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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重生手记(748)+番外


说着又问起权仲白的消息,蕙娘只好又敷衍了一番,还应允大长公主改日把两个儿子抱去给她看,这才把这话给揭了过去。阜阳侯夫人得了母亲的镯子,也就不再提自家儿子的伤势了,只说些琐事取乐,说来说去,又说到宫中,“也不知道宁妃是怎么搞的,从前多么得宠,现在真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倒被个路数不正的女人给踩在了头顶。”
贤嫔入宫的委曲,如何能瞒得过这些人?阜阳侯夫人这样讲,多少是有点迁怒的意思,义宁大长公主也笑了笑,她倒是见怪不怪。“这是本朝,要是前朝,路数更不正的还有的是呢,红姑娘都能当娘娘了,她这算什么。后宫里的女人,第一比的不是家世,而是男人的宠爱,第二比的还不是家世,是后宫各主子的喜欢,这第三才比家世背景呢。宁妃虽也有根基,但孙主去了,她能懂得韬光隐晦,也是个聪明人。不然,三皇子能一路无病无灾到现在吗?”
这话说得有点过露,好在老人家声音不大,几个小姑娘又都在远处看镯子,也未曾留意。阜阳侯夫人皱起的眉头才渐渐松开,她摇了摇头,面上到底是浮现了一层愤懑之色,“还没有正位就成这个样子,这叫人怎么说好?比起孙家,真是高下立判。就不知孙主为何忽然退位……唉!从前也是常见面的,这一出宫,就再没得到她的消息了。”
这一阵子,京中多有议论桂家和牛家冲突的,蕙娘也不是第一次见识了,但这样露骨地怀念孙主的那还是第一人,她和义宁大长公主对视了一眼,大长公主道,“废立大事,你胡说什么,这种事别乱掺和,没你的好果子吃。”
阜阳侯夫人讪然道,“我也就是白说说么!”
她不敢多说了,但朝中却因为桂家和牛家的事,产生了小小的波涛,竟有御史上书为废太子说话,痛说废太子的好处,恳请皇上复立太子,一时附议者众,在朝堂上,也闹出了不大不小的动静。也许是因为此事,冬至大典,皇上虽然没有亲自出席,但也没有指派皇次子代祭,他用衣冠代替了自己的位置:此举虽与礼不合,也没有前例,但竟未招致太多反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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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过了新年,京中人总是有新的话题,这一出旧热闹,很快便被新的故事给掩盖了下去。如今开春就要选秀,据说等选秀完了,牛贤嫔还要赶着这一波册封的潮流顺便晋位为妃,命妇们多半就又去说这事儿了,倒是把桂少奶奶给放下不提。横竖,自从出了那事,桂家也是闭门谢客,桂少奶奶很少出来走动,这见不着人,渐渐的可不也就不议论了。
蕙娘到了年头是最忙的,良国公府自己要请年酒,她要四处去吃年酒,还要回娘家去帮着娘家操办摆酒,顺带探视长辈,有时忙得一天要赶几家,除却这些以外,还有些二房自己的朋友也不能怠慢了,比如杨善榆府上的年酒她就一定要抽空过去,她也是做好了准备,整个正月就没打算休息。
一般公侯人家的春酒,反正就是吃饭看戏、互相攀比,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如今牛家得意,几个女眷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也都知道她和吴兴嘉不睦,虽说还不至于有人敢摆脸色给她瞧,但现在自然也不会有人当着吴兴嘉的面问她的衣饰打扮了。蕙娘亦无心出这个风头,每每赴宴之前还要格外挑选一些庸常衣物来穿,免得又招惹吴兴嘉的注意:她虽不缺人肯定,但这样做作亦是无奈,因此头几天的春酒,吃得都大没意思。
倒是杨善榆这样的年轻人,自己在外立业,请的也都是平常相与得好的年轻一辈,春酒办得就不那样讲究了,只是他往来要好的那些人,层次说高有蕙娘这样身份,说低的也有九品小官妻子,蒋氏又不是个很善于言辞的女主人,要不是有桂少奶奶陪着笑脸前后张罗,这一席酒估计要吃得比较沉闷。
好容易吃过酒,大家坐下来,看百戏的看百戏,抹骨牌的抹骨牌,还有爱听戏的去男客吃酒的地儿,在回廊那一侧远远站着听戏。这才是各自得其所哉,蕙娘在窗边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桂少奶奶便扑通一声,坐到她身侧来,掏出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带着笑和蕙娘抱怨,“您说京里这天气,冷不冷热不热的吧,头前几天那样冷,这几天倒回暖了,在屋里,竟连夹袄都穿不住。”
蕙娘笑道,“心静自然凉,您是刚才忙过头了,快喝口茶吧。”
说着,就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桂少奶奶双手接了,口中笑道,“怎么劳烦您亲自来倒,我可承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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