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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最美是军旅(40)

作者: 朱大概 阅读记录

刘东西连忙离梁绍峰远一点,快速地把他那站起来有了,蹲下又没有了的经典台词说了出来。大家哄堂大笑,都想不到老实人也有这么调皮的时候。梁绍峰让他说得满脸通红:“都是你,要不是你的话,我还不想骗班长呢。”

这时有人在他们班的门口问:“白兴川,你们班谁是副班长?”

回头一看,是三班的一个新兵,就住在他们班的隔壁。白兴川就说:“张紫阳,怎么了?”

那新兵说:“我们班长让我来看看,你们班长在不在。要是你们班长不在的话,说是让你们副班长管一下。你们闹什么呢,声音那么大,一个楼道都是你们的声音。”

“好,好,好,”张紫阳一边对着那名新兵笑一边点头:“请三班长入心,我们一定尽量克制一下声音。”于是三班的新兵回班里复命。张紫阳对大家说道:“都小声点吧,别的班都有意见了。要是等三班长和班长说了,可就不好了。”

笑容缓缓从四班战士的脸上平息,他们又回到了训练场。在训练场上,纠正着自己落脚无力、砸地无声、摆臂与踢脚不协调、出腿动作不迅速、掏腿等等自己想都没想过的问题。

每天的体能训练时间,变成了新兵们最喜欢的时刻。不就是五公里吗?跑吧,只要有耐力与速度,就能合格,没有人会说你动作不规范。不就是单杠二练习吗?来吧,只要手臂够有力,腹肌用力及时,轻松就能卷腹上,没有人说你脚绷得直不直。。。

又到了晚饭时间,在体能训练已经放松了紧张的新兵们,把《团结就是力量》唱得掷地有声。一个向右转。大家逐一迈入食堂。可是先进门的新兵好象有些惊讶,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去取自己的餐盘。

四班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况。他们同样是惊讶的,因为他们在自己班的桌子上,发现了一个点好了蜡烛的大大的生日蛋糕。

雷红星碰了碰白兴川,小声地说:“今天是你生日吧?”

白兴川也让那蛋糕震撼了一下:“好象是今天。”

“打饭!”值班班长大声提醒着不知所措的新兵们。大家纷纷取出自己的餐盘,可是眼睛还是不时地看向四班的桌子。

在大家打好饭后,没有同志先吃,他们都觉得可能中队干部会说些什么。的确,中队长站了起来,对着大家说道:“今天,是四班战士白兴川同志的生日。在咱们中队这些同志中,他也是唯一一个在新训期间过生日的同志。所以今天,中队决定,我们大家一起,为白兴川同志庆祝生日,大家说好不好?”

“好!”回答中队长的,是新兵们兴奋的声音。即使过生日的不是自己,即使这蜡烛不是为他们而燃,他们还是感到兴奋,觉得开心。

原来,不是只有父母 ,会给予自己无私的陪伴与照顾。原来,还有一些人,在为他们的成长进行着注释。

“那好,现在我们一起,为白兴川同志唱支《生日歌》。七班长。”

七班长今天值班,他站在食堂中央,指挥大家唱了起来。尽管大家秉承了新训作风,把一首生日歌唱出了军歌的味道,可是白兴川的眼睛,还是悄悄地湿润了。他稍微仰了仰头,把那湿意压回眼底。

歌声刚停,掌声又响,大家都等着白兴川吹蜡烛。炊事班的同志,悄悄地把食堂的灯熄灭,整个食堂被闪烁的烛光,照得分外温暖。

第36章

张小毛这两天不大开心。

三大步伐的训练已经结束,不论是新兵还是班长们 , 都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行进间转法, 相对来说要简单一些。可是对张小毛来说, 却成了难题——停止间转法, 他动作十分标准, 齐步行进也没有问题。可是就是行进间转法,总是转错方向。

