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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霸好莱坞(945)


“十 年的时间,是我三分之一还要多的人生,在这段人生里,j.j一直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地位,她是我的姐妹、我的导师、我的偶像、我的支柱和我的娱乐,这所有的 情感让我对时间和金钱都无怨无悔,我珍藏了所有她的综艺节目,她的电影,她的狗仔照片,她的新闻视频,在我的房间里有个专门的‘j.j柜子’。”琼恩说, 她忽然有些想哭,“只要能和她说上一句话,那就是我的节日,我曾经是那么那么的爱她——而你想知道在那半小时间都发生了什么吗?”
阿克曼看来有些惊慌,她似乎没想到琼恩的反应会是如此的激烈,但琼恩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噢, 你已经听说了那半小时内都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一卷自白录像带,扎德让我们见证了一个偶像的倒下——那些连篇的谎话,我珍藏的所有合影,珍妮和乔什,在我 高中时期做的所有‘我也能和珍妮弗一样幸运,遇到一个救过我一命的男合演,并和他恋爱’的美梦——我在奥斯卡现场留下的眼泪,我的所有感情——”
琼 恩恶狠狠地说道,“都是计算后的结果,都是舆论营销的产物,我就是个傻瓜,被你们卷入了这场所谓的造星工业来压榨,我的时间、我的精力、我的感情,全都是 你们榨取金钱和权势的原料,是不是?你嘴唇上鲜红的口红来源于谎话,你的名牌包,阿克曼女士,名车,哪一样不是来自于我们的贡献?你杀死了我十年的生活, 用欺骗的方式——你和你的团队,和珍妮.杰弗森、切萨雷.维杰里、乔什.布兰奇合谋,杀死了三分之一的我。”
来自全国各地,甚至 是世界各地的声音在脑海中萦绕,诉说着紧张、害怕、愤怒、关切与祝福,它们把琼恩的情绪逐渐推高、推高,直到她冲破了所有ptsd反应组成的迷雾,忽然 间,一切清晰无比,而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而你知道你最可恨的一点是什么吗?切萨雷和珍妮至少还会觉得羞耻,他们还准备为此付出代价,而你,你这个凶手还 在忙碌地找着同谋来粉墨登场,唱着这么一出可鄙的歌剧,甚至还回过头来找最大的受害者,希望她能出声掩盖你的罪行,为自己的坟墓挖土!一个杀人凶手指望尸 首来为你作证,掩盖你的罪行——你知道什么,不是任何事都会这么奏效的,你表现得理所当然,然后事情就向你希望的方向发展,伦理就会被弯曲,世界就会继续 往前运转,轰隆轰隆,你继续拿着高薪,画着你鲜艳的口红,而被你欺骗的人则心甘情愿地付出情感,为你这个该死的、无耻的骗子奉献上你所需要的一切——”
她 死死地盯着阿克曼,向前倾身,忍住眼泪,让自己轻轻地说道,“你知道吗,在所有这一切之后,我真的开始理解扎德了,我开始理解他的愤怒与极端——在某方 面,他的确是个变态,但在另一方面他又看穿了一切,而我真的明白他的狂怒与无力。阿克曼女士,你们是个疯狂的、无耻的、下流的、冷血的集团,也许你们权势 滔天,并为此沾沾自喜,把眼下进展的一切看作是一场精彩绝伦的大秀,但在我眼里,你们都是罪犯,而这一切令人恶心,这一场怪胎秀——乔什、克里斯、霍克, 接下来是谁,接下来是什么?除了明星们以外,你们还打算继续亵渎法律?而你他.妈绝对是这个集团中的佼佼者,阿克曼,我从第一天就看出来了——你就是个冷 血的变态,所有这一切围绕j.j的消费正令你飘飘欲仙,享受着自己人生的高光时刻——”
“够了!”阿克曼喝道,她唇边的微笑终于 露出了破绽,她的双眼严苛地圆瞪着,鼻孔也微微地张开,在她那商业化的愉快面具下终于显示出了狰狞的影子——她不再掩饰自己的不耐和优越感,而是高高在 上、精明冷酷地打量着琼恩,“你怎么敢这么对我说话——你这个被宠坏的、愚蠢的纨绔子弟——”
不像是琼恩,一旦溃堤则滔滔不绝, 阿克曼迸发了一句斥责之后,陡然又吸了一口气,像是要把所有的怒气都压抑下去,她强忍着、颤抖地重新给自己挂上了笑脸,“琼恩,我理解你的愤怒,但我只是 在做我的工作,珍妮也一样——有一天你必须要知道,不是所有的谎言都心怀恶意,有时候它们只是……迫于无奈,存在的事物自有它的道理,而不论是真是假,你 们从j.j身上得到的幸福感也都是真的——”
琼恩嘲笑地看着她,她现在真的很想笑,“噢,是的,‘不论如何,这一刀的伤口的确很好看’,是吗?”
