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来自初始的虹(蜕变)(209)


 

 


钛司堡的门


埃德蒙醒来,看着天花板发呆。

现在……他可以从早上发呆到晚上,没人问,没人管他。

四个小时后,埃德蒙爬起来,走进盥洗室关上门,过了片刻,他精神抖擞的走出来,浑身上下十分洁净,衬衣、裤子、布鞋、头发,虽不奢华,但是简单舒适。

他走到床头卷起一块薄毯子放到胳肢窝下,来到院子里一块两米见方的巨石上将那块毯子铺好。

钛司堡安静无比,就连缝隙里的昆虫都懒得出声,埃德蒙仰面躺下看着继续发呆。

外面如何了?

卡蒙嘉如何了?

波纹科菲如何了?

四胞胎如何了?

父亲走到哪里了?

这些事情只要他想知道,他就可以知道。但是,现在的埃德蒙没有知道这些东西的欲望,这么多年了,他的时间从未如此奢侈过。

海梨被带走了,因为她的大脑出了问题,她获得了自由。

埃德蒙觉着,应该恭喜她,她实至名归,所有的名人的神经都不是很正常的。好比政治家,他们总是幻想他们能改变这个世界,事实上,他们连什么是世界都不懂得,但是他们敢想敢说。

还有那些画家,原本世界只需照相机就可以了,他们偏偏要在画布上扭曲他们所谓的世界,还认为世界本该如此。

还有那些小说家,他们将脑袋分裂出一千个场景,每天进行一次地球发展史。

埃德蒙觉着,他应该恭喜海梨的,她带着她庞大的脑神经获得了自由,从此置身于名人的行列,有可能名垂千古!

古老的囚室一层,一层向上伸延的圆形,蓝色的天空被束缚在○框架里。

埃德蒙想起很多事,大量的时间可以令他可以整理自己的记忆。

他想起一位唱歌的姑娘,她看到什么唱什么了,总之是很快乐的基调就是了,那个姑娘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了?埃德蒙觉得,如果一切结束,他可以问问她,愿意离开这里吗?如果可以,埃德蒙想把属于自己人生最美好的一些记忆带走,一切美好的都带走。

钛司堡外,不时会有一些响动传进来,比如炮声。

人们饿坏了,不管陛下如何刷他的墙壁,肚子饿,是所有事物的起因。依旧有人在闹,越来越多的人在闹。

一声炮声过后,埃德蒙闭起眼睛等待下一声,他跟自己打赌,输了就去吃囚室发的黑面包。好吧,对于那样的食物他都丢进手镯,每天只是做个样子,虽然他觉着拥有这份优越性很可耻,但是他拒绝吃发霉的黑面包。

如果什么都不想吃,他就整天的不吃东西,反正现在也没人来啰嗦他。

初始人很耐饿,耐饿的数据可以参照伟大贝因托皇帝席书缘最爱的爱人去世,他将自己放逐好久,很久还没饿死这个实例。

“咚!咚!咚!”又是一阵巨大的炮声,埃德蒙站了起来,这一次,他听出来了,那些炮声来自四面八方,一声接一声的在城市周围响起。

南区,北区,东区,西区,那些奇怪的炮声就如约好了一般的,发射向中心区。

埃德蒙闭起眼睛,心里缓缓的揪疼起来。无论如何,这个国家是祖父,曾祖父,自己花了无数无数的心血建立起来的。

多少个不眠夜,他们趴在地毯上谈论这个国,憧憬国家美好的未来。

国王在做什么?

国王是什么?

诺曼十四有一次喝醉了这样说,国王是口腔消毒水,感冒药,女性用的卫生棉,避孕药,体香剂,国王唯独不是自己。

国王是一出老歌剧,比如,那出最最古老的:《浮士德》。

国王唯独不是自己。

地板,缓缓的震动着,有些细微的起伏,埃德蒙又趴了下来,将耳朵贴在石头上。

他听到了,很多,很多假象当中的脚步声,那些脚步声来自四面八方,都冲向中心城。

“他在干什么?”监控器边上的军官好奇的打量着趴在石头上的埃德蒙说。

他的同伴喝了一口热水,耸耸肩膀,带着一股子什么都清楚明白的无聊语调说:“那要问他自己。”他放下杯子,问自己的同僚:“有茶吗?我的嘴巴需要一些味道找找我的味蕾是不是还存在。”

那位军官讥讽的嘲笑他:“那正是我想跟你说的,这地方,真是没意思。”

“总比外面要好吧?最起码不用送命,你说我把家人悄悄接来如何?这里最起码安全。”

上一篇:再梦红楼之春上春 下一篇:醉清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