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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金屋记(105)


她不惧怕刘彻对王姬特别的容让,令她后怕的是,当有一天刘彻终究不能在她身上得到这样的乐趣,他也不再追寻时,所余下的情分又能持续几年,而她的椒房殿,是否依然要日渐冷清。
“这又不是什么坏事,我当然要学。”她咬住唇瓣,不再做无谓挣扎,却到底还有一丝迷惘。“可我又能向谁去学呢?”
那声音便窃窃地笑起来了。
“傻孩子。”她说。“昨晚要不是我插了一手,你当刘彻的那几招散手,能在顷刻间便将你撩拨到那个地步?你猜,我是怎么知道楚服她精通房中术的?”
自然是有过亲身体验,才能作出这样肯定的判断。……大家都是女儿家,楚服能做的,声音自然也能照猫画虎,再反过来教她。而再也不会有一个老师,比得上声音,更能了解她的每一处弱点,同每一个最秘密的欢愉。
陈娇不禁就嫣红了脸,她伏在膝盖上,半天才直起腰来,面上的红霞,却又已经不知不觉全都消退。
“你能把我教得柔软,教得更容易享受欢愉。”她的声调,也在不经意间回复了清明。“可你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阿彻更欢愉?”
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己未免也小看了声音。
果然,声音不大高兴了。“我也有过一个夫君,你别忘了。”
她僵冷的说,语调中却终究也不是没有缅怀、没有自傲,没有……如今在陈娇听来,已经很是明显的爱意。
“他的名字,也叫做刘彻。”
王姬也就是再受宠了半个来月工夫,半个月之后,刘彻一有了空闲,依然往椒房殿跑得勤快,清凉殿中,也又再频频出现陈娇的身影。

 

48、聪明

到清凉殿的次数多了,刘彻就难免又要和陈娇抱怨起了朝中的国事。
却不是烦难太多,还是因为太无事可做。
“匈奴是一年比一年嚣张,边境传来的消息,也一年比一年紧急了。”刘彻虽然没有抱怨长寿殿的意思,但话中的不满,还是昭然若揭。“我们不动,人家却一直在壮大,这时候还不扩军,等到匈奴人到长安城外饮马了再来着急?难道还要燃起烽烟,指望各地的诸侯来救吗?”
汉室天下,说富庶是真的富庶,说起隐忧,也真是隐忧重重。诸侯、外戚、匈奴,好像三座难以翻越的大山,横亘在刘彻心头,偏偏太皇太后这几年年纪越来越大,越老就越怕事,想的永远都以和为贵。“以宗室好女尚配匈奴,钱财布帛能打发掉,就不要擅动刀兵。”
要不是到底还知道哄着刘彻,出西域也罢,修上林也罢,还是那句话,“钱财布帛能打发掉,就不擅动刀兵”。祖孙之间,恐怕又要闹得翻天覆地的,让朝中百官,又在看一次热闹了。
陈娇也没有办法,只好说,“现在要打,也没有将领,没有士兵,祖母虽然禁着你和匈奴人闹翻,但这些事,却并不用花多少钱,也不用什么动静,大可以尽早就准备起来呀。”
“要是等你来说才想得到,我还拿什么对付匈奴人?”刘彻就笑话陈娇,又叹了口气,“人才是有了,可惜没有上过战场,谁知道能不能顶用。李广又垂垂老矣!我已经预先给韩嫣封了上大夫的名号,让他养一养威望吧,希望他不要让我失望。”
刘彻登基这四年来,身边的侍中已经渐渐地换了一批人,空有美貌而无才华的,在美貌为人厌倦后,自然也就渐渐失宠了。也就是韩嫣,非但四年来宠幸逾恒,官职还越来越高,虽然弓高侯的爵位落不到他身上,但现在他自己的府邸,可要比弓高侯府热闹多了。
“上林苑的池子快挖好了,等到明年这个时候,便可以带你过去小住几天。”说着说着,刘彻自己都觉得没有意思,便转移了话题,搂住陈娇兴奋地说。“他们也在造楼船了,虽然是为水师造的,但你若求我,我也可以带你到船上打个转儿。”
陈娇不禁莞尔,她翻过身来,坐在刘彻腿上,将刘彻一点点压低,在他耳边轻声而戏谑地道,“你要我怎么求你?”
自从再次师从声音,刘彻和她之间,似乎终于突破了最后一点障碍,原有的那最后一重隔阂,终于被亲密取代,刘彻顶着她的鼻尖,低低地笑了起来,他的手滑进陈娇衣襟,在陈娇耳边轻声细语,“我要你跪下来求我。”
陈娇再忍不住,她放声大笑,笑声中又翻过了身子,被刘彻压到身下,所谓的跪下之语,似乎因为她肆意而放荡的表现,又化作了“下次再说”,刘彻几乎是情切地扯开了她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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