阿克曼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生硬地说,“不论如何,至少我不会对喜欢了十年的演员做出这样的事,当她还躺在病床上——”
“你 知道,有意思的是,你一直在说珍妮、珍妮,在暗示我她有多么不希望曝光,”琼恩打断了她,“试图用感情和最基本的同理心来绑架我——ok,那么我现在提出 一个交换条件,我上访谈,说出你要的东西,而同时你离开团队,不再从j.j或切萨雷,以及你背后的那个大人物那里拿钱,你对大众说出这些年你在幕后做的那 些事情——关于演员你可以匿名,重点在你自己。用你的自白信来彻底埋葬j.j的那一封——你能做得到吗,阿克曼女士?”
又一个招数失效了,阿克曼的鼻尖沁出汗珠,那张精致的专业面具已经是摇摇欲坠,而琼恩也失去了继续和她斗嘴的心情。
“滚吧,”她平静地说,“别再来烦我了,否则我就发布一段视频来说出一切——不要告诉我警方会找我的麻烦,我打听过,两次不实口供影响不了什么,说到底,我说谎的理由也很好理解,毕竟,‘不论如何,这一刀的伤口的确很好看’嘛。”
她比了个双引号,“在抽出它之前,你不是也没察觉到它的存在吗?”
阿克曼在密切地观察着她,咀嚼着她的每一个转折和停顿,判断着她的意图,琼恩能感觉得出来,而她的判断也的确下得很快。
“ok, 我可以走。”她说道,摆出了又一副谈判的交换态度,“我和我的团队之后都不会再来烦你或哈利、查尔斯——但你也要给我一个承诺,琼恩,一个最低限度的承 诺,别录那段视频,如果你不能说什么,我明白,我能理解,可以说错的的确不是你,是我们,我也愿意对你表示道歉,那就保持沉默吧,别毁掉一切——好吗?”
“你不需要道歉,”琼恩说,她感到脑海无比清明,这些天来的浑噩在阿克曼的刺激下业已完全消褪,她忽然间看清了自己,在事件发生后第一次,她明了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我知道你不会是真心的——而我也不会给你这个承诺。”
阿克曼的肩膀缩了一下,她盯着琼恩,像是无法相信她说的一切。而琼恩耸耸肩,从草地上站起了身子。
“我 知道你想要拿走记忆卡,你问过查尔斯和哈利,”她说,“你没有问我,不过我也可以告诉你,记忆卡的确被毁掉了,我们谁也没有它的备份——这是个冲动下的决 定,包括之后的几次口供,我猜那都是可鄙的惯性作祟,我依然想要维护珍妮弗.杰弗森,是不是?我不想让她被扎德毁掉。但正是你,阿克曼女士,正是你和你的 团队,你的所谓朋友们,在这几天的所作所为让我明白了这一切——某种意义上,扎德真的是对的,你们确实需要一些惩罚。”
她摇着头,有些同情地看着茱蒂,“你们并不是真正的造物主,阿克曼女士,你们没有权力操纵公众,对所有人说谎还全身而退——我在慎重地考虑要不要说出真相,而唯一阻止我的只有对珍妮弗的感情,虽然讽刺的是,我知道她是真的已经不在乎这一切是否曝光了。”
茱蒂.阿克曼张嘴想要说话,但琼恩比出一根手指,“eh-eh,你的每一句话都会加深我的决心,所以我建议,为了你自己好,你最好还是保持沉默,阿克曼女士,别毁掉一切——好吗?”
她 退了几步,目睹阿克曼‘啪’地一声紧闭上嘴巴,随后转过身走向停车场,加快了脚步,心底一片宁静。琼恩想,“回到家我就打开电脑,把我想说的这番话——我 连梦里都在想的这段话录制进去,结束所有闹剧——反正珍妮弗也不在乎这个,我知道她是真的不在乎了,在那间屋子里,甚至她隐隐还在期盼着这个,结束这一 切,让她面对所有的后果,把一切偿还,最终——坦然地生活在所有人面前,再也没有任何隐瞒。”
她又纠正了自己:不是珍妮弗,而是珍妮,珍妮弗的一切都是谎言,而珍妮的一切——
“well。”琼恩一边开车,一边喃喃自语,“也不是一无是处……其实她确实也挺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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