“别着急,多练习两次就行了。”李万亭发现小毛兄今天晚上连条令都不翻了, 连忙劝他。

小毛兄就有些沮丧地说:“怎么不着急。我走的时候还在心里想着, 可是就是脚不听使唤。大家老是因为我转来转去, 班里的排面也没了,调整时间也没了。”

在一边的梁绍峰说:“这不是还有我呢吗,我有的时候也会转错。”

“可是你比我错的时候少。”小毛让他一劝, 更沮丧了。

梁绍峰就热切地看着李万亭,那意思十分明显,就是咱们一起去水房吧。可是李万亭却对水房留下了阴影, 生怕再让班长抓了现行,对着他只好摇头。

见梁绍峰脸上难掩失望,他对他们说道:“要不你们在班里练一下得了。”

张小毛看了看屋子, 十几平米的地方,摆着大家的床, 中间还有学习桌, 只有靠门的位置地方算是宽敞。那地方要是做些原地动作倒是够了, 可是要做行进动作的话, 肯定不行。

随着张小毛的眼光看了看屋子,李万亭也发现自己是想当然了。可是看着小毛兄那样沮丧,他又有些不忍心。想了想,才小声对他说道:“我有一个法子。可是你们一定不能和别人说。”

梁绍峰与张小毛就把椅子拉得和他近些,要听清楚他的主意。只听李万亭低声说:“今天晚上不是咱们班的流动哨吗,你们两个想办法值一班哨不就得了。”

张小毛与梁绍峰对视了一眼,起身去找各自原来的值班搭档。张小毛本来应该与雷红星值十点到十二点的那一班,可是为了能与梁绍峰一起上哨,忍痛与和梁绍峰一起上哨的白兴川换成了凌晨两点到四点的那一班。

白兴川还纳闷:“你那班哨多好呀,回来直接睡到起床。我那班不当不正的,回来你得有好半天睡不着。”

张小毛只好说:“我和梁绍峰要说些话,没事的。谢谢你和我换啊。”

见他都这么说了,白兴川再是消息灵通人士,也想不出来到底有什么事,这两个人现在不能说,非得等到上哨的时候。

光和白兴川换了还不行,还得跟值上一班哨的人说一声,免得到时换哨的时候叫错了人——人家白兴川刚睡了两个小时,又让人叫醒了,明天早晨非得和他急不可。

梁绍峰上一班哨是张紫阳和刘东西,小毛兄是怕了刘东西那张嘴,直接找了张紫阳。他把自己的请求刚说完,张紫阳就问了和白兴川同样的问题。张小毛也把与白兴川说的答案又说了一遍给他听。

可是张紫阳不是白兴川,他平时话不多,遇到事情却往往一眼看出问题所在:“你们两个想干什么?是不是想着趁巡逻的时候,自己加小操?”

人家已经猜到了,张小毛也不好再隐瞒,只好点头:“你看我们两个这两天老是拖大家的后腿。还不如自己悄悄练习一下。再说了,这行进间的转法,还得有场地不是,班里这么大点的地方,根本转不开。”

自从做了副班长,张紫阳每次列队,都是在班里的最后一名,恰恰是在梁绍峰的后面。好几次梁绍峰转错了,都与他差点撞上。这样想着,也算是个好主意,不过他还是提醒张小毛:“该巡逻到的地方,你们一定要巡逻到了,有时间再练习。还有机灵着点,别让查哨的发现了。”

张小毛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自然满口应承:“放心吧,肯定不会耽误正事。”

被人打断睡眠是痛苦的,如果还是一个训练任务繁重的人,那痛苦简直十倍增长。张小毛就是在这样的痛苦中穿好衣服,与梁绍峰一起下楼接哨。

交接完毕,离开了灯光明亮的宿舍楼,黑暗立刻将两人的身影包围。就算是现在他们走在营区公路上,两旁还有路灯,依然无法遮挡住无边的黑暗。

路灯下,两人的影子不时变化着形状,拉长或是缩短。只是这个时间,正是一天中气温最低的时候,不知是灯光的原因还是影子的主人本来就在发抖,那影子也随着他们的走动,有些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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