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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重生手记(180)+番外

“你今天回来得倒是早。”蕙娘已经站起身子,她唇边带了一点笑,上前将权仲白迎进了屋内——还是肯纳谏的,听到了心里,就立刻改了态度。“用一口绿豆汤解暑呀?”

权仲白嗯了一声,自己进净房去了,再出来时,鬓边几丝碎发已经带了水汽——真正生得好,就连擦一把脸,擦得都是这样动人的。绿松也不敢在屋里再待下去了,她让白云进屋服侍,自己静悄悄退出了屋子,寻思了片刻,便出了立雪院,找到石墨他爹——现在管着蕙娘出门的,同他站着低声说了几句话,这才要回自己的住处。

没走几步,恰好遇见巫山——才几个月前,她也还是绿松一样的身份,但现在巫山身边,已经跟了两个使唤人了。天气暑热,她在抄手游廊的三岔口里站着,取一点风凉,见到绿松过来,便微微一让,还笑着道,“姐姐从哪里来?”

“刚去传个话。”绿松就站住脚,略带欣羡地望了巫山一眼,“劳碌命,比不得姐姐!”

巫山就是再有城府,面对如此真诚的羡慕、妒忌,亦都不由得露出甜笑,她摆了摆手,“还是奴才身份呢,你就会取笑人——”

话口才开,绿松正要和巫山攀谈时,巫山身边跟着的老妈妈已经咳嗽了一声,语调不轻不重,“姑娘,就是夏天,也别在风口多站,仔细伤了身子,那就不好了。”

说来也巧,她这一开口,一道凉风正好就刮过来。巫山微微打了个冷战,脖子一缩,手就捂到小肚子上去了,她冲绿松点了点头,正要离去,绿松心中一动,便似笑非笑地撩了那老妈妈一眼,话虽没怎么地,可语调是有点刻薄,“唉,姐姐也是个谨慎人!这才出来站着呢,风一吹就又要回去了。”

巫山正是刚得意的时候,就是再谨慎,也哪里禁得起绿松的撩拨?她似乎是争辩,又似乎是为自己找个回去的理由,“本来也不愿意出来的,这不是——”

话说了一半,她自己回过神来了,似乎自悔失言,倒迁怒于绿松,狠狠地白了她一眼,便不再搭理她,而是自己走回了卧云院方向。

绿松回到立雪院时,权仲白已经又出去给长辈们问好了,她趁机在蕙娘身边,把适才遇到巫山的事提了一提。“一说吹风不好,手就捂到小腹上去了……”

蕙娘若有所思,她笑了笑,“你瞧瞧,那个傻子,掏心掏肺地对人,人家还防着他呢……”

虽然被绿松提醒了一句,她对权仲白的态度似乎温柔了一点,可一旦说到正事,这股子嫌弃,还真是丝毫未变。绿松在心底叹了口气:少夫人和十四姑娘还真是姐妹,其实都一样执拗,只是一个藏得深一个藏得浅。少夫人说起文娘来,一套一套的,可她自己对住姑爷,那真是明劝暗劝都不顶事,一旦见到,就故态复萌……

或许是因为今天蕙娘对权仲白的态度特别好,二公子回香山就没有骑马,而是罕见地同蕙娘共乘一车,“也歇歇腰,这几天真是折腾!”

蕙娘无可无不可,她今天对权仲白究竟是要耐心一点的,两个人并肩坐着,偶然说几句闲话,蕙娘也并不特别刺他,等车行走了一半,她才闲话家常一般地提起,“你这几次回府,有上卧云院给巫山扶脉吗?她开脸也有一段时间了,有好消息,应该脉象也出来啦。”

“那倒还没有。”权仲白随口说。“这种事太早了也摸不出来,反正她的小日子自己肯定是清楚的,要有所怀疑,再来请我也是一样的,我就没特别过去。”

蕙娘嗯了一声,她若有所思,望了权仲白一眼,又不说话了。权仲白被她看得莫名其妙,“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就是想到了问一句嘛。”蕙娘本想再问问瑞雨的婚事的,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身份,尚且不到问这个的时候。她瞥了权仲白一眼,微微一笑,便捉狭地道,“郎中呀,今朝也帮吾摸摸手腕?”

这一招就好像权仲白的开黄连,一般是不轻易祭出来的,权神医脸红了,“说啥呢!这光天化日的……”

当晚回去,自然也免不得要为蕙娘捏捏手,新婚燕尔,这手捏了,自然也就去捏了别的地方……蕙娘到底还是棋差一着,被权仲白捏得举了白棋,两个人过了,也都倦,只随意擦拭一番,靠在一起就都迷糊了过去。蕙娘又觉得热,又觉得离了权仲白,竹床透了凉,浑浑噩噩的睡得也不安生,就这么一路多梦到了半夜,忽然惊醒过来,自己正迷糊呢——便听到了急促而稳定的敲门声,伴着桂皮的声调。“少爷,少爷,燕云卫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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