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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苹果控(95)


我不会做人,这是今天才发现的。
这些天,我一直在四处逃亡。家人在找我,那些所谓的朋友在找我。我没日没夜地到处走,后来才发现,我最害怕看到的不是债主,而是一无所有地贫穷。我就是个懦弱的、不敢承担责任的草包,一挂腐烂下水般的怯懦者。
随便你怎么骂我。
以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最聪明的,因此常常做出旁观者的姿态,喜欢躲在暗处观察别人的脾性,并以此为乐。这次,一次看上去不大的豪赌,我输了我父亲半生心血,留下一副烂摊子交给父兄苦撑,就这样离开,不知道何时回来。
离开那天,我给家里去了电话。母亲在电话那边啼哭,我站在街边报摊掉泪。我想打许多电话,却不知道打给谁。离开故乡很久之后,我才想起郎凝。原来,我真的不是爱她,要不然怎么最后才想起她?
我迫切地想跟她在一起,只是因为我们在一起时那么的合适。每个人都觉得适合,我便认为那是适合了。我认为错过郎凝,也许再也找不到能跟我匹配的合适女人,学历、家世、容貌、社会地位都门当户对。
相称的不一定是最合适的,这是我现在才明白的道理。
秦知,你知道吗,有时候我在想,为什么郎凝会喜欢你?以前,我认为,这只是一个少女不真实的梦想,当郎凝长大,慢慢她会发现,那是个错误。
的确,当所有人告诉她,这是个错误的时候,她真的认为自己错了。
我做出了那些事情,伤害了你,伤害了无辜地她。
对不起,但并不奢望你们能够原谅我。
秦知老弟,现在说什么都迟了。抢了唯一朋友的女人,又抛弃了那个无辜地女人,想来想去,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出我这么混蛋的人了。我不想回家,不想面对熟悉的环境,就这样留下一屁股烂摊子跑了。我知道,这堆扈扈最后依旧是我那可怜的父亲给我擦。
这些日子,想了很多,真的,从来没有这么宽裕的时间去思考,去看清楚很多事情。我跟你的成长截然不同,我什么都没缺过,只要我愿意,一切都能得到满足,即使又不满足的,父母也会想办法令我满足。他们爱我,一直到现在也是爱的。
现在,我不敢面对他们,我怯懦得甚至不敢回头,原来,我也不过如此。
我不期盼得到你和小凝的原谅。她最好能怨恨我一辈子,这样子我也能良心稍安。看到你找了合适的女人,合适的生活,这也是上天给你的补偿,像我这样的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秦知老弟,我走了,我想找一个谁也找不到我的地方,待一段时间,想明白就会回去请罪。我给郎凝剃刀子,随她怎么剐我。不过想是这样想的,却不知道到时候是不是有这样的勇气了。
好了,不说废话了,再次感谢你的雪中送炭。此恩情,只能以后再报了。
罪人:章正南上
秦知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苦笑了一下,骂道:“这只傻猪,还是没长大。”
赫逸元打开窗户,看着寂静的院子问秦知:“老大,你不恨他?”
秦知将那信撕了丢到一边,枕着胳膊想了会儿,很认真地回答:“不,我感谢他。要恨也是他父母恨铁不成钢吧。而且,没有他,我不会回来;不回来,就遇不到果果。有本书上好像是这样写的:要对你的敌人心存感激,他们会不经意地送给你想象不到的礼物。其实,世界上的道路是圆形的,一生你都在绕圈,这个问题你要直至倒霉了才能发现。”
他扬起脸冲着面前的四人笑笑,笑容放松无比。他知道,他们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这样做。
人总有最艰难的时候,他最艰难的时候便是离开故乡,在那个陌生都市徘徊的那些日子。
徘徊的岁月,章正南总是能想起他。
也许,对于别人,这只是无关紧要的互相利用的一件事,但是对于秦知,被想起,这是一份恩情。
这份恩情,他想他是还完了,不再纠葛于过去了。
子曾经曰过,人生最得意的事情便是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
这话是子说的吗?
姑且算是吧,错也就错了。
秦知凌晨才睡,喝得不少——三点后他跟几个弟兄又就着一些小菜,喝了很多,说了一晚上胡话。秦知的酒品还真的说不上好,刚开始的时候,他拉着可怜的关淑怡说了一大车皮的废话,而关淑怡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她也喝得不少。究竟怎么回来的,这两个人自己都不太清楚。
早上起来的时候,这两人一个在厨房,一个在自己父母的卧房,唯独不在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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