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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重生手记(1151)+番外


比起蕙娘,权仲白对海外的兴趣那是一直为人所熟知的,他在皇帝的心目中也是去过泰西几地晃悠,因此他出席这个宴会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尽量地汲取一些泰西那边的风土人情,以便在未来可能的遭遇中尽量把这个谎给圆得更好一些——谁也没想到世事居然能变化得这么地快,现在泰西诸国居然已经能够和皇帝面对面地坐下来谈判了。比起那些背井离乡的传教士,这些使节对泰西局势的了解,肯定是更为仔细的。当年那也是经过精心准备,不容易被拆穿的谎言,现在也不得不与时俱进一番了。蕙娘和权仲白叹起来时,两人也是都有些感慨。好在现在皇上还腾不出手应对这一方面,两人还有弥补的余地。
他们两人没有怎么出声,只是坐在略微不起眼的下首处,由受过蕙娘叮嘱的雄黄扮男装,代替蕙娘坐在了主人身边的显要位置上。那几个使节也对她十分客气——雄黄没有化妆,看得出来是女扮男装,蕙娘猜测他们是有点把雄黄误认为自己了,毕竟宜春号的女东家,在这几年的京城也是名声在外不说,恐怕在南洋,随着吕宋战事的进行,也是有了一定的名头。
果然,开宴不久,其中一位使节便冲雄黄举杯,用了不标准的大秦话道,“听说在贵国,有个非常厉害的姑娘,居然能在外做事。管着你们国家最大的……最大的……”
他的舌头打了打结,才续道,“票号。这样的女人,在我们国家也没有,我非常佩服您——我先干为敬!”
这最后四个字,倒是说得字正腔圆,蕙娘不禁微微一笑,伸手在茶几底下握住权仲白的手,轻轻地捏了捏。权仲白也回捏了一下,仿佛是体会到了她的些微得意,正在打醒她的兴奋。
雄黄也是不慌不忙,举杯沾唇,道,“您实在是太过奖了。宜春号还是以管事们为主,东家那就是东家,管事怎么做事,东家们是不过问的。”
这话含含糊糊地,好像是认了自己的身份,那使节眼睛一亮,和几个同伴对了对眼色,蕙娘在心里一一默认,会说汉话的是法国、荷兰的使节,不会说的那是弗朗机还有奥地利来的。倒是都起了汉文名字,也颇典雅,但为了方便她自己记忆,蕙娘在心里都直接以国家名字给标了号。
她此次亲眼过来,也就是想要看看几个使节的人品,此时一见,更是大感心安:虽然语言不通,文化不同,但是在哪里,人性其实都差不多。法国、荷兰的人,显然要精干多了,热情也更足,现在都学了几句汉话。至于弗朗机和奥地利人,一个看来憨憨傻傻,只顾着吃酒,还有一个,却是一脸的漠不关心,坐在当地低头出神,好像不论外头什么事,都阻挡不了他的沉思。
看来,荷兰和法国同英国的利益冲突最为明显,至于弗朗机,要么是没人才,要么是还没感觉到危机,纯粹是凑热闹,而奥地利的那位,便是有点不知所谓了,大老远好歹来了,一直低着头,也有点太不知礼了吧。
正这样想时,那奥地利使节忽然又抬起头来,手一松,开始正常吃喝,也含笑听着自己身边通译的言语。蕙娘眉头一皱,正在不解时,耳边权仲白低声道,“这个我知道,他是在餐前默祷。”
蕙娘不禁愕然道,“餐前默祷,这也默祷太久了吧?我们都喝了几杯了。”
“泰西那边的确和我们不同,很信这个的。”权仲白低声说,“他估计和几个同伴不同,要更虔诚一些。”
此时厅中,不论是通译还是使节本身,又或者是宜春号自己带的通译,水平其实都不太好,大家说的居然不是本国语言,而是想要共同对付的英国语。所以不论是中文还是泰西语的交流都有点磕磕绊绊的,大家说了半天,也就是初步介绍了一下两国的经济概况。荷兰人对大秦的票号很感兴趣,宜春号管事也问了不少泰西的银行环境,双方说得也还算得趣,那法国使节耐着性子听了一会,便对雄黄发起进攻,问道,“听说夫人对朝廷的影响力,十分强大,您出席这次宴会,是否表示朝廷对我们的联盟,发生了兴趣。”
雄黄一时间竟未回答,而是望向蕙娘,不料那法国使节虽然语言有点不通,可也是个灵醒非凡,一下就捕捉到了雄黄的眼神,直接跟着看向了蕙娘——蕙娘今日,不过淡妆,有点经验的人还是比较容易看出她的性别的,法国使节眼中顿时掠过了一缕讶异,他来回看了一会,便不管雄黄,而是盯着蕙娘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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