么暴力，这么高这么壮，小心嫁不出去!”
“你……!”许言还没骂出口，讲台上的那位已经开始了河东狮吼。
“张家辉，你讲什么话呢？！”英语老师气得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