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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反穿手札(561)



这就是特权阶级的好处了,虽然是一个人过来,但许云深就不用拼桌,而且看起来也没提前预约,“我昨天才到的,今天忽然想吃这家馆子就来了,你事先不知道我会来这里?”

两人一交流,含光才知道原来许云深几年也来过这里度假,觉得南特颇为怡人,便购置了一间小酒庄,打算以后常来居住。当然酒庄附带的葡萄园什么的也一并买了下来,所以有些改建功夫要做,经过几年的缓慢修筑,这里已经可以入住了,他反正也不必回家过年的,正好就来这里视察一下成果,顺便在南特过年了。

以两人的交情,见了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其实若非两人都是各有各忙,许云深常年在国外,含光又不走古董线了,也不会渐渐疏于联系。现在坐下来谈天,却是越谈越投机,含光听说许云深在酒庄里收藏了许多画作,也是双眼发亮,又遗憾道,“可惜我票都买好了,下午就去巴黎,不然一定要去参观一下。”

“别去不就是了。”许云深干脆地说,“你今年又不回去,难道还在旅途中过年?怎么说也在南特陪我到年后吧。”

含光其实也有此意,但是又怕许云深不方便,现在也就不再矫情,干脆地答应了下来,许云深又介绍她,“菜单上的菜品虽然也不错,但是我个人觉得最好吃的还是……”

有个伴,便觉得以前的孤单,连吃饭都没人聊天,只能默默饮食,含光和许云深天南海北地聊了一顿饭,才知道许云深这几年多数都在国外——和她想得一样,就是为了躲避长辈们的逼婚,顺带着也表明自己无意接手家业的态度。

“难怪云丹这几年来越来越忙,提到你这个哥哥口气也都不是很好。”含光也是笑个不停,“他一直想要做电子商务,可是又一直在做军工,估计心里也不得劲呢。”

许云深哈哈一笑,“他也可以学我逃家啊,这种事嘛,放不下的人先输的。”

这理直气壮的无赖,又逗得她忍俊不禁,许云深看了她一眼,也呷了一口酒,方才问道,“那你呢?出来欧洲是做什么?我听说你连悠游都退出来了……和思平也是真的分手了?”

即使早有准备被问到这个问题,含光心里也不由得一震:看来,许云深也是知道国内的变化的,包括她那所谓的身世……

望着他真诚而关心的脸,她忽然感到了强烈的愧疚和厌倦:从穿越以来,她一直都遇到很好的人,对她完全说得过去,但她却一直都在欺骗他们,这其中固然有很好的理由,但却也不能抹杀欺骗的本质。

都已经下定决心要换个活法了……是不是也真的该把自己的态度改掉,不是挑选出有保留的真相,而是完全对许云深坦诚以待呢??

☆、马脚

?其实若非是许云深,含光也不会想这个问题,虽然和他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但她对他的信任种类,和对韦凤飞的并不一样,也许权寅会更靠近许云深给他的印象,这两人也的确都是家族事业的叛逆者,但不论如何,许云深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更彻底,她可以确保告诉他所有真相以后许云深也不会拿这件事去对付于思平,不像是权寅,一旦知道于思平真实身份,也许会对他丧失同族的维护心理,也不像是韦凤飞……反正她知道这件事后即使不会对她不利也会对于思平不利,这是可以肯定的事。

但告诉他以后会不会被他接纳,还是难说的事,若是许云深将此事四处传扬,她又该怎么在朋友圈里寻找自己的定位?这一瞬间,许多问题都飞过了含光脑海——她发现要去信任一个人,的确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说不定就是因为这样,才一直都觉得很孤独,不论是现代的朋友还是古代的于思平,都难以让她完全信任。曾经也许于思平是拥有这份信任的,不过他自己把它给玩丢了,现在她真的很难去信任一个人,信任到愿意把这最大的软肋交出去的程度。

然而,如果不做出改变,她还能去爱人吗?如果她一直都隐瞒着这份最大的秘密,带着她的爱人活在谎言里,绞尽脑汁地解释着她和于思平的关系,受着秘密暴露的威胁,如果于思平再出现的话,她该怎么反抗他?只要他威胁自己会说出一切,含光顿时就会失掉所有反抗的能力……如果她在这条老路上走下去,那么她就一直都是以前的自己。

也许这样很傻吧,含光想,我到底知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是不是又在闯下另一个祸?说不定我会失掉我的财富和地位,失掉我所有